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五房夫人,这个时候难得的开了口,“这房间拥挤,嫂嫂们也没个坐的地方,有什么事大家还是过去前厅说吧。”
到了前厅,按着位份落坐下来后,余氏首先开了口,“城哥儿媳妇,我听府医说你私下里换了阴神医的药,还经常给城哥儿弄什么药浴,有没有这回事呢?”
云桢不疾不徐的在最末端的位置上坐下来,淡淡答了声,“确有其事。”
余氏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城哥儿媳妇,你为何要这样做?”
“为了给世子医治。”
二房夫人冷声道,“哼,给城哥儿医治?你以为你是谁?曾经可学过医术?师从于何人?读过什么医书?竟然敢将阴神医的药方替换掉!”
云桢接过染冬递来的茶,心里已经了然了一切,想必那余氏今日是不可能轻易放过她了。
余氏看了二房夫人一眼,示意她噤声,然后以一种更为宽和的语气道,“城哥儿媳妇,你告诉我,为什么怎么做呢?你年纪小,有什么想不开的也正常,但你不能什么都不说,哪怕你想毒害城哥儿,也总有个缘由,我愿意听你的解释。”
毒害顾斩城?
瞧瞧,这就是会说话的,三言两语间便定了云桢的罪。
“大嫂,你还听她说个啥子,你可别忘了,这女人当初可是在喜轿里抹过手腕的,就这样不情不愿的嫁入咱镇国公府,怕是存着心眼的吧,想要毒死城哥儿好出去投奔二皇子吧……”
“你赶紧住口,二皇子乃天潢贵胄,休得妄议!”余氏瞪了口无遮拦的三房夫人一眼,嘴角却是微微上扬。
话说到这里,众人心里便再清楚不过了。
原本城哥儿的身体还能拖上一拖,前几日看他似乎也恢复了不少,可怎就突然间一病不起了,想来这一切都是李云桢这个毒妇所为。
云桢任由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不慌不忙的喝着茶,好似这件事儿跟她没半点关系。
余氏清了清嗓子,为难的对众人说道,“既然这药确实是城哥儿媳妇换的,她又什么都不说,那就让她去祠堂里反醒反醒。”
说着,便扭头望向云桢:“城哥儿媳妇,你意下如何?”
云桢懒懒的抬了抬眼,“云桢以为,不如何。”
二房夫人气不过,“嫂子,像这种毒妇进祠堂怕是污了列祖列宗的眼,我看直接把这个小贱蹄子拖出去算了,看着她那嚣张的样子,简直要爬到你头上了……”
云桢没有理会二房夫人,笑着看向余氏。
“继婆母你这便要定了我的罪了?去查过我给世子用的什么药没有?堂堂一个国公府夫人,做事竟如此草率?难以服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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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妈妈守在前厅门口,一颗心悬着,就怕这几个夫人不放过主子。
上次主子被老太君叫去,幸而世子及时赶到,否则免不了皮肉之苦,可现下,世子正在床上昏迷不醒,倘若出了什么事谁来帮主子挡?
正在她焦虑之际,一个年轻的婢女靠近她,“你可是世子妃身边伺候的季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