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诚洲抬眸看她：“怎么突然这么说？”
乔安吃了一块蜜瓜：“刘阿姨说你为了照顾我吃饭都瘦了……”
“瘦了是因为最近事儿多，跟照顾你吃饭没关系。”霍诚洲的语气倒是随意。
乔安默了默：“问题可都解决了？”
“差不多吧。”霍诚洲也取了块蜜瓜，入口香甜，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起来：“反正都是好消息，不用担心我。”
乔安点头：“嗯。”
这片刻霍诚洲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发现是霍诚韵打来的电话，便直接接听了：“喂……到家了，放心吧……挺好的……好，那你在米国注意安全，忙完早点回来。”
原本霍诚韵是打算跟霍诚洲一块回来的，到机场以后接到工作室电话，有个急单需要她接，所以她只能推迟了返程的日期。
虽然电话是霍诚韵打来的，但和霍诚洲的对话里并没有确认身份信息，所以听在乔安的耳朵里自然以为是穆雨薇打来的电话。
抬手揉了揉鼻尖，乔安什么都没问。
两人安静的坐了一会，霍诚洲突然说道：“要不要给我弹首曲子听听？好久没听了……”
乔安自然点头：“好啊。”
她拿起导盲杖走到钢琴前，推开琴盖，入目的黑白琴键让她心底升起一抹柔软。
这架钢琴是她非常喜欢的一台，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最后一次弹它……
沉默片刻乔安问了一句：“给你弹首《钟》吧……喜欢听吗？”
霍诚洲眉梢微挑，《钟》，不就是她在交流会上和隋月弹得那首？
“好啊。”他的眉心跃上一抹兴致：“喜欢听。”
乔安找准旋律，指尖放在琴键上，深呼吸，第一个音符敲下，接着便是连贯又优美的钢琴曲。
从霍诚洲的方向可以看到乔安的一张侧脸，明媚飞扬，眸光流转间满是自信昂扬。
一首非常复杂的曲子在她的演绎下多出了几分温柔，但依旧慷慨激昂，若流水潺潺又若飞瀑直下……
霍诚洲听得入迷，第一次感慨到乔安的造诣之深远在他的认知之上，他确实知道奥斯音乐学院的难度，也知道能够拿到奖学金的学员水平。
但毫无疑问，乔安这首钟弹得出神入化，让人随着音乐的节奏沉溺其中，心神俱醉。
他不由的肃然起敬。
乔安到底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乔安坐在白色的凳子上，视线落在眼前的钢琴上，突然就很不舍。
不知道是哪里不舍，只是觉着好像什么都不对，突然之间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流逝似得。
“霍诚洲……”她开口问了一句：“回头这架钢琴可以卖给我吗？”
霍诚洲收回自己的思绪：“卖给你？为什么要卖给你？现在不就是你的。”
乔安低笑一声，微微偏了偏头解释道：“我是说等……离婚的时候，如果我能攒够钱的话，钢琴可不可以卖给我？”
霍诚洲愣了一下，脸色肉眼可见的黯了黯，眸底泛起一抹复杂，他垂眸喝了口茶：“到时候送你。”
乔安微微耸肩：“那怎么好意思？这么贵。”
霍诚洲抬眸看过去，乔安一张漂亮的脸上泛着一抹微笑，梨涡浅浅的模样却让他心头微涩。
深呼吸，他道：“乔安，非得离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