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年本来就怀疑自己跟二哥的关系,要是被这家伙知道顾曦给自己买了个房……
嘶!
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顾辰看了眼身后的老刘,忽然灵机一动:
“啊!我是来陪……”
他本想说自己是俩陪邻居大爷买房的,谁知老刘不知怎么就误会了她的眼神暗示,直接打断道:
“是!我看见了,那帅小伙儿是给我们顾小友买了套房子,全款楼王!你呀,听大爷句劝,趁早放弃吧,你俩不合适着呢!”
“??”顾辰眼珠子都快吓出来了,老头儿早上出门前把脚丫子跟脑袋装反了吧!
他不会以为自己给他暗示,是让他帮着击退‘追求者’呢吧?
神尼玛脑回路呀!
“没有没有!不是的厉总!您别听他瞎说!什么买房,什么帅小伙,我,我都听不懂他说的是啥,哈哈哈……”
此时此刻,顾辰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笑比哭还难看。
手舞足蹈,慌里慌张,连傻子都能看出她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
肖燃心里默默为顾某人划起了十字架,并诚挚的送上一首《祝你平安》。
以前不管流言怎么传,也不管看见什么,都只是怀疑跟猜测。
这会儿被他们厉总抓了个现行,看这小子还怎么解释!
眼见周围气氛瞬间骤降,所有人的心都跟着紧张了起来,除了——那个坐在一边专注的从油桶上撕胶带的老刘。
厉司年面沉似水,眼底闪着不悦。
沉默片刻,忽然冲老头儿质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两个不合适?”
肖燃跟顾辰:“??”
厉大boss的重点,居然是这个?
老刘撕胶带的手没停,抬头瞥了男人一眼,撇着嘴笑道:
“哼,就凭我对顾小友的了解,您压根儿就不会是他喜欢的类型!我说这话你得信,我们两个的关系那可是拜了把子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
“没有!!”顾辰赶紧打断了他的致命发言,“好家伙您再有两年就八十大寿了,我跟您可不过那个!咱俩那天就单纯拜了个把子,其余的可啥都没有!”
要不是那天这老头玩象棋藏子儿耍诈赢了她一局,说什么顾辰都不可能跟拜这么个乱了辈分的把子!
老刘这时候也琢磨回味儿来了,看顾小友这被踩了尾巴似的反应,拢着手疑惑道:
“这男的……不是要追你?”
“当然不是!您这什么眼神!这是我老板!”
“老板?”老刘起身一把握住厉司年的手,激动道,“诶呦原来是我顾小友的老板,幸会幸会!他在您手底下干活您可得多多照顾,可不能因为我们可爱招人疼,就像某些老板那样搞什么潜规则,我们顾小友可不吃那一套啊!哈哈哈……”
肖燃,顾辰:“??”
这是什么毁天灭地的致命发言?
影射谁呢他这是!
厉司年用力把手抽回,结果发现手心里沾了好多碎小的透明胶带,脸色不禁又黑了几度。
老刘这会儿也发现了,抱歉道:
“诶呀你看,真是不好意思,弄了您一手。不过这帝豪华庭的老板也是的,送油就送,非得粘这么一本难看的画册在上面,磨磨唧唧的弄这一手!这位老板,你说说看,得多缺根弦的脑子才能想到这么缺心眼儿点子?”
肖燃脑皮都要炸开了!
这天底下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顾辰那脑子就不正常,没想到交的朋友比她还不正常!
这家公寓是前一阵子,他们厉总从王伯张手中追回的‘资金转移的隐藏项目’。
今天楼盘第一天开售,厉总也是开会途中顺便过来看看。
谁知道这都能碰上,还一碰就是两朵奇葩,早知道他看看黄历再出门了!
肖燃阴着脸:
“这位大爷,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这免费送东西还送出错来了?你知不知道这家公寓的老板其实就是……”
“肖燃。”厉司年打断道,“到车里等我。”
“……好的,厉总。”
肖燃临走前,特意狠狠看了顾辰一眼。
心说但凡你还想在娱乐圈混,就摆脱收了你那副气人的神通吧!
顾辰被他瞪得莫名,还没细琢磨,就听老刘在一旁不满道:
“嘿,这小子,怎么这么跟我说话呢?他……”
“呀!”顾辰指着远处那群人说道,“老刘快看!那边是不是又有免费的东西派送了!去晚了可就全抢光了!”
看着老头儿健步如飞瞬间转移的背影,顾某人坏笑着松了口气:
“呼~可算走了,果然还是这招好用~”
话音刚落,顾某人的眼皮子底下就伸过来一只手。
手指修长,手掌宽厚,上面还带着……细细碎碎的透明胶带。
在顾辰的莫名其妙的注目礼下,厉司年微微歪了下头,意思不能再明显了。
顾辰瞬间了然:“啊!明白老板!我这就给您弄干净啊!哈哈哈……”
老混蛋!
你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宝宝么?
要不要姐姐一会儿给你喂饭饭、换尿布啊!
真该把他扔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看他还怎么摆这些资本的臭讲究!
厉司年居高临下,将某只小崽子那些隐忍着的小表情尽收眼底,笑意在嘴角一闪而过,而后板着脸教育道:
“以后跟长辈要有礼貌,不可以直呼其姓。”
顾辰:“……”
呵,又来了……
这家伙给人当家长上瘾么?
怎么总是喜欢管这种闲事?
某辰一脸笑眯眯:
“我知道厉总,咱们T.P娱乐的艺人,谦逊有礼是基本素质!不过这大爷不一样,自从拉着我拜了把子,就只让我跟他叫‘老刘’或者‘刘大哥’。您说,我这个小岁数叫他哥,那不是折煞么!”
顾辰说着,忽然悲悲戚戚的叹口气:
“唉,厉总您不知道,老刘是个脑子不好的孤寡老人,沾上‘免费’俩字就走不动道。这不,一大早的非拉着我跑这来领免费豆油!”
厉司年心中哂笑,几天不见,撒谎的能耐又长进了,几句话就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