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阳尧愣了一秒,就挣扎着起身,要给白梨下跪求婚。
白梨赶紧拦住,道:“你腿上有伤,刚缝合不久,你是想伤口裂开又缝一次吗?”
顾阳尧坚持不懈,说着,“再缝一次就是,可我一定要跪下求婚以示我的诚意。”
好在顾阳尧受了伤,又是躺着,白梨勉强能按住对方,道:“你跪下我就会答应?”
顿了顿,她又道:“我说了,见证人,还有鲜花都没有,而且这里是病房,一点都不浪漫。”
顾阳尧有些失落,“我以为你不在意这些……”
不过他抿了抿唇后又郑重道:“那之后一定会准备一次很惊喜,很浪漫的求婚。”
白梨看着顾阳尧,沉默了会儿后,从对方还拿在手中的首饰盒中,取下了戒指。
她道:“我的确是不在意这些的。”
说完白梨将戒指戴在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勾唇间眼中流泻的全是星光,“好,我同意嫁给你。”
顾阳尧还有些难以置信,直到白梨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问道:“怎么,傻了?”
“你同意嫁给我了?”
顾阳尧才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可嘴巴却不受控制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白梨迅速掏出手机,将顾阳尧这傻愣愣的脸拍下来,十分满意的笑着,“呵呵,表情不错。”
顾阳尧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自己的丑照上,他满脑子都是白梨刚才说“同意嫁给你”时的画面。
他感觉满脑的烟花在放,心幸福的膨胀起来快要将胸腔占满。
顾阳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白梨,低低道:“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白梨收了手机,脸上不再调侃的笑容,轻轻的“嗯”了一声,又重重的落在顾阳尧的耳中。
她愿意嫁给他。
顾阳尧终于回神,却又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快就求婚。
因为他现在高兴的恨不得抱起白梨不停转圈,可他现在连下床都困难,更别说抱起白梨转圈了。
顾阳尧满脸激动,向白梨抬起手,沉声道:“我想抱抱你。”
白梨笑个不停,她今天真是见够顾阳尧的蠢样了。
她俯身抱住顾阳尧,道:“抱我干嘛,这么开心吗?”
顾阳尧将头靠在白梨的肩上,也紧紧地搂住她的腰,“是,很开心,开心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开心。”
白梨无奈的笑着,“原来顾大总裁也会词穷啊?”
顾阳尧对白梨的反应不太开心,“你似乎一点都不高兴?”
白梨摇着头回道:“当然不了,我很高兴的。”
说完,她又故意举起手指,道:“话说,你这戒指买成多少钱来着?”
“小梨!”
顾阳尧气急,吼得声音都有些变音了。
白梨不再逗顾阳尧,双手环住她的腰,低低道:“太好了,你还在我身边。”
顾阳尧道:“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和厉临渊关系重大的顾阳尧,还有狄雨浓都住院了,之后有关对方的事,基本都是白梨处理。
而且她还要顾阳尧和狄雨浓的病房两头跑。
便就和喻森则先说,将所有的工作都推了,什么时候工作没有定期。
因为厉临渊的事情处理好后,她还要陪着雨浓治病。
因为证据确凿,无法可辩,厉临渊被宣布罪名,又依照他的遗嘱,所有股份都给了厉云里。
这个才刚上大学的小女生,一下成了厉氏最大的股东,也成为所有人眼中最大的香饽饽。
她没有能力撑起这么大的公司,直接将大部分的股份都比较平均的买了,只留了百分之十给自己,每年分红。
对方来探望狄雨浓时,说起了这件事,白梨笑着道:“很聪明的选择。”
厉云里无奈耸肩,道:“这是笨人没办法的选择,我要是聪明,才不会把股份给让出去,我自己做厉氏女总裁不是更好?”
“你梦想是当一名演员,就算成为总裁,你也不会开心的。”
厉云里摆手道:“不不,我的梦想是一辈子都不会为钱发愁,能永远做我想做的事。”
她现在是想做一个演员,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白梨看着这般活泼开朗,好像丝毫没有影响的厉云里,笑了笑,又有些歉意的道;“云里,其实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
厉云里愣了下,才看着被风吹动的窗帘,缓缓道:“其实,我一直都挺害怕他的,尤其是……”
她看了一眼似乎已经睡着的狄雨浓,声音更低了一分,又道:“那件事后,我一直担心会不会有一天,我也会被他毁掉。”
“呵——”
厉云里笑了一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没必要和我道歉的,害死他也不是你,错的人更不是你,你也是受害者。”
白梨看着厉云里,“我对不起的是,你失去了唯一对你好的亲人。”
厉云里脸上的笑僵住,许久才动了下,却牵动着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她连忙抬手擦,可越擦,眼泪就掉得越多。
“对,对不起……”
厉云里哽咽的说着,不断抹眼泪,告诉自己一个坏人而已,还是老欺负自己的坏哥哥,自己根本没必要因为对方的死难过,可越这么想,眼泪就掉的越凶。
白梨轻叹了一声气,伸手轻轻将厉云里抱住,拍了拍她的背。
她什么话都没说,因为什么安慰的话对厉云里来说都没有用。
十几分钟后,厉云里才有些尴尬的擦着眼泪和鼻涕,又回到了那个活泼性子的女孩,道:“都怪你,我今天的妆可超美的,都被你毁了!”
白梨笑着,“要我帮你补妆吗?”
“不要!”厉云里才不信白梨的手艺,哼声道,“我晚上还有课,先走了,下次再来。”
白梨应着,送厉云里出了病房。
关门回头时,却发现一直睡着的狄雨浓睁开了眼睛。
她有些惊讶,但很快回神,道:“雨浓,刚才我们吵醒你了?”
狄雨浓在那次雨天听到厉临渊已经死了的消息后,精神就恢复了许多,不再恍惚着,认得她,认得自己,认得旁人。
只是变得沉默寡言。
白梨问了后,等了许久,才听见对方回道:“我没有睡着。”
顿了顿,狄雨浓又道:“刚刚那个是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