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竟然出了这档子事儿……
老太君虽觉得可惜,不过事已至此,若是文昌伯闹起来,对镇国公府的名声也不好……
余氏留意着老太君的神情,自然也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她怕是要放弃月姐儿了!
仓惶之中余氏看到了一脸淡然的李云桢,突然神智回笼。
余氏定了定心神,在老太君的耳旁耳语几句。
“……母亲您想,城哥儿已经这样了,可青哥儿前途正好,若是月姐儿能加入文国公府,对青哥儿定会有助力,那牺牲一个李云桢有什么呢……”
“母亲要以家族的利益为考量啊!”
老太君听着听着,脸色越发凝重,看向云桢的眼睛变得深邃。
许久,她重重地把拐杖往地上一敲,“李云桢,没想到你心思如此歹毒,居然意图谋害你的姑子,我顾家没有你这样的媳妇儿!”
云桢被老太君突如其来的态度整懵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将她定罪?
余氏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得意,她嘴角轻轻扬起,挑衅十足。
李云桢,这次总算一次性将你解决了。
云桢不解,方才她到底跟老太君说了什么……
二房夫人尖细的嗓子又扯开了,“母亲啊,李云桢如此阴毒,怕是要上家法吧?”
老太君缓缓地点了点头,“绿荫,传我令,家法伺候!”
“奴婢这就去。”
绿荫迈着小碎步走出去,经过云桢身边的时候,还重重地冷哼一声。
很快的,便有仆人搬来长凳子,四位执行家法的嬷嬷齐齐站在两旁,等着老太君吩咐。
老太君对余氏道,“你去信给文昌伯府,说我们府上出了心思歹毒的媳妇儿,因为与月姐儿发生口角,便将人推入水中,二公子出手相救,实在感激……”
“再抬一箱礼过去,就当做谢礼……”
“此事再与你几个闺中姐妹说一说,特别是那种牙尖嘴利爱嚼舌根子的……”
……
余氏一一应下了。
老太君交代完了之后,再次看向执行家法的嬷嬷,“可以开始了。”
很快,云桢便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嬷嬷架着拖到了长椅上。
“祖母,云桢没有推二姑娘落水,您这样罚云桢不服。您若是真想罚我,也要等我夫君来……”
二房夫人掩面笑了,“呦,现在还想着城哥儿啊,他若是有心护着你,怎么会到现在都不现个身?你还是别做美梦了,一个在喜轿里自杀的女人,你以为城哥儿会稀罕?回头家法伺候完了,城哥儿定会把你给休了!”
二房夫人话一落音,四周便传来嘲讽声。
“我就说吧,这个女人她晦气得很,早该把她赶出去了……”
“可不是嘛,请家法算是便宜她了,要我啊,就直接拖去顺天府请官老爷做主了,让她吃牢狱之苦……”
……
云桢被按在长凳上,丝毫不能动弹。
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云桢突然想明白了。
老太君本是一个十分看中家族利益的人,方才,定是余氏与她说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老太君才如此坚决要对云桢动用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