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孤要学习

厉泽仕见明明已经被带下去的御医和医女又被带了回来,心头就跳得更厉害了。

猛然喘了一口气,一颗冷汗从额头滚落,落进了眼睛里,刺得眼睛撕拉拉的疼。

他直觉天旋地转,脑子里面嗡嗡的,那御医和医女们说了些什么,已经完全听不清楚了,

就见厉泽安向着皇帝躬身行礼:“父皇的家务事,儿臣不便插手,此事也与二皇弟无关,儿臣先带他告退了。”

临走又补了一刀:“父皇还请千万保重身子,别为不值得的人伤心劳神。”

厉泽仕浑浑噩噩被厉泽安拉出了宫,被深夜的的冷风一吹才清醒过来,指着厉泽安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

厉泽安慢悠悠的:“父皇不是个很长情的人,你那母妃说实话也并不十分出色,为何能独霸后宫那么久,肯定有所依持,”

“所以孤就出手查了查,这一查不打紧,果然查出了这个要命的秘密。”

厉泽安就笑:“现在就看你母妃能够为你做到什么程度了。”

事出突然,御医们其实也没有看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

只知道那个人身材微胖。

但在皇宫之中身材微胖的人又太多了。

“她要是坚持不把那个人招供出来,那个人必定会感激你母妃,以后对你也会多加照拂。”

厉泽安笑得眉眼弯弯,笑意却不达眼底,甚至走过去拍了拍厉泽仕的肩膀:“二弟,祝你好运!”

厉泽仕浑身发冷,只觉得被厉泽安拍过的地方像有一串冰凌沿着血流汹涌而下,瞬间将他冻成了一根冰棍。

厉泽安就是个魔鬼!

厉泽仕热血冲头,紧跑两步追上厉泽安:“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厉泽安冷冷的看着他,火把之下瞳仁漆黑如稠墨:“孤知道得多了!至少比你知道得多得多!”

“往天孤不发作,是因为孤心情还好,可今天孤很不高兴!”

“孤一不高兴就要拿人出气,所以很抱歉,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再说了,孤可是什么都没做!”

“李十月是你推的,偷人是秦贵嫔自己干的,孤只不过在适当的时候把眠月宫把风的人给弄走了罢了!是你们自己做的好事,怎么能怪在孤的头上?!”

厉泽安说完转身就走。

是的,他今天特别生气。

要砍几个人,要见血,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他还没回太子府就接到宫中线报,秦贵嫔的事皇帝已经有了决议。

因为事关皇帝面子,所以没有公开处决秦贵嫔,只是禁了足。

但这禁足也不是皇帝还对她余情未了,而是要活活饿死她!

“说了,不给吃也不给喝,估计也就最多半个月的事儿……”

“那几个御医医女,还有眠月宫服侍的人,全都灌了药处理了;其余旁观的,全拔了舌头,送去二皇子府了……”

这些人原本可以听厉泽安的话退下逃过一劫,却被二皇子阻止,这下,肯定恨二皇子入骨,去了二皇子府,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厉泽安回了太子府,还余恨未消,把钱谦益几个叫了过来。

“那李十月是不是太闲了?给她找点事情做吧!”厉泽安劈头就说道。

钱谦益斟酌着出主意:“再送一个美人去二皇子府和她争宠?”

厉泽安否了这条建议,“孤那二弟家里美人何其多?也没见李十月失宠,可见她在笼络人心这方面是有本事的,不要说再送一两个,就送一二十个去也不过是给她塞牙缝。”

毕竟李十月长相在那里,要想找出和她媲美的女子还是比较难的。

钱谦益就没辙了:“小老儿妻子过世得早,后来也没有再娶,对于女子的心思实在是知道得不多,”

花生接过话,兴奋的说了一句:“对!这个事情就要问那有老婆的人!”

厉泽安钱谦益花生侯勇四个光棍儿都转头过去看着黄豆。

他们几个里面,只有黄豆有老婆!

四个人脑子里同时冒出一个念头:真没想到啊,这该有老婆的还没老婆呢,他这不该有老婆的,人家倒是先抱上老婆了……

黄豆嘿嘿笑:“女人嘛,嘿嘿,是宁愿死也不愿意胖的,给她下点药让她胖了不就得了?”

“好!”厉泽安冷森森的露出牙齿,“尽快安排人去办!”

“药下得重一点,再加点毁容的,胖不死她也丑死她!”

他与李十月算是青梅竹马,有幼时的情义在,他也不想对李十月下手。

就算当初李十月勾结莉佤人想要置他于死地,他也只是想要弄清楚原由,还没有想过要取她性命。

但今天李十月在大殿上字字句句都在针对沈草,字字句句都想要他那棵小草的命,这就万万不能忍!

说完了李十月的事情,厉泽安便回到了那个他最关心的问题上面:

“何大夫呢?何大夫在哪里?”

一说到这个问题,刚刚才缓过来一点的气氛又一下子凝滞了。

钱谦益缩了缩脖子:“何大夫今天晚上没有回来。”

没有回来?

厉泽安一下就明白了:“对,他要安置他那个……干娘!”

“沈何两家婚事抵定,下一步何大夫该置办婚房了吧?”

他径直说他的,其他几个像缩头鹌鹑一样缩在旁边,一句话不敢吭一个动作不敢做。

“婚事”、“婚房”,这些字眼,从他们爷嘴里说出来,简直就是沾着血带着冰,呼啦啦刮得人头皮都疼。

“问你们话呢!”

厉泽安转过头看着这几个,有些不耐烦:“孤又没有成过亲,这些事情都不懂,就问你们是不是这样。”

“是是是,是这样没错!”

钱谦益被推出来直面厉泽安怒火,声音都是抖的,

“接下……接下来该是找官媒上门提亲,问名,下小定等等。”

“布置婚房发请帖什么的可以同步进行不耽搁。”

厉泽安认真的点了点头:“孤答应了父皇今年内成亲。既然也要成亲了,那这些事就该学起来!”

他吩咐道:“以后何大夫做什么都通知孤一声,孤跟着何大夫学一下该怎么当新郎!”

“新郎”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又被咬得血淋淋的。

几个人齐齐噤声。

第二天一早,何其善还是尽职尽责的回太子府当差,

一进门,门房上就告诉他,太子等他多时了,

何其善心里有些紧张,但知道该来的躲不掉,还是去了太子的起居室。

一边走,一边看着太子府熟悉的景物,心里感慨万千。

他还记得第一次到这里来的时候自己是怎样的心情。

如今再次踏入,心里的想法却大不一样了。

进到起居室,见厉泽还是像第一次见他一样坐在榻上,手上拿着一本书,似乎漫不经心,却又像如临大敌。

“殿下安好。”,何其善长身见礼。

“听说殿下找卑职有事儿?”

“是这样,”厉泽安缓缓合上书,斟酌着说道:

“孤这么说不知道会不会伤你自尊心。”

“不过咱们都这么熟了,同过甘共过苦,也算是患难之交,再拐弯抹角的反而不真诚对吧?”

他说道:“是这样,昨天在大殿上沈阁老亲口承认与你有婚约,想必你们两家的婚事也快要办起来了。

孤这儿有一栋宅子,想要送给你做新婚贺礼,何大夫要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说着,他把手边的两份文书推了过来。

一份是房契一份是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