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儿说着说着就一副委屈的模样,还能有比她更加悲催的嘛。
这种委屈巴巴的样子,惹得鲛人族里,一些比较心善之人的好感。
“族长,虽然这个姑娘无故闯入,可是也罪不至死,不如将她放了吧。”
“既然她死里逃生了,说明她命不该绝,我们不该有违天命。”
“毕竟是个姑娘家,再怎么样也闹不出什么浪花来,总不能不是我族之人,就可以如此滥杀无辜吧。”
一个接连一个的声音,都在为云宁儿说情,上官玲珑感激了看了看那些帮云宁儿说话之人,转而看向了白须老族长。
“爷爷,你就放过她吧。既然海神没有收了她,就说明她不该死的。”
白须老族长看这么多人为云宁儿求情,一时间也为难了起来。
“好,那就暂且饶她不死,将她看押起来,再行定夺吧。”
看到爷爷终于松口了,上官玲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她可不想刚交的第一个朋友,就这么无故的被爷爷给抹杀了。
没想到逃出了火海,还是要被关押起来,她好不容易确认了那孩子就是上官星辰,拉他转醒的机会就在瞬间,就这么失之交臂了,看来只能静观其变了。
“小梦,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云宁儿跟上官星辰双双进入了梦中,若不是担心上官星辰堕入心魔就此醒不来,她还真的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在梦中耗时间,还好黄粱一梦的时间跟真实的时间不一样。
看来只能静观其变了,“星辰,你会来看姐姐的吧?”
“会的。”
云宁儿被押走前,还不忘记给小星辰嘱咐一番,只是会不会来就不得而知了。
深夜时分,虽是在海底的深处,却也能感受到夜晚的寒凉,云宁儿被关在了一处类似于杂物房的地方,这里虽不像房间一般舒适,却也没有像牢房一样脏乱,还算是整齐干净了,居然还有桌子和凳子给她休息,只不过房里摆放的东西还真的够多。
云宁儿虽然没有被束缚着,却也出不去那个门,看来只能眼巴巴的等着上官星辰那小子自己来找她了。
这里是他的童年,应该也是他最憧憬的地方,只怕他更加愿意此生都在此长眠吧。
毕竟这里有他最爱的娘亲和阿姐,只不过看那白须老族长的态度,似乎对上官星辰是又爱又恨,难道说跟上官星辰的娘有什么关系?
“姐姐,姐姐你睡了吗?我来看你了。”
云宁儿正发愣出神呢,谁想小星辰真的如约而至了,稚嫩的声音轻微的喊着,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星辰,姐姐还没睡呢。一人待在这屋子之中也是百无聊赖,愣是半天也没什么睡意,你反正都来了,不如陪姐姐聊聊天如何?”
只要能留住这小子,就有机会唤醒他。
“好呀,姐姐想聊什么呢?”
上官星辰跟云宁儿互相都看不见,她们之间隔着一层门板,却还是能互相看到门板上那模糊的身影。
“不如你跟姐姐说你的事情吧。今日看到那白须老族长似乎很是关心你,但是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怨气,似乎对你是又爱又恨,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缘由?”
总觉得那老族长对上官星辰的态度很是复杂,那眼神中的情绪,让人实在有些看不懂。
“姐姐,你还真是聪明呢。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只是听着玲珑阿姐跟我说的。我的娘亲其实是那老族长的女儿,所以老族长是我的外公。自从我出生,就自带着两个字,‘野种’这就是我出生时就一直带着的。”
云宁儿保持了沉默,似乎她问到了不该问的问题,上官星辰却沉浸其中,完全处于自我的世界中了。
“因为从我出生他们就说我不是现在这个阿爹的儿子,娘亲不知道跟谁怀了我,而后又不知道为什么带着尚在腹中的我回到了鲛人族,外公看在娘亲是亲生女儿的份上,就留下了娘亲,可是这件事也让外公脸上挂不住,一直是他过不去的坎,所以每每看到我的时候,就一直有着复杂的心情。”
“听说现在这个爹爹,是在我出生没多久,娘亲带回来的,随行的还有一个姐姐。他们似乎也是水族之人,听说是遇难之时被娘亲所救,了解了娘亲在族里的情况之后,就向外公提亲了,表示愿意照顾我们娘两一生一世,外公自然是高兴的,鲛人族虽排外,却对同是水族之人另外。而那时的我尚在襁褓之中,对这一切的由来都只能半听半猜。”
“鲛人族内也有不少跟其他水族通婚的例子,所以在娘亲如此窘迫之时,还有人愿意负责照顾我们,外公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虽然明面上倒是好看了许多,可是外公始终觉得我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因此对我的态度才会那般。”
“从出生我就是跟着娘亲的姓氏,而那个爹爹带的小姐姐自然是跟着爹爹的姓氏,他们也很疼星辰的,真的让我很难相信,他们不是星辰的亲爹爹和亲阿姐。他们要是一直都活着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上官星辰说着说着语气有些许哽咽,毕竟此刻的他只是个几岁的孩子,从出生就背负着这一切,的确有些对这个孩子太过残忍了。
等等,刚刚他是不是说了活着在他身边该有多好,这么说上官星辰此刻已经知晓了,他们已然已经不在这世上了,这一切发生的只是个梦而已,只是他不愿意面对现实罢了。
“星辰,你是知道的对不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梦,你要知道梦再美好,它始终也是要醒来的,逝者已去,活着的人要更加的坚强,为了死去的人而活着,你不该就此自暴自弃的沉睡在梦中。不是只有梦里的这些人关心你的,外面的世界也有关心你的人,等着你的醒来。”
云宁儿说的话就像是石沉大海,半天没有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