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军,北元长公主上官安儿的陪嫁,昔日帝王阁阁主的亲兵护卫。
帝王阁行事诡秘,阁主占星卜卦,生来带有异香,据说仅凭一双手就能改变一个王朝的命运。
可她最后终是连自己的命运都没能改变!
凤羽军在小阳城全军覆灭,大将彭岩将南齐帝后护送回汴京后毒发身亡。
三万兵马尸骨无存,以天为盖,以地安寝,后被北元的静嫔娘娘花高价雇人一具具尸骨收敛,能找到的尸骨全部埋葬于此。
“娘,原来那些谣言是您散播出去的,那林子也是您……”
“公主?”
就在靖安儿深陷痛苦记忆不能自拔时,身后忽的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很熟悉,却又带了些岁月的朦胧。
她没有转过身去,只是闭上眼,让眼眶中的眼泪快速干枯。
而那老者已经绕到她的面前,看着明明很像,但也有着些许不同的一张脸,老者还是肯定了她的身份,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连连磕头,“预言成真了,公主殿下回来了,静嫔娘娘,公主殿下回来了!”
“马公公,母妃的墓……在何处?”靖安儿喉咙有些紧,她费了不少的力气才将这句话挤了出来。
马公公静止,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靖安儿蹲下身,与他的视线平齐,眼泪已经一滴不剩了,唯有一双似是被洗涤过的眼睛,黑白分明,清亮亮的。
她又道,“马公公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吗?母妃每日菜肴中的毒不是公公您下的吗?她疯了,她死了……这笔账是不是也要算在公公的身上?”
说话间,她已用冰凉的手卡住马公公的脖子,一点一点将人从地上拔起,她的力气突然大的惊人,周身散着一股浓烈的百花香气。
远处,站在马车旁的春桃和秀玉正要上前看个究竟,可脚步一迈,眼前一黑,两人都晕倒在地。
马公公慌了,也没了刚才的激动,只有一张狰狞的脸,大声的骂道,“妖女,贱人,你……你活不了了,皇……皇上和……和三皇子都在怀疑你,你……你活不成了!”
“哦?”
靖安儿冷冷一笑,她的身影模糊在月光之下,明暗之间,几根手指已经插进了马公公的脖颈中,鲜血喷溅,他双腿在地上抽搐的蹬踹了两下。
很快就没了生气。
“文凯,你来了多久?”靖安儿从肋下解了帕子擦手,她没去看从黑暗中凸显出来的那道人影,但凭借夫妻间的感觉,她知道是他。
金文凯扔出两个穿软甲的男人,靖安儿垂眸一瞧,这不就是在山口对自己恶言相向的三皇子府的府兵嘛!
“马公公是上官老头的人,这鸿门宴是三皇子设的,显然这父子二人是一早就商量好要用凤羽军的坟墓做诱饵,把你引进圈套。”
靖安儿踢了踢那两具已经死透的府兵尸体,问道,“想要当场捉拿,三弟就派了这么两个废物,未免有些太过小瞧我这个南齐皇后吧!”
“大队人马在半山腰,怕人多了打草惊蛇,马公公就是放信号的,但让你给弄死了。”
金文凯有些哭笑不得,自打来了北元,自家媳妇可真是越发厉害了。
靖安儿拧了拧手腕,身上的异香褪去,她又弱不禁风了。
“布置一下,放完信号,咱还得赶着去吃三皇子的中秋酒宴呢。”
一仰头,靖安儿瞧着那一轮皓洁的元月,可惜的叹了口气道,“文凯,这月可真美,但我母妃和凤羽军的人是再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