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行？名字瞬间在白梨的脑袋中凝成实体，有声音有表情，她下意识想否认，可话到嘴边又堵住了如何都说不出口。
尤其是对面站着的警官投来的刺人眼神，让她明白，这个岳行一定是她认识的那个岳行，不仅如此，他还在怀疑她。
“我知道了，我和你们一起去，不过请让我先进病房和我爸说一句。”
警官很痛快的点头，“可以。”以他十几年的从警经验来看，这个白梨脸上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
白梨进去和白振生说要去公司工作，对方就什么都没问，还让她完成后就不用再来，直接回家休息。
白梨扯了一个笑，“好。”
虽然警方说是找她去了解情况，但从亲自找过来就能看出他们是怀疑她，可她的身份到底不方便这么上警车，所以她委婉提出想自己坐车去警局。
警官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不过要求他们其中一人要跟着她。
白梨猜他们是想监视，防止她用手机和谁联系，消灭证据。
看来自己还真被怀疑是杀岳行的凶手，白梨苦笑一声，“可以。”
为此，白梨去警局的路上都没碰手机，自然也没和顾阳尧联系，只侧脸看着窗户，满心复杂。
昨天她还和岳行通过电话，今天却阴阳相隔。
而且不是意外，是被警方认定为他杀的案件。
岳行虽然是私家侦探，的罪过不少人，可这几个月来他只帮她一个人调查事情，要真引火上身，这火的来源可想而知。
白梨很快缩小嫌疑犯范围，同时心底涌上无尽的悲伤和自责。
如果真像她想的那样，那么岳行就算不是她杀的，也是因她而死。
到警局后，白梨被领去了审讯室，是来接她的那两个警官对她进行审问。
刚开始的问题只是走流程，确认她的身份，后来逐渐一个比一个犀利。
“所以你和受害人是雇佣关系，你雇用他帮你调查另一起雇凶杀人案件？”
白梨回答简单，“是。”
“但调查一直没有进展，你有没有为此对受害人的工作能力产生质疑甚至是不信任？”
白梨拧了拧眉，“有进展，昨天他才和我通过电话。”
“就是这通电话，”警官拿出一个装在塑封袋的手机放在他们面前的桌上，表情还是一成不变，“受害人手机的通话记录中，你是和他生前最后一个通话的人。”
“你意思是，他挂断电话没多久就……死了？”
警官凝眉盯着白梨，久久才道：“根据法医判断的死亡时间来看，是的。”
白梨有些难以接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情绪，嗓音微哑，“是这样吗……”
警官将手机收了回去，声音有些威严又冰冷，“我们需要知道你和受害人在那通电话中聊过什么，越详细越好。”
白梨犹豫了一下，但为了能尽快破案，还是将聊天内容很仔细的复述了一遍。
“警官，我知道你们在怀疑我，但如果岳行是昨晚被害的话，我有不在场证据，很多人都能作证，我昨晚根本就没离开过医院。”
两位警官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道：“放心白小姐，我们会派人去调查，绝不会冤枉一个人。”
白梨捏了捏拳，“我只是希望你们相信我的话，如果真有人想岳行死，那么只有一个人……”
说着，她咬了咬牙，从牙缝了挤出三个字，“颜雪玉。”
警官却毫不意外，道：“和案件有关的人员，我们都会请对方来接受调查。”
“颜雪玉现在也在这里？”
警官不愿多谈，只继续问白梨其他问题，不过往后的问题基本都是就着一件事来回问，甚至会有重复的问题。
等笔录做完出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
警官们还有更急更重要的事做，很快离开。
白梨一人走在过道上，应该是倒霉吧，居然会和颜雪玉迎面遇上。
几乎是瞬间，白梨的脸上满是愤怒，仇恨的瞪着对方，手更捏成了拳头，像是下一秒就会挥在对方脸上。
相比起来，颜雪玉的表情却很是温和，甚至带着笑看着白梨，不过出口时语气却极其难听，“怎么，你还想打我？这是警局，你要是不怕被抓，尽管打。”
白梨依旧捏着拳，胸腔的火像是要喷出来一般，“是你杀了岳行！”
“有证据吗？”颜雪玉呵笑一声，“我看你也是被叫来做笔录的，我不是也能说是你杀了岳行？”
白梨没忍住说了一句脏话，“你放屁！”
颜雪玉还极少见白梨生气成这样，脸上的笑越扩越大，“不然你怎么会来这儿呢？难道是来旅游吗？”
白梨无力反驳，她渐渐松了手，表情也不像之前完全控制不住的愤怒。
“颜雪玉，我会找到证据，一定会让你受到应受的惩罚！”
颜雪玉还是笑着，人却弯腰靠近白梨，见她嫌恶躲开也不在意，甚至是故意又凑近在她耳边道：“白梨，其实你说的没错，岳行会死的确和我有关系，可那又怎么样呢？”
她直起身，看着怒视她的白梨，眼里充满挑衅，“到最后不也和江念双一样，死了就死了？”
“颜雪玉！”
颜雪玉迅速离开大吼的白梨，满是鄙夷的看着她，“白梨，你真当你也是无辜的？”
白梨拧了眉，“你什么意思？”
“记住，如果不是你根本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岳行会死，你要付全部责任！”
这句话犹如一把锤子狠狠地击在在白梨的心口，难受的让她快没办法呼吸。
怕交谈太久引人注意，颜雪玉没再继续，落了一句，“好好想想吧。”
便扬长而去。
顾阳尧还是知道了她因为岳行去世的事被叫去警局，刚到病房没多久，对方就出现了。
白梨赶在他问之前先道：“我有事和你说，我们先出去。”
白振生看出些不对劲，“就在这说吧，难道是有什么事我不能听的吗？”
白梨的脸色变了变，顾阳尧倒是很快解释道：“没有白叔，是工作的事，怕吵着你我们才出去。”
白振生还想说什么，白梨打断他，“爸，我说完就回来。”
话毕也不管对方，先一步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