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这些年也攒下了些钱,他若死了,这些钱也可为她当做嫁妆,离了这里,去个偏远的地方,也没人知道她跟一个太监好过…
舟舟见他犹豫,索性伸手就去解自己的衣领,今天她说啥也要和他把事给办了。
看他还敢不敢犹豫。
周宇吓了一跳,连忙扯住她的手,叹息道,“舟舟,你,你…别这样。”
月光如洗,娉娉婷婷,秋末夜晚,天空清碧如水,万里无云。
尘帝几人行了两日,唐肃三人挤在车辕上,只把中间的王一一挤的人都细了,连脖子都长了。
萧仪攒了一下午,又喝了二两酒,在王一一和唐肃的鼓动下,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和尘帝建议说,再加一辆车。没想到尘帝很轻松的就答应了。
三人着实雀跃的够呛,手舞足蹈,若不是在车辕上,估计都一蹦三尺高。
萧仪甚至自掏腰包买了一辆车,尘帝打开车门看了一眼。
于是三人还是挤在车边上,脸都拉拉的跟长白山似的,直挤的王一一都梦想着拥有一双隐形的翅膀飞了。
入了樊城,一行人寻了一处酒店住下。
前台的看见几人衣着不凡,尤其内中穿着绯红袍子的男子,绣着金线花纹的衣袍随着夜风摆动,好一派富贵风流,他不由得上前堆着笑意客气道,“几位这是住店?”
“你竟搁那说废话,这乌漆麻黑的,我们不上你这睡觉,来卖呆,还是吃席?”王一一白了掌柜的一眼,不悦的哼唧一声。
前台的被他噎的够呛。
尘帝瞥了一眼过去,王一一立刻像个小学生一样站得规规矩矩的,连带着他身旁的萧仪都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好,把自己当成棒槌。
尘帝收回视线没有言语,唐肃便成了公关人员,含笑的上前礼貌的回道,“不错,劳烦给我们来五间套房。”
唐关关伸着手指查了查人数,有些不乐意,怎么要把她和尘哥哥分开?
果然,不止她不乐意,尘帝也不太高兴,长臂一伸,便拥着她的腰肢,寡淡的开口,“来一间总统套。”
此话一出,不仅前台一惊,王一一萧仪和唐肃也是一惊。
莫不是他们五个人要睡在一间,唐肃虽然有点高兴,可这毕竟这有点…不合常伦了。
莫不是尘老大那么有钱,也抠门儿?
尘帝用眼角瞥了一眼前台,不耐道,“我们夫妻住在一间,剩下的三人随便找一间大铺给他们睡就好。”
王一一萧仪唐肃一个激灵。
大铺?
那人不是得跟下饺子似的。前台一听,有些为难道,“几位来的晚了,这普通房间都已经住满了,只剩下一间,但是正对着茅房门口,味挺新鲜…”
味挺新鲜…
唐肃,王一一,萧仪三人又是一激灵。
尘帝扯唇嗤笑了一声,道,“无事,有膏药在呢,都是新鲜的味道,正好以毒攻毒。”
说罢,就在这三个敢怒不敢言又委屈巴巴的视线里,搂着唐关关的腰肢向楼上客房走去。
走了一步,尘帝又回头忽然道,“总套和厕所卧室皆住三天,三日后在出发。”
说罢,才搂着唐关关进了客房。
夜里,二人水到渠成,由一阵浅吻演变成一阵缠绵。
事后,唐关关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一双眼睛。尘帝眉眼含笑的将她从被子里抱出来,又温柔的穿上小衣和裤子,这才搂在怀里,笑道,“怎么了,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圆房么,这会儿竟害羞了。”
唐关关羞得不敢看他,更加将自己裹进被子里,上次昏睡不知道是一回事,此刻被他看着又是一回事。
想了想,她又不由得撇嘴,她还以为他不明白,没想到,她才不明白。“想把自己憋死。”
尘帝瞧着她这个模样笑的更深了,掀开被子将她的小脸捧了出来,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道,“我这么尽心伺候你,你怎么也不夸夸我。”
唐关关撇了撇小嘴儿道,“那你为什么要穿裤子?”
尘帝身子一僵,缓缓搂紧了她,别开的视线渐渐幽沉,喃喃道,“快了,也许从江南回来,我也…能正大光明了。”
唐关关皱了皱眉,他现在就偷偷摸摸么?
唐关关开始好奇起来,江南…到底有什么?
“尘哥哥,那既然江南这么重要,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三天。”唐关关不解。
尘帝手臂收紧,将她贴在自己的胸膛上,笑道,“别急,在这等个人。”
唐关关不知他说的是谁,也懒得去问,只是被他手臂箍的有些不透气,她略微动了动,伸展了一下手臂,眼光一略,竟然发现她的那天点的朱砂痣不见了。
她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急忙坐起身慌了一下,问道,“尘哥哥,这个,这个哪儿去了?”
尘帝淡淡的瞥了一眼,将她又拉回怀里,随口道,“舟舟那丫头买的是假货,当然就掉了。”
唐关关咬了咬唇,假货?王一一捂着鼻子坐在炕上,眼睛都往上翻了,一个劲的反胃,差点就吐了。
果真如前台的所言,正对的就是茅房,这味真是…新鲜。
他看了一眼两边已经铺好床的准备睡觉的二人,他一人踢了一脚道,“喂,你们两个就能忍住。”
二人白了他一眼,还未言语,一阵惊天响屁就从门口崩了进来,听声音就知道是个男的。
王一一连连作呕,趴在炕沿直反酸水,脸都绿了,捂住鼻子,扯着嗓子喊道,“窗外的死鬼,给我把你那窜天屁收回去!”
没一会儿,一个女人弱弱的声音传了过来,“收不回去了…”
王一一,“…”天方亮,门外便有了动静。
床上的尘帝立刻睁开双眼,冷寂的双眼瞥了一眼门外,缓缓的勾起了唇角。
他半坐起身,轻轻的将手臂从唐关关的脑后拿了出来,看着她睡的香甜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从心里头喜爱,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两口。
唐关关动了动小嘴儿,唇边的两颗梨涡就若隐若现,梦呓了一声尘哥哥,转过身继续睡去。
尘帝摇头笑了一下,总觉得意犹未尽。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着实难受,他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尘帝扶额叹息,真是开了荤不能食素,此话真是不假。
叹了一口气,他轻轻从床上走下来,感觉到门外的人,他将门微微推开一条缝隙,暗卫立即低头恭谨道,“启禀尘老大,属下已经安排妥当,聂云昨日已经入了樊城,此刻就住在酒店里。”
“很好。”
尘帝倚在门框上,神色慵懒,低眉淡道,“你给我记住,今夜我一定要见她的血,倘若见不到,我就要你的血。”
那暗卫犹豫了片刻,偷偷瞄了一眼尘帝欲言又止,见他的眼神像刀子一般递了过来,他吓了一跳,急忙低下头又道,“属下知晓,找瞰的人已经跟上来了,要不要属下先解决了。”
尘帝冷冷的收回视线,轻哼了一声,“不必,做好你该做的事,至于那几个废物,我亲自动手。”
说罢,他一摆手,那暗卫便识相退下。
唐关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身旁的尘帝已经不知何时离去了。
她伸手朝着被子里面摸了摸,温度冰冷,这一睁开眼没看见他,她这心里反而有些失落。
然后,她就想起昨天。
他的吻,密密麻麻,滚滚烫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