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儿,“再有几天就腊八节了吧,咱左相府出福粥,交代下去,哪家的姑娘想要添添福气的,就自己个儿上府来,届时左相大人亲自盛粥!”
腊八节,喝腊八粥,北元人也叫福粥,未出阁的女儿可去别家讨要福粥,要的越多,这一整年的运气就越好,兴许还能嫁一户好人家,一辈子和和美美。
而这一开放的草原风俗渐渐与中原的含蓄所融合,继而就有了腊八节讨彩头一说。
摆福粥的人家多半都是让家中未娶妻或有意纳平妻的男子主持,哪家姑娘若是有心于此,就遮面来取福粥一碗,再留下绣着自己闺名的信物一件。
待新年一过,那郎有情妾有意的一对便由男方家请来的媒婆带信物上门求亲,女方家过了庚帖,对了八字,若一切无恙,就在正月十五完婚。
此婚叫腊八亲事,更是被各路诸神祝福的小情侣。
“咦,米呢?陈嫂子,咱府里的米咋都没了?”
腊八这一日,天还未亮,寅时未到就起来做福粥了,可她这一进厨房就察觉到不对劲儿,明明昨夜才查点过的两大缸白米竟然没了。
没错!是真的没了,居然连一粒米都不剩!
“春桃姑娘,咱府上是不是遭贼了啊,这米……这米……”陈嫂子一愣一愣的,盯着空米缸说不出话来。
春桃却不耐烦的打断她,“我的陈嫂嫂啊,您这是跟我开玩笑呢?这得是多傻的贼啊,冒着生命危险跑进左丞相府就为了偷两缸米,却放着满院子的金银财宝不要?不,这不是傻,这是没长脑子!”
“呵呵,春桃,这不长脑子的贼还真有,只不过不是外面跑进来的,而是咱自家的贼!”
靖安儿从米缸后面站了起来,春桃被吓得不轻,就差没原地蹦起。
可能是角度的问题,她竟然没看到自家夫人也在。
“陈嫂子,阿五起来了吗?”
这位陈嫂子就是陈阿五的媳妇,今日腊八节摆福粥,身为左相府的二管家,她肯定是要亲力亲为的。
“阿五?他说老爷找他有急事,昨晚儿就没回来啊!”陈嫂子一头雾水的说道。
靖安儿似笑非笑,“走吧,咱去抓贼。”
“啥?”
陈嫂子没听懂。
“夫人,真是出了家贼?”春桃也是迷迷糊糊。
而靖安儿只是但笑不语,带着他们二人去了书房密室,这一路走来,地上偶尔就能看到洒落的白米粒,看得春桃和陈嫂子心惊肉跳。
“诺,贼就在里面呢,春桃、陈嫂子,麻烦你们二位进去把两位家贼请出来吧!”
就在靖安儿打开密室的一瞬间,站在密室正门口的春桃和陈嫂子可真是……
“噗!”
“哈哈——”
两人齐刷刷爆笑出声,笑的那叫一合不拢嘴。
靖安儿斜靠在一旁的书架上,一脸从容恬适的看着正撅着屁股,一半身子栽进米袋里的“家贼。”
“文凯,跟我玩掩耳盗铃呢?亏了你还是北元的左相,就你目前的样子,我觉得你和阿五在当贼的道路上一定能够越走越远。”
“啊哈哈——”
春桃和陈嫂子笑的更大声了。
随之,一道黑影从门外一掠而过,旋即在靖安儿的身边站定。
是小柳。
前阵子南齐攻打宾浪江和秦岭的时候因他轻功好,为了安全起见,一直都是他充当信使来回递消息,因此才没有一直守在靖安儿的左右。
可三天前,四哥哥和老左他们签了议和书,一年内以秦岭南北划分,不兴战火,这小柳的信使也没了事儿干,便又整天神出鬼没,保护着他的安儿姐姐。
而金文凯和陈阿五从昨天晚上就蹲点准备偷米的事,小柳早就告诉她了。
她的陛下真是实属幼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