对方剑法高强，几乎一剑刺穿。
“徐少卿，什么都没查到！”
没多久，搜查五皇子府的人过来回禀。
但徐军山脸色难看。
他深知，这样的结果是没办法交差的。
徐家好不容易才有了点起色，虽说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可他连五皇子都没办法带回去见皇上，甚至连谁杀了五皇子都不知道……
“大人，这里有个活口！”
心中渐沉时，突然，在后院深处搜查的侍卫抱着一个婢女出来。
这婢女浑身脏兮兮的，肩膀上中了一刀，失血过多，看起来出气多进气少。
太好了，还有活口！
“快！叫大夫！”
没时间在这里纠结了，迟则生变，徐军山迅速下令返京。
一行人秘密运着五皇子的棺材回去，堂堂大理寺少卿却贴身伺候那个救回来的婢女。
好在接下来的时间只是下雨，雪并不大。
在婢女一路上反反复复的发烧，神志不清，只一个劲儿的吓的说：“别杀我！别杀我！”
车厢里，徐军山拧了拧毛巾，将毛巾重新搭在她额头上后，看着这婢女清秀苍白的脸，眉头深深紧皱。
但她又陷入梦魇之中，浑身痉挛起来，徐军山深深怀疑：这丫头可能活不到京城了！
他耐着性子拍了拍婢女的手，磁性浑厚的声音出言安抚：“没人会杀你，你现在还好好的活着，我会救你的！”
婢女这才逐渐安静。
徐军山扫了一眼外面黑蒙蒙的天，也不知这时日究竟过去了多久。
从怀中摸出一封信看。
这是他手下的人查到的消息。
五皇子府在数日前遭到了灭门，根据现场中留下的线索来看，做出此事之人，似乎是江湖中威名赫赫的阎罗殿殿主。
所有矛头都刻意的指向他，这背后之人分明是想挑起江湖和朝堂之间的纷争。
徐军山咬了咬牙，重重放下这张信纸。
啪！
一拍桌，他骂道：“这该死的顾知昀，又得罪哪个瘪犊子了？”
若不是知道顾知昀就是阎罗殿殿主，恐怕他现在还真的被幕后之人绕弯子绕进去了。
他也不傻。
年纪轻轻的五皇子素有仁爱之名，在徐州这一片统辖的范围内颇受爱戴。
好端端的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起兵造反？
这时，外面的人来禀报道：“启禀徐少卿，那些造反的人属下都抓到了，根本不是传言中的什么起义军，他们连一件像样的兵器都没有，只是一些被扣上造反帽子的农民而已。”
这幕后之人为了搅乱朝堂这汪平静的水，都不惜拿百姓的命当炮灰了吗？
“荒唐！”徐军山气的骂出了声。
他一心为民，受徐老尚书言传身教，也是个忠君爱国之辈。
谁知这一怒骂声大了些，刚刚才被安抚下去的婢女顿时吓得惊慌尖叫：“啊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一边吼，她竟然吓得砰一声弹了起来！
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惊恐瞪大眼睛，血丝一瞬间出现在他演白里。
徐军山吓了一跳，连忙扶着她肩膀安抚：“放心放心！没事的！”
却见这婢女根本没醒，分明是梦魇魇着了。
吼完这一句，她就扑通一声倒了下去，整个人依旧陷入昏迷，脸色却比刚才还要惨白。
糟了，伤口在渗血！
徐军山盲从怀中摸出顾知昀临行前给他的药丸。
这东西是续命用的。
不过他还没用上，反倒是这婢女先用上了……
咕嘟！
强行给婢女灌了点水，看着他咽下去后，徐军山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马车突然颠簸一翻！
砰！
砰砰！
有人在路上埋伏了火药！
“啊！”
惨叫不绝于耳，跟在徐军山身旁的手下全都炸死了。
马车里的徐军山好不到哪去，火光乍现的那一瞬间，他想的不是自己，也不是五皇子的尸体，而是慌忙上前护住那个婢女。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婢女紧紧抱在怀中。
不知道在炸弹的碎片里翻滚了多久，徐军山才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出气多，进气少的时候，他看到埋伏在树林里的一伙人跑出来查看。
并没有动他们的钱财，而是检查了一下有没有活口。
“徐军山还活着！”
“我来给他补刀！”
一个人拿着刀走来，领头的拦住，声音冰冷的道：“不行，就让这看上去是一场意外，到时候推脱是徐州知府开山建路，不小心炸死了徐军山就行。”
“咱们就这么回去跟殿下回话，管用吗？”
“呵呵，就算徐军山勉强捡回一条命，他也没办法活着到京城。”
什么殿下？
原来真的是皇室中人对五皇子动手的吗？可自己的行踪究竟是什么时候泄露的？
意识越来越沉重，徐军山疲惫的闭上眼皮。
他一身尊贵的朝服被炸的看不出原形，简直比乞丐穿的还破烂，头发和脸也都烧伤了不少，一条腿上插着马车炸碎时的木头。
这个人没办法走了。
反之，旁边那个婢女因为他舍身相护，再加上徐军山之前给她吃了一粒小还丹，她现在还活着。
但那些人的目光显然不在她身上。
抹除掉他们的痕迹后，这伙人便迅速抽身离去。
冰冷的雨水，不知下了多久。
明晃晃的冷月照在脸上，那个婢女茫然的睁开眼睛。
下一刻，之前在五皇子府的遭遇，吓得她立马坐起来。
“不要杀我！”
开口第一句话还是这句。
余光偏见旁边的徐军山，还有周围的尸体，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断片似的从她脑中闪过。
婢女瞳孔猛缩，一张稚嫩的脸满是骇然。
她慌忙爬到徐军山身边，却没有叫徐军山，而是去摸他的银子和身份牌。
在看到身份牌上写着‘大理寺少卿徐军山’几个字后，她才猛的松了口气。
“没错的，这是徐老尚书的儿子！”
隐隐约约闪过的记忆碎片让她明白，是徐军山救了她。
匆匆找了一根绳子，把徐军山绑到身上。
这婢女徒步带着奄奄一息的徐军山朝京城的方向走。
初一这天，京城下了大雪。
全世界都一片银装素裹，连那些红灯笼都沾染上了白雪。
道路两旁涌入了不少难民。
听说雪下的越来越大，北方不少地方都遭了雪灾。
苏子夕打着百草商号的旗号，带着齐算和小铃铛，还有几个打下手的人来到了城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