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安太傅岂能受此大辱!莫说本太傅是要攀太子的高枝,还请瑞王殿下将圣旨带回宫中,明日臣将亲自面见陛下,为小女讨回公道!”
安太傅气的将桌子上的器具全部推到地上,太傅夫人气得掩面而泣,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安太傅息怒,太子年幼,多有不敬,我这个做皇叔的替他向太傅道歉,还请包涵。”
瑞王爷朝安太傅作揖,想当初,他也曾是安太傅的学生,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安太傅沉着脸点了一下头。
“本太傅今日身体不适,各位都请自行回府吧!管家送客!”
安太傅拂袖离去,夫人在婢女的搀扶下跟随安太傅离去,此次举办的宴会还没开始就不欢而散了,不过,大家好似对这次眼见的收获更为满意。
瑞王爷摇了摇头离开了大厅,前脚踏出了大厅便隐身于黑夜之中,不知踪影。
“郡主,您不要太往心里去。”
小蔓担忧地看着安芷柔,平日里小姐倒是个多愁善感的性子,就连春去秋来也要伤感一番,但是刚刚在大厅内的小姐真是大胆极了,竟敢公然与太子争吵,而此刻的小姐显得格外的冷静,倒是很不寻常。
“小蔓,无需担心,我有分寸。”
比起那一日的满门灭口,比起今日的侮辱,算得了什么,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安芷柔此刻内心只想留着一条小命,她心里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有朝一日,定要让楚千洵尝生死离别之痛。
晚上太傅府的景色更加夺目了,走廊里尽是透亮的橘色灯笼,假山上还萦绕着萤火虫,若不是此刻安芷柔身上还有伤,需要回房休息,她定要逛遍整个园子。
正当进入房间时,安芷柔瞟到窗台处闪过一个人的人影,不知在到处翻找些什么,不过,安芷柔心中倒是知晓来者何人。
“小蔓,你先进去帮我把床铺好,我想去亭子那看看,任何人都不要跟过来。”
“是。”
小蔓虽然有些担忧主子的人身安全,但是也不得不听从主子的吩咐,毕竟是在府中,便乖巧的待在屋内盼着主子一会儿回来。
安芷柔走过长廊,确定没有人跟上来以后,拐了一个弯儿绕到了房子后面,屋后没有灯火,不过在月光的照射下,倒是也能看清路,她小心翼翼地踩着土地向前摸索,终于找到了大概方位的窗台处,奇怪,这里竟是没有人的。
“你在找我?”
安芷柔的耳后突然传来声音,她吓得差点要跳起来了,但还是忍住了,用指甲掐着手心这才没让自己尖叫出来,不过,瑞王倒是看得出来,他确实吓着安芷柔了,毕竟人脸怎么可能突然变得煞白
“哼!堂堂瑞王竟然是个登徒子!”
“此话从何说起?”
安芷柔别过头不愿多看瑞王,王爷立马笑出了声,发脾气的小郡主和耍小脾气的小郡主真是两样。
“你笑甚?白日里王爷翻进臣女的闺房,如今你们皇室的太子竟是一点颜面也不留,王爷竟还有脸面深更半夜里又在臣女闺房的窗台处逗留,王爷真是好兴致!”
安芷柔嗔怒,白净的小脸,此刻倒是连着耳朵根都是发红的,薄唇微微撅起,好一个倔强可爱的姑娘!
“本王多有冒犯,还请郡主息怒,本王只是有东西落在太傅府了,前来寻一番罢了!”
“哦?今日在太傅府王爷可不只是来到臣女的闺房,诺大的府邸,却偏要在姑娘的闺房中寻?”
瑞王皱着眉头,这还是第一次遇见口齿如此伶俐的姑娘,平日里倒是少见敢跟自己强词夺理的,不过这安芷柔都敢与太子据理力争,真是好胆量。
“郡主说的可是前厅?众人不欢而散,郡主可是让本王长了见识,与太子争执,回头落得个抗旨不尊,莫是要让天下人笑话了去。”
“原来在王爷眼里,臣女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王爷下午的叮嘱臣女记住了,绝不会与你们王侯一丝半点的瓜葛,这是王爷的东西,还请拿去。”
安芷柔原本以为这是一个明事理与那些金钱铜臭的将相王侯是不同的,倒是没有想到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登徒子!她将令牌塞进了瑞王的手心里,转身离开。
瑞王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手心的令牌还有着余温:怎么从前倒是不知道安太傅有此女,真是有趣极了,不过,有关于太子和世族公子的事情,他倒是不愿意参与的。
瑞王转身,脚尖点地而起,一个飞身落在树杈上,下身猛然用力,越在墙头,翻身离开太傅府,一口哨传音,等候在太傅府门口的下人便不再等候瑞王,径直回王府了。
小曼在房内等到的郡主,是表情凝重,眉心皱起的。
“郡主,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安芷柔现在听到郡主几个字心里就犯恶心得很,连忙倒了一杯茶压压心里的怒火,胸口急促的上下起伏着。
“小蔓,日后只有你我二人之时,唤小姐便是,做这个郡主并非我内心所甘愿的。”
“小姐万不可以胡说,若被有心人听了去是要被误会的。”
安芷柔叹了口气:生活在官宦世家,很多事并非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了的,稍有不慎便小命不保了,不过是被太子拒婚罢了,忍一步风平浪静!保命要紧!
“小蔓,今日我有些累了,歇息吧。”
小蔓为安芷柔梳洗之后,扶着安芷柔躺在床榻上,伴着月光洒落在她的眸子里,内心不知为何不断翻涌着,五味杂陈。
她的脑海里此刻全然是瑞王爷宣读圣旨的样子,今日她在大厅与太子争执确实是鲁莽了些,自己现在并非是孤身自处,违抗皇命是要杀头的,若是只追究自己倒也是罢了,日后定当谨言慎行,莫要叫他人抓了把柄去。
安芷柔渐渐在思绪中进入了梦乡,她还不知道,明日将迎来些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