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肖当面拒绝,“将军,我虽是副手,可大少爷有令,在换防之前,我是寸步不能离的!”
“你……”王老二闻言,就差点没被气死。
霍肖:“南齐军就在脚下,幽州存亡都在片刻须臾之间,身为谢家的臣子,别说是女人了,就算是老母病重在床,我也断然不会离开!”
不愧是谢家军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猛将了。
王老二一把年纪,也真是懒得和他废话了,既然这小子不肯走,他就干脆些,用迷药将人给迷晕了。
人一晕,王老二便率领自己的部下出了城门,又故意将城门大开,东门有缺,南齐军一只精兵突袭入内,打了个措手不及。
而此时,城楼上的霍肖还在睡梦之中。
一个时辰后。
丰城留守府内,谢家老大一身是伤的从密室里钻了出来,他如过街老鼠一般,简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蘅姑紧跟其后。
“混蛋,一帮饭桶,城门都守不住,老子要你们做什么?”谢家老大这是被气迷糊了,张口就是粗言粗语。
蘅姑在一旁添油加醋,“老爷,王老二叛逃了,还带走了不少的人马,那霍肖更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外面都打成那样了,他居然还能睡得着!”
南齐军来的突然,撤退的也莫名其妙。
谢家老大忙着收拾残局都来不及,他哪里有心思去分析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只顾着叫人去把守城门的霍肖和王老二关起来。
却不想,等谢老大的人到了城门楼子,王老二和他的人早就不见人影,唯有一个霍肖张着大嘴睡得香甜呢。
被派去的人如实回答,更是惹得谢老大一肚子的怒火难消。
他一拳击在案上,震得一张好好的龙木质地的桌子从中间碎成两半。
再是一声厉呵,“杀了!把霍肖给老子杀了!老子要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此话一出,满屋子的将领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全都在为霍肖求情。
就连刚刚还在拿霍肖做筏子的蘅姑都温言劝道,“老爷,霍肖年轻气盛,偶有疏忽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说,今日南齐军进城骚扰,明摆着是因王老二而起,霍肖没准也是被蒙在鼓里了。”
前面推霍肖出来说事,待谢老大恼羞成怒了,再将人给保下来,届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几十大板少不了,主公的信任也没了。
这对于忠心耿耿的霍肖而言,简直比死还要痛苦!
他被革职,贬为白丁。
一身的功名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霍肖整日闭门谢客,借酒消愁,醉生梦死之间,他算是成功的躲在了梦里,不肯出来了。
“蘅姑,你怨本宫吗?”得知霍肖这半废的状态,靖安儿问蘅姑的话也就只有这一句。
霍肖能走到这一步,还不是全都拜自己所赐嘛。
蘅姑就算是恨,那也是理所当然。
可蘅姑却道,“娘娘,您是主子,属下是仆,主仆之间有的只有尽忠职守,再无其它了!”
所以蘅姑是恨的吧,只是碍于她们之间的君臣身份,所以她把所有糟糕的情绪全都吞了下去,不表露,就权当从未伤心难过。
好一个可怜的女人啊!
思及此处,她也唯有一声叹息,再将两罐骨灰交到蘅姑的手中,“当年兵荒马乱的,你父母的尸体是被山上的寺庙主持收敛,将他们的模样画下来,再将遗体焚烧,留下这么一罐子的骨灰,也算是个念想吧。”
随着两罐骨灰交给蘅姑的还有一卷破烂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