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是说给余氏听的,可老太君的眼珠子却是在打量着云桢。
余氏还在抹眼泪,从云桢一进门她就在抹眼泪,云桢真是想不通,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呢?
听到老太君的话之后,余氏的眼泪更多了,“母亲教训得是,都是儿媳妇的错,我本想着,这城哥儿媳妇看起来是个温顺善良的,就嘱咐月姐儿要与她亲近,竟没想到她怀了那样歹毒的心思,敢把月姐儿推下水……”
说着说着,余氏站起身来,突然扑到云桢面前,“城哥儿媳妇,你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可以冲着我来,可月姐儿她还年轻,你这是要置他于死地啊,你这样做就不怕遭天谴吗!”
云桢任由余氏推搡着,一字不语。
她倒是想看看,这些人可以无耻到什么地步。
在一旁看戏的二房夫人坐不住了,看到云桢不说话,当即就道,“这城哥儿媳妇本来就目中无人,大嫂心善又舍不得罚她,如今出了这等子事儿,母亲您要给个公道啊!”
老太君静静地看着云桢,似乎在等着她开口说话。
云桢显得很为难,她挣脱开余氏,缓缓后退两步,行了个周全的礼仪。“云桢见过祖母。”
老太君点了点头,倒是个讲究礼仪的。
云桢咳了几声,才缓缓跪了下来:“云桢有错,不应该这般病容来见祖母的,实在不孝,还请祖母责罚。”
众人这才又注意到云桢苍白的脸色。
话说到这份上,老太君不假装一下关心都不行了,“城哥儿媳妇,你是身子不爽朗?”
“回祖母,云桢昨日被二姑娘推下水,幸而云桢会凫水,才躲过一劫,只是也因此着了风寒……”
云桢这话说得委屈,一双氤氲着水雾的眼睛看着老太君,她也不谴责任何人,就这样无声的看着她,仿佛是在无声地请求老太君为她做个公道。
老太君不禁觉得奇怪,怎么城哥儿媳妇也落水了?她看向余氏的眼中有了疑惑。
余氏也是一愣,月姐儿并没跟她说李云桢也落水了,只说自己是被李云桢推下水的。但即便有疑问,她也只能一口咬着李云桢。
“城哥儿媳妇,你可不能睁眼说瞎话啊,明明是你推的月姐儿,月姐儿她……从昨日回府后就做了好几次的噩梦,一直问我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嫂嫂要这样害她性命……”
“祖母,我也想知道,到底我做错了什么,二姑娘要这样推我入水……”
她虽是平静的诉说,可一双乌黑的眸子里布满了泪水,说着说着,泪水就无声地滚落,仿佛一腔委屈无处诉说。
这可比余氏那流不尽地泪水管用多了。
老太君揉了揉眉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城哥儿媳妇,你说一说。”
“……我们本来在船有说有笑的,可后来忠勇候府的许嘉茵突然对我和世子冷嘲热讽,我觉得不对劲,可是已经晚了,二姑娘竟然站到我身后,将我推下了水……”
“我虽会凫水,但湖里凉,便想爬上船,刚好那个时候二姑娘和许嘉茵趴在船尾处看,我就拉着她们的手,想让她们拉我一把,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