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帝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唐关关俯身正在摆弄着那盆花,一张粉嫩的小脸可比那花儿美艳多了。
他从身后搂住她的腰肢,紧紧的将她抱住,头伏在她的颈窝里道,“小关关,我想你了。”
唐关关偏头就看见他柔顺的墨发,撇嘴道,“油嘴滑舌。”
尘帝立刻翻转她的身子,唇角上扬,别有意味的朝着她邪笑道,“那你尝尝我的嘴油不油,舌头滑不滑?”
说罢,微微张开嘴,将舌探了出来,唐关关一阵语噎,这话明明就是她以前调戏他时说的,现在倒成了他的台词。
“我才不尝呢。”
唐关关送了他一个白眼,休想让她主动投怀送抱,尘帝却笑嘻嘻道,“你不尝,我尝。”
说罢,他双掌捧住她肉嘟嘟的小脸,凑上去在两边上啵的亲了两口,然后用鼻尖蹭一蹭她的鼻子,再轻轻的吻上去。
她的嘴唇柔软温暖,尘帝轻轻厮磨着,他想,他可以亲很久,就只怕这丫头嫌脖子疼。
二人温存了一会儿,尘帝只觉得他这怀里有她,才算圆满。
“老大…”
周宇在门外小心翼翼的轻唤,他也不想打扰二人缠绵,可实在是有事。尘帝艰难的离开她的唇,抵在唐关关的额头上,不悦呵斥道,“又怎么了!”
周宇被他忽然的暴戾吓了一跳,为难道,“老大,是你父亲派人给您送了东西。”
“不要!”
尘帝怒喝了一声,连声音里都带了煞气,吓得外面的人都是一个激灵。
唐关关拽了拽他的袖子,拧着眉道,“尘哥哥,这样不好吧,得罪尘严…”
尘帝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我听我媳妇的。”
说罢,他松开她的小身子,起身走到门口将门踢开,立刻有个男人走了进来,在桌案上落了个食盒,低头道,“我是你父亲传话,为尘老大送碗十全大补汤,您父亲说,尘老大喝了这汤,定然神清气爽,与夫人更能…如鱼得水。”
尘帝脸色更难看了,眼睛冒火,那样子好像能吃人,那男的被他的样子吓得浑身瑟缩,也不敢多留就走了。
周宇也识相的离去,又识相的将门关好。
唐关关看着桌子上的食盒好奇的走过去,伸手将盖子打开,只见里面落着一个白玉瓷碗,碗中装着红乎乎的汤,好像还挺香。
“你爸能不能给你下毒?”
唐关关看着那碗汤有些犹豫,她都快忘了她还是尘严派来的细作了。
如果尘帝知道她其实是个间谍,会不会再一次发飙?
“他不会,他离不开我。”
尘帝走过去,低眉看着那碗红乎乎的汤,想起上次和小关关那回,他就有些不自信,他也…确实应该补补。
尘帝端起碗喝了一口,皱眉道,“太甜了。”
他嫌弃的将碗落在桌案上,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喝这东西就能大补?
那他若是喝光了,会不会憋死?
唐关关却看着那东西咽了咽口水,忍不住白了尘帝一眼,还说在意她,那东西那么甜,怎么也不给她喝一口?
二人一时谁都不言语,周宇又硬着头皮出现在门口,小声喏喏道,“老大,地窖里出事了…”
尘帝神色微凝,地窖里关着的唐肃与陈述一事有关,莫不是赵瞰有动作了?
“地窖里能出什么事?”
唐关关诧异的眨了眨眼,看着尘帝骤然深沉的脸色,有些狐疑起来,莫不是他还藏了见不得人的。
“别瞎想,我只有你一个。”
尘帝瞧出她的怀疑,低头在她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道,“不过有几个不长眼的,我去看看。”
唐关关撇了撇小嘴,推他道,“那你去吧。”
尘帝盯着她的小脸看,见她仍旧是有些疏离的样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心里想着,这粉团子比他还记仇,这以后他可不敢再惹怒她。
唐关关别扭的在他怀里动了动,目光不经意落在拿碗汤上,她歪着头想了想,不知道尘帝父亲的厨子手艺,会不会很好。
尘帝不舍的放开她,低叹一声出了门。
立在门外,他这脸上的温柔神色尽收,瞬间就变的阴沉,声音也暗下去道,“出了什么事?”
“你查还挺清!”萧仪哼唧一声。
“那大膏药赚的钱,你分红的时候我记得也老清楚了,要不要我跟你扒拉手指头算算你拿走多少钱!”
王一一虽然理亏,可那药膏往唐肃屁股上贴的时候,萧仪也挺来劲,一手一个,就跟烙大饼似的,现在出事了就往他一个人身上推,他可不乐意,“这事你也躲不过!”
萧仪还想说什么,王一一怀里的唐肃弱弱的发出声音来,王一一立刻凑到他跟前道,“唐哥哥,你还有什么遗言么,要不你说说你家钱藏在哪儿了,我可以帮你捐出去。”
唐肃翻着白眼,艰难道,“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王一一诧异,“你都这样还能抢救么?”
尘帝从石阶上走了下来,一甩手,阴冷如刀的视线就在三人身上一扫,讥唇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看你们三个都活腻歪了!”
王一一一见着尘帝,吓得妈呀一声一把扔了唐肃,他的头磕在地上砰的一声,眼睛翻的更狠了,光剩白眼珠了。王一一手不断的捶着地,嚎啕大哭,“哎呀妈呀,尘老大哇,这事和我没关系啊,我可没杀他…”
“怎么没关系,就是你那假冒伪劣膏药给唐肃整中毒了!”萧仪立刻向尘帝大义灭亲的举报。
王一一一怔,嚎的声音更大了,“你个没良心的死鬼,那膏药钱你不是也贪了么,唐肃屁股上的膏药你不是贴的也挺欢么…”
尘帝只觉得被这三人吵的头疼,周宇立刻上前将托起王一一下巴,强硬的将他的嘴给堵住,在腋下夹起来就走,怒斥道,“在哭一声,我就给你剁碎了喂铁拳。”
王一一立刻止了哭声,乖乖的让他夹着扔了出去。
萧仪见状也识相将嘴抿成一条线,对着尘帝讪笑的走了出去。
这时,有医生走上前为唐肃诊断,他搭着脉诊了一会儿,许久,他收了手,擦了擦汗对尘帝拱手道,“尘老大,唐肃,他好像不是中毒,这症状好像是,是被这三十个大膏药刺鼻的味道给…熏的迷糊了,通通风就好了。”
尘帝忍不住扶额,只觉得额角的筋都一跳一跳的,他一摆手立刻有人将唐肃拎了起来,拖出了地窖。
大院正堂。尘帝斜倚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杯,他悠哉的呷了一口茶,低眉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模样狼狈的唐肃,勾唇道,“唐肃,你若再不说实话,今日就休怪我不顾及小关关的情面,将你千刀万剐了…”
唐肃垂着头瑟缩了一下,泛白的唇动了动,低声道,“我没想瞒你。”
“是赵瞰让你给小关关送胸衣的?”尘帝开门见山,不想和他绕圈子。“是。”
唐肃重重叹了一声,道,“我之前做了许多糊涂事,本不想在与他为伍,只是他竟然威胁我,若我不为他做这件事,就杀了我,还有我认识的所有人…”
尘帝眯着眼看他,又道,“我问你,赵瞰是如何知道小关关的腰上有胎记的?”
唐肃有些犹豫,许久才道,“赵瞰好像知道什么,前几日他曾找我,言语中全是套话,是我告诉他的…”
尘帝突然记起当年的情景,尘严却念及与先妻子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并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后来失火,那个女人和自己皆葬身火海…”
尘帝低垂着头,鬓发搭在两侧,看起来那么的阴森,而他脑中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全都涌了上来,猩红的血和大火让他又回到幼时那弱小无依的场面,他握紧拳头,忍不住想要发狂。
唐肃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道,“尘老大你怎么了?”尘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滔天的恨意,闭上眼敛下神色,低声道,“此事是秘事,都过了十八年了,那时候小关关才刚出生,与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