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安迪忽然一阵沉默,接着狐疑的问道:
“你说的那些人……是什么人。”
江佩岑心里猛地一怔!
“那些人,那些人指的就是……不是,我不认识销毁监控视频的那些人,我是,我是听人说的,对,就是听别人说的!”
一段慌慌张张毫无逻辑的话,让电话那头的安迪脸色一黑。
《与你同行》最近的事儿她多多少少听过,而且明摆着就是造星娱乐的人下的黑手。
安迪冷声道:
“江佩岑,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我不管你跟顾辰到底有什么恩怨,你可以置他于死地,手段多卑劣都可以,因为我也不喜欢他。不过有一点,我的人,如果跟外人里通外合的勾连,企图对T.P娱乐不利——我不会饶了她!”
“安迪姐,我真的没……”
“好了我还有事,就这样。”
安迪果断的挂断了电话,将那边江佩岑的解释阻隔在了大洋彼岸。
不多时,她又拨了一通电话。
“喂?老同学,好久不见。“
“没什么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帮我查一个人——江佩岑。”
安迪自打毕了业就进了T.P娱乐公司,一路打拼,终于坐上了经纪人总监的位置。
她从业的这七年来,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工作。
所以T.P娱乐对她而言,就是全部。
她不愿看到,也不允许有人对它不利!
“叮~”
一声清脆的信息提示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MyGueen早安~对你思念成疾的第23天,Missyou~”
是厉予哲,从她出国的那天开始,这样的问候就一天也没有断过。
安迪点开那张一起发过来的图片,是一张带着哈士奇特效的卖萌照片。
她看着那张照片,忽然忍不住笑出声。
接着她按下语音键,对厉予哲回复了自出国以来的第一条信息。
“我这边还有一周就结束了,等我。”
落地窗外,远处的朝阳徐徐升起,乘着希望,奔着未来。
或许真的是低头低的太久了,安迪忽然记不清上一次看日出是什么时候了。
她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它好美。
人生漫长繁琐,但总有人,可以在你疲惫的时候,替你拂去伤痕,拥抱你那颗孤独无依的灵魂。
——
顾辰一个人窝在床上的被子里,捧着手机,手指在通讯录的某一栏里举棋不定的来回拨动。
就网上那段堪比及时雨一样的澄清视频,她本来以为是她二哥顾曦帮的忙。
不过后来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
她二哥巴不得她进不了娱乐圈,正好可以从此彻底远离厉予哲那个小王八羔子。
思来想去,她便偷偷跑到白弘业那儿去问。
最后用了一袋好不容易搞到手的珍品级大粒枸杞子,从‘魔鬼业’的嘴里套出了一个令她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的真相!
她忽然忆起吃火锅那晚,就在自己这屋,厉司年当时好像跟肖燃说了句‘办好你的事’。
嗯,现在一想,八成应该就是这件事。
人家当初想着帮她,结果却被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给臭骂一顿。
啧,何其难看!
“唉,睡觉!”
顾辰把手机扔在一边,最终也没有勇气拨通厉司年的电话。
一周后——
《予你同行》总决赛终于在亿万观众的期待下拉开序幕。
总决赛采用的是直播模式,每位练习生的票数都被挂在大屏幕上,实时更新着。
现场除了各个练习生的粉丝外,同时安排了各大媒体的代表,跟影视业中颇有名望的十几位制片人前来点评助威。
这样史无前例的盛大排场,在古往今来的选秀历史上从未见过。
不过最让人意外的是,厉氏集团的总裁厉司年竟然会亲自到达现场坐镇,这对整个行业来说都无疑是一件值得探讨的事。
商业大佬的一个小小的举动,都会瞬间引来众多专家的分析。
甚至有人提出,说厉氏集团接下来的动向,估计会着重往娱乐圈靠拢。
这次参加总决赛的练习生一共有十二人,最后从中选出三位少年成团出道,竞争可以说是相当激烈和紧张。
顾辰今晚当属背水一战,是成功踏入演艺圈,完成她上一世未完成的梦想。
还是就此止步,成为为厉氏集团打一辈子免费工的悲惨命运。
胜败,在此一举!
“看见顾辰了么!“
“没看见么?”
“你看见他了么?”
“什么?也没有?”
苏黎星在后台逢人就问,活像个吵人的鹦鹉。
他已经找顾辰找了好一会儿了,打电话又不接。
眼瞧着还有半个小时就上台了,他急的就差报警了。
整个休息室,就他一人上蹿下跳叽叽喳喳的没一刻消停,大有以一抵百的聒噪劲儿。
连关九海那样的性子都有点忍不了了,直接在耳朵里塞上耳机装起了聋子。
顾辰倒也不是有意玩失踪的,只不过她上一世就是这样的习惯,临大戏或重大场合前,她都会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上一会儿。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顾辰每每回想起来总是觉着很魔幻。
她一个被网络暴民铺天盖地谩骂诅咒的人,竟然成功的挺进了总决赛。
这事儿不仅魔幻,甚至都有一点儿科幻。
因为马上就要上场了,她也没敢走远,只在后台的楼梯上上上下下的来回散着步。
她走着走着,余光忽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就在楼梯正对面的那间开着门的休息室里。
顾辰朝前欠了欠身子,眯着眼睛想看个仔细。
是……厉司年?
自从那晚的不欢而散之后,她就再没跟厉总见过面。
本来也不觉着什么,这会儿见了真人,她心里忽然莫名多了一丝……啧,怎么说?
反正是有点儿理亏内疚的意思。
厉司年坐在休息室,等着肖燃回车里取那套他一会儿要穿的西装。
正等着,忽然就从面前的镜子里看见一个人。
那少年先是站在楼梯上,不一会儿又蹲下,接着一会儿又站起来,还原地转了两圈,状态瞧着颇为踌躇。
哼,脸皮那么厚的人也会因为比赛觉的紧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