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桢这才堪堪站好。
“暮画,你可有听说,是什么罪名?”
王跃志在议事殿的那番话以前不是什么秘密,那罪名自然也传入了国公府。
暮画回忆着带话人传来的话,“世子是以……是以……谋逆罪被带入狱中的,国公……国公好像是协助世子犯上作乱,总之二人同罪。”
云桢此时已经调整好情绪了,再听到这番话时已经没有先前的惶恐和震惊了。
“还有没有带其他的话来?”
暮画摇了摇头,“世子妃,没有其他话了。”
暮画话刚落音,云桢便转身朝屋里走去,“快过来给我上点脂粉,换身衣裳。”
“夜已深,世子妃这是要去哪里?”
“去拜访大理寺卿,郑绍之。”
郑绍之与顾斩城交情颇深,这案子也需走大理寺的流程,这事儿,还需亲自问问郑绍之。
说是上妆,可云桢哪里有心思上妆,不过是让暮书简单的为她掩去脸上的憔悴而已,换上了正装后,云桢便带着暮画匆匆忙忙走出了暮云轩。
月夜当空,却没有半颗星星,头顶上黑压压的一片快要掉下来似的,压得云桢喘不过气。
暮画早已快一步让人备好了马车,可就在上马车之际,云桢突然间想起了那日五房夫人对她的告诫。
“……余氏私会大司马府里的人……”
“只要余氏准备好了,他们定能让城哥儿得到应有的下场……”
“……最近多提防着余氏。”
云桢望向这一片夜色,突然感觉不对劲。
今日入狱的不止顾斩城一人,还有顾启年,顾启年是余氏的夫君,她不应该心急如焚么?
云桢换位思考了一番,若她是余氏,此刻早就应该备马赶赴余家,找娘家打探顾启年具体的情况了。
可整个镇国公府静悄悄的,就像没出过这档子事一般。
暮画看了一眼马车,催了一声,“世子妃,马车备好了。”
云桢的脚打了个转,“先随我去善言厅走一趟。”
出乎云桢意料,善言厅内,灯火通明,余氏正襟危坐在主位上。
她慢慢的吃着茶水,仿佛已经预料到云桢会来似的。
“从前只觉得你光鲜亮丽、风轻云淡,想不到也有如此狼狈的一面。”
云桢见余氏如此,更加坐实了心中的猜测,她一步一步走到余氏面前,“这一切,你也有份,对不对?”
余氏扬了扬眉毛,“我早就警告过你了,你偏不听,落到此番下场,终究是你自己做的孽。”
“我不明白,我夫君也罢了,可为何你连父亲也要算计?”
余氏冷哼一声,重重扣下茶盏,彩霞扶着她站起来,她冷笑着走到云桢面前,“这么多年了,谁叫他心里一直藏着姜氏,更叫人可恨的是,他将姜氏的孩子视若珠宝,却从来都没正眼瞧过青哥儿,他不为青哥儿打算,我自己为他打算总可以吧!”
余氏这一番话,云桢算是听懂了。
这背后定是有人给余氏许诺好处,否则她也不至于如此。
云桢缓了缓语气,“你不过是想要让阿青袭爵吧,我这便代我夫君将世子之位过给阿青,只要你去圣上面上将一切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