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关关吓得心肝惧颤,高嚎一声,那蛇扭着身子,吐着信子就要缠过来!
尘帝扇子一摆朝着那蛇身挑去,登时就把它挑飞了出去,正落在房间正中,场中美女吓得花容失色。
唐关关惊魂未定,却听见耳畔皆是簌簌的声音,她僵硬着脖子转头看去,这一眼让她头皮一麻。
只见有成百上千的蛇扭着身子吐血信子爬满了大厅,唐关关“妈呀”一声就窜到了尘帝的怀里,手和脚都挂在他的身上。
尘帝低眉看了她一眼,难得的没有推开她,反而伸手搂紧她的腰,让她整个人都贴在他胸前。
“怎么会有这么多蛇!”唐江也诧异起来,连忙叫人驱赶,整个宴会都乱了。
尘帝抬手将桌旁的茶杯碗筷全都扫了下去,声音凛冽,如同金石相锵,那长眉狐狸眼里更是迸出凛凛寒意,“唐江,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你是想杀了我么?”
唐关关贴在他胸口上,几乎都能听见他胸腔发出的震颤。
唐江双膝一软就要跪在地上,可看着满地的蛇他也着实打怵,他惶急的解释,“尘老大,我真的…”
“唐江,你最好想个好理由,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尘帝不愿听他解释,将唐关关打横抱起,大步向外走去,可奇怪的事,这群蛇却好像懂人性一样,主动避让他,仿佛他才是最大的毒蛇。
就这样,尘帝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游轮,周宇已经在准备了船。
三人下了邮轮上了船,尘帝暼着勾着他脖子挂在他身上的唐关关,“你还不下来?”
唐关关尴尬了一下,从他身上爬了下来,尘帝走到船舱里弯身便坐在软榻上。
唐关关提裙也走进船舱,眯着眼看着他,忽然,“这蛇是你放的吧。”
尘帝倚在软榻上,神色寡淡,随口应着,“唔,你还不算太笨。”
唐关关不理解他为啥要这么做,他不是有枪吗,一枪一个多痛快,放那些软体动物干嘛?
就算他不想和唐肃把手言欢做个好朋友,也不该用这么拙劣的办法。
“我都能看出来,那唐肃…我爸会看不出来?”唐关关表示怀疑他的智商。
“我就是让他看出来。”尘帝耸了耸肩,“因为我压根没把你爸放在眼里。”
唐关关对他的猖狂撇了撇嘴,“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尘帝,“因为我想戏弄你。”
“…”
唐关关知道了,他是存心要当着众人的面让唐肃难堪。
所以古话常说,奸诈的人的心眼比针鼻还小,此话说的一点不假。
“这几天,你晚上睡觉最好睁大眼睛。”尘帝忽然开口。
“睁大眼睛怎么睡觉?”唐关关觉得他说的是废话。
“那你就小心你的脖子上的人头在睡觉时和你的身体分开。”尘帝好心提醒。
“谁要杀我么?”唐关关心里揪了一下。
“不是。”尘帝纠正她,“是杀我。”
“那我为什么要睁大眼睛睡觉?”他死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我的感情这么深…”尘帝意味深长,“我死了,你当然得陪葬。”
“…”
唐关关随着他回了大院,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
唐关关走在他身后作乖巧状,只是眼珠子就却不停的在他身上瞄着。
鉴于在游轮上,尘帝为了她可以得罪姓熊的,眼瞅着二人的关系有了明显的改善,可刚才在车上,她试图跟他拉个关系,稳固一下感情,可他又是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
唐关关忿忿的咬唇,还真是一瞬回到解放前。
回到住的小院,舟舟抱着小奶狗已经等了她一夜,急的眼泪汪汪,“小姐,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淹死了呢。”
唐关关摸了摸她的呆毛,“怕什么,你家小姐还没到死的日子。”
“…”
唐关关从衣服兜兜里拿出两块蛋糕给了舟舟,看着她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唐关关感到很欣慰,那一块是方才遇蛇时她顺手拿的,她觉得自己还真是个天才,这么要命的时候她竟然没忘记了吃。
平静的过了一天,尘帝也派人给她主仆二人饭吃,可唐关关却坐不住了,因为自己只有六十天,这都过去了快六分之一了。
这一天她思索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尘帝的确是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可他却能容忍她。
唐关关想,除了利用关系,是不是她在他心里也稍微有了点位置呢。
唐关关决定问清楚。
尘帝今天在家休息,她一早就去了尘帝的院子,守在门口的手下犹豫了一会儿,却没有拦着她。
走到门口却发现周宇没在,难道,尘帝没在大院?
唐关关在他卧房门口静听一会儿,没有动静,她伸出一根手指学着电视剧演的那样,轻轻捅了捅窗户玻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往里看。
尘帝卧室宽敞整洁,桌子上堆着书,墙上挂着一把剑刃,挂着弓,屋内的陈设简单中透着书香,书香中又显江湖,江湖里又不失仙气飘飘。
等一下,咋出来仙气飘飘?
唐关关的目光终于落在卧室正中那个水汽缭绕的大红浴桶上,和里面坐着赤着身子的男人。
她咽了咽口水。
唐关关本来不想偷看尘帝洗澡的。
可是,当她瞧见尘帝头倚在浴桶上,水珠顺着他性感的喉结往下滚动,一直落入精壮的小腹,唇因为热气蒸腾而变的异常殷红,她的眼就离不开了。
唐关关几乎是趴在窗户上了。
她睁大眼珠瞧着,心里默默的期盼着,尘帝可要从浴桶里站起身来,让她看看他究竟是真男人,还是…哼哼。
“你竟有胆子偷看我洗澡。”
尘帝忽然转头朝着唐关关看了过来,阴冷声音几乎就像裹着冰碴,吓得她一个激灵。
想都没想,转身就跑。
可就在这时,头顶倏地掉落下来一只鞋子,就顺着她的脑门砸在她的脚下,她正诧异,便看见一个黑影从屋顶上一掠而过!
唐关关发觉有杀手,张开嘴打算喊人,忽然见房顶泄下一阵白雾,朝着她头顶兜头而来。
然后,那阵白雾顺着她张大的嘴,全部被她吸进了肚子里。
她捂着胸口闷咳了一声,
尘帝却忽然推门而出,刚从浴桶里站出来,他还没来得穿衣服,赤着胸膛,随手抓了一个大袍子披在身上,抬手提着她的衣领像提小鸡子似的将她提了起来,满眼讥嘲的,“死丫头,说说吧,你还有什么遗愿?”
唐关关浑身一抖,抬手指着房顶,又指了指脚下的鞋子,哭着脸,“我是冤枉的,偷看你洗澡的是他。”
尘帝狭长的狐狸眼微眯,阴沉的眼底隐隐有几分猜疑。
周宇不知从哪儿出来,看了一眼唐关关,便跪在地上,“人跑了,请老大责罚。”
尘帝斜暼了他一眼,没有任何的情绪,“这么多人没守住一个,每人二十鞭子,去领吧。”
每人?
还有谁,是她么?
周宇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起身走了,尘帝又说,“给我盯好唐肃,兔子急了可是要咬人的。”
“是。”
唐关关灵动的大眼却开始有些迷茫起来,身上好像有一股热气渐渐的从心尖上向四肢百骸里窜了起来。
她原本是想使点力气挣脱开他的束缚,可当她抬手指碰着了他的臂, 却发现指尖所触肌肤细腻冰凉,她有一种被叶子撩着脚心一般的酥麻。
“尘哥哥,我不是有意偷看你洗澡,我就是想看看,你,你能不能从水里站起来。”
唐关关急着解释,却说了实话,尘帝的脸色阴沉下来。
唐关关只觉得置身桑拿房里一样热,她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伸长了手臂去抓他,指尖触到他的青丝,上头还沾着沐浴后的水,贴在她手上格外凉,她诧异的,“尘,尘哥哥,我…这是怎么了。”
尘帝一见她这个样子便知她是中了药,他冷冷的勾唇,想来,这个唐肃是想借此来试探他。
看这丫头在自己心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