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煜见李连春说了这么多,这才拿眼看她,“你就是李家的那个庶女?我看你说的话字字针对缝英姑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设计陷害她的呢!”
“田公子,你……”
“好了,春儿,你先退下。”李老爷清了清嗓子,示意田煜把话说清楚。
田煜朝前走了两步,不偏不倚的站在李缝英身边,缝英看着这道颀长的身影,无形中感到一股压迫感。
他似乎自然而然的,就站了队。
田煜李老爷笑着说,“世伯,小侄一人的话不足以为证,不若请小侄的友人来说一说吧。”
他这话一落音,便齐刷刷的站出来三四个公子哥儿,这些个公子哥儿皆为缝英作证,纷纷说梅姨娘趁着缝英手还未伸过去之际,便自己放开了孩子。
若是寻常公子哥儿,李老爷也不会去理会,可是放眼看这些人,一个是工部侍郎之子,一个是太守的儿子,另外两个是伯爵府家的。
哪个是他能得罪的?
田煜继续补刀,“方才我瞧那婴孩穿得甚是厚重,就算现下天气微凉,也不至于包了两件厚厚的袄子。”
田煜说到这儿就噤了声,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那小婴孩为何会在这种天气的情况下包得这么厚,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李老爷神志缓缓回笼,脸色愈加深沉。
李缝英重新跪在李老爷面前,她伸出一只手,像儿时那般拉了拉他的衣角,目光清澈的望向他,“父亲,我承认我不喜欢梅姨娘,也害怕他会诞下儿子,但那孩子身上就躺着父亲的血,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况且今日来往宾客众多,女儿就算是顾忌名声,也不至于做出这种荒唐事。”
李老爷的心头泛出一丝酸楚,看着这么从小被他宠到大的女儿,倔强又委屈,方才被他打过的侧脸微微红肿,怪惹人心疼的。
李老爷别过眼,似乎不愿意承认这一切都是梅姨娘所为。
李连春也跪了下来,“父亲,娘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您不要被这几个小人给挑拨离间了啊!这一切分明就是姐姐……”
“住口!”李老爷气得发抖,李连春平日里在他面前总表现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今日却句句咬着缝英不放,想想都觉得不对劲。
“父亲……”
“把二姑娘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让她出来!”
李连春仍是不肯走,就在她挣扎之际,便有人站出来,小小声道,“李老爷,经田公子这么一说,我方才好像也看到了,大姑娘手还没伸过去小公子就摔了……”
有人带头发了言,其他人也大着胆子站了出来,这些个宾客都是眼睛尖的,先前确实有人看到了梅姨娘自己摔了孩子,但见缝英母女日渐失宠,梅姨娘风头正盛,谁也不去出这个头。
可现在不一样了,田公子带着京城贵族公子站队缝英这边,他们便也见风使舵。
“对对,我好像也看到了,我就说嘛,缝英姑娘性格耿直,就算有什么不爽的都是明着来,哪里会暗地里耍心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