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祖村虽然只是个小村落,可因为此前是黑蛟帮水匪的聚集处,各处的建设皆可比拟县城。
加贺收拾的客房干净敞亮,窦安青和耶律延祁对坐在一张檀木桌上,开始了正是谈判。
耶律延祁根本就猜想不到,这女人到底会拿出什么筹码来威胁他退兵。
原本,就算她不来,北羌也会在三日之后退兵。
可这忽而出现的小插曲,却叫耶律延祁起了不小的兴致。
耶律延祁端起桌上的茶盏,里面装的正是北羌特有的油茶。
一口未咽下,只听窦安青道:“将军,你……快死了!”
耶律延祁差点没将口中的油茶喷出来,要不是见惯了战场上的大场面,他还真就差点把控不住!
那一瞬的惊讶被窦安青捕捉到,看来,她已经拿捏到了耶律延祁的把柄。
“信口胡言!本帅可没心思陪你玩!”
“怎么,将军怕了?”
窦安青起身走到耶律延祁面前:“十岁时,有过高烧几日不退的情况吧?浑身红疹,疼痒难耐,且无药可医,一直挨到它自愈。所以你脖颈上会有些不易察觉的色斑。”
“十二岁,手腕痉挛,连筷子都拿不起,十四岁……”
“你到底是谁,还知道什么,为何调查的这么清楚?!”
耶律延祁上来钳住了窦安青的脖颈,却下意识的并未使力,只是想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罢了。
“加贺,出去守着门,没有本帅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加贺:将军,我本来就在外面站着,这黑灯瞎火的,哪有什么人啊……
“将军。”窦安青将他的手拂下:“稍安勿躁。”
古语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她既然敢只身来敌营,怎么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当然,这也不是提前刺探到的情报,一个中医,望闻问切的基本功可不得扎实咯?
窦安青今日见耶律延祁的这几面,一直目光不移的看着他,不仅仅是为了扰乱这年下小奶狗的军心,也是为了观察他有没有什么弱点。
果然被她找到了!
“将军反应这么大,你这病,想来应该还无人知晓吧?”
窦安青说的不错,他的奇怪症状,只有北羌的首领,耶律延祁的父亲知道。
那这女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将军既然调查了我,该是知道,我本是医者。看出你的症状,并不难。而且……”
窦安青顿了片刻:“据我推测,北羌应该不只有你一人有这种症状。倘若你同意和谈,让你北羌的人撤离魏国境内,由我出手,为北羌众人医治,除去你们的顽疾。如何?”
耶律延祁已经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了,一个小县城的女子,从未见过北羌民众,又怎会知道困扰整个北羌世世代代的顽疾?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医术高明,还是这女子的身份,另有蹊跷?
“你……”
“将军!”加贺敲敲门:“有您的信!”
耶律延祁打开那密信,是闵懿传来的消息,问他为何要违反约定进入魏国境内。
耶律延祁现在一心在窦安青的话上,寥寥几笔解释道,只是来会一个友人,计划不变,北羌会在规定日期内撤离魏国。
“怎么,魏国的内奸给你传信了?”窦安青故意试探道。
“你知道的太多了。”耶律延祁将信交给加贺,稍稍定了定心神。
“谢谢夸奖。”
窦安青整理了衣领坐回椅子上:“将军,恕我多言。这一个民族要真想长久的生存下去,光靠勾结外敌入侵是远远不够的!要合作共赢啊!要光明正大的结盟而不是私下勾结啊!”
打从窦安青发觉这男人对自己敌意不深且听得进去她说的话时,就决定好好开导一番。
指不定就说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