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帝骑车一路狂奔,近乎不吃不喝,几乎和王昊同一日到了,他一刻都没有歇,立刻带着萧仪和两个手下埋伏在匪窝附近打探消息。
天色已经黑透,天空中的云层有些厚,星星在厚重的云层中偶尔闪着光芒,尘帝隐匿在草丛里,内心不安中越发的沉重。
不知道小关关在那里面现在情况如何了,没了他护着,这会儿不知会哭成什么样?
尘帝真是后悔,当初就不应该答应让她去骑车,让她掉入了狼窝里。
这头尘帝正这暗自悔责,萧仪却拽了拽尘帝的袖子,小声道,“尘老大,有人出来了。”
尘帝眯着眼看去,见一个男人掐着戏指摇晃而来,口中还唱着戏词,“原来赏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萧仪乐了一下,还挺好听,尘帝的眼神就杀了过来,他立刻规矩藏好,眼观鼻心,心无杂念。
眼看着那人越走越近,尘帝对萧仪和那两个手下吩咐道,“去把他给我擒过来。”
手下和萧仪应诺,正要行动,尘帝却忽然摆手喝止。
萧仪和手下正诧异,却见他闭上眼睛,在猛然睁开,双目充血而变得异常狠戾吓人,他一字一顿道,“我亲自去。”
青衣正唱的兴起,忽然觉得一阵杀机慢慢的从身后洇了上来,他警惕了一下,却感觉眼前一花,似乎有朵红花一闪而过,在抬眼看去时,只见一双阴鸷的双眼正盯着他,他吓得一跳,迎面却受了一拳,整个人昏死过去。
青衣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个一脸凶相的男人,脚踩着凳子,拿着一把手枪抵在他的脑袋上。
他观察了一眼四周,这是个小黑屋子,而他被绑在了一个木头十字架上,只怕是被黑吃黑了,他咽了咽口水,勉强笑了笑道,“我说这个小老弟儿,您是混的哪条道上的?”
萧仪一脸凶相,瞪着眼珠子,咧着嘴,将手中的手枪一抡,砰的一下,他脚下的椅子瞬间四分五裂,他恶狠狠道,“看见了么,这就是你死鸭子嘴硬的下场,今日你若是开口了,大爷就给你留条活路!”
“不是…”
“还敢说不是,看起来我就应该给你点颜色看看!”萧仪霍的转起手腕咻的一声,一脚就扎进了绑着他的那十字架的木头上,他盯着青衣喝道,“还不说!”
青衣一下子就哭了出来,道,“这位老大,你在这旮瘩五马长枪,吆五喝六的,你啥也没问啊,你让我说啥?”
萧仪愣了愣,他刚才忘记问了?
他这头正暗自后悔方才草率了,屁股后就迎来了狠狠的一脚,将他整个人踢翻在地。
他痛苦的嗷嚎了一声,却见尘帝站在他身后,寡淡的收了腿,细长的凤目划过一道狠戾,他怒斥一声,“废物。”
说罢,他上前一步,朝着青衣的脖子横切了过去,吓得那青衣一个激灵险些尿裤子,一着急就拉着大碴子味嚎道,“大兄弟,把刀子放倒先,把刀子放倒先,好啥事咱都能商量,你别激动哇!”
尘帝阴沉的声音就好像是地狱里飘过来的冷风,“说,今日你们山寨抓来的那个肉票如何了?”
“肉票?”青衣哭丧着脸道,“这位老大,我们寨子里每天都呜呜泱泱的来老鼻子肉票了,您说的是哪个?”
“就是那个脸圆圆的像包子似的那个小子。”
尘帝将剑逼近了他的咽喉,好心的提醒着他,青衣双眼一清,登时想起来,“是那个把宾至如归念成妇女之宝的那个傻狍子?”
尘帝眼皮一跳,这么跳脱的话一定是唐关关说的,他眯着眼道,“你才是傻狍子,说,王昊把她关哪儿了?”
青衣看着尘帝,惊恐的话都结巴道,“你,你该不会就是萧仪吧,来,来救你圈养的小二椅子来了?”
萧仪莫名的也被指名成了二椅子,登时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正要指着鼻子破口大骂,尘帝冷笑道,“不错,是我,你家主子可是发现了那些物品是假的,让你下山来打探?”
青衣点了点头,“老大,你还真是精啊,咋啥都瞒不过你捏!”
“告诉我你们把她怎么样了?”尘帝可没耐心给他打哈哈,手心一压,刀子就划破了他的肌肤,血珠子就流了出来,
青衣哭嚎道,“她被拎进了春池嫣韵了,究竟咋样了,我不知道哇。”
“拎?”
尘帝对这个词起了愤怒,沉了沉眸,他阴着嗓子道,“把你们寨子里的地形图画一张给我。”
“这…”
青衣有些犹豫,这是要他整事儿,让他叛变啊,这也不是他正经匪头能干出来的事啊!
尘帝冷笑一声,就将刀子更切入他的喉头一分,吓得他又是一激灵,哭嚎道,“把刀子挡到先,把刀子放倒先,你要啥玩意儿,我都给你,我给你!”
尘帝手里拿着青衣所画的山寨地形图,防守严密,四周高垒如天梯,根本无法直接闯入,他一双剑眉皱的紧紧的。
已经过去一个整日了,不知小关关现在如何了。
萧仪也瞧见了图上所绘,也急了起来了,他想了想一梗着脖子道,“这寨子里固若金汤,连个狗洞都没有,咱们定钻不进去,尘老大,不如我们召集人手,咱们直接剿匪给他一窝端,把人给救出来!”
尘帝狠狠的睨了他一眼,一肚子火气都朝着他撒去,一手掐着他的脖颈几乎要把他给提起来,阴森道,“没等你攻进寨子里,小关关就先被他们撕票了,萧仪,你若是在这么白痴下去,我就把你当成是王昊派过来的奸细拉出去崩了!”说罢,又狠狠的将他甩了出去。
萧仪险些摔到,稳了稳身形,他擦了一把汗,为自己解释,“我也是为您担心,绞尽脑汁的想帮您救您的小娘子啊。”
尘帝忽然眯起眼睛,阴沉道,“你叫她什么?”
萧仪瞧着他那模样就跟要生吃了他一样,吓得一抖,“小娘,额,唐姑娘…小姐,那个…夫人。”
尘帝听见这两个字这才放过他,一甩胳膊压根就不想理会他。
萧仪摸了摸头上的囫囵人头,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尘帝眯着眼看着窗外,又是一夜黑沉,月色寡淡,映的大地如张牙舞爪的野兽,他心中沉重,将地形图握成一团扔在了地上,他闭上双眼,心里无声道,小关关,再坚持一会儿,等我来救你。
尘帝抬手揉了揉眉心,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不知她在那虎穴龙潭里有没有受欺负,有没有挨饿,她那么贪吃,一定很难熬…
月色迷离,灯火温柔,明黄中映着一个女人俏丽的容颜,她拿了一个鸡腿,吭哧就是一大口,唇边的酒窝随着她咀嚼而若隐若现,她坐在床边,一脚踏在床板上,一脸嫌弃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这就是你最性感的衣裙了?”
九九低头看着自己束腰骑马衣,紧紧贴身,正好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她捂住胸口道,“我又不是卖的,哪里有那些露骨的衣物,更何况,我穿着那种衣服又如何走出的了这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