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刀将他们的胸口刺了个对穿,那势头尤未尽,继续向后飞了数尺,扎进了一侧的树干里。
“找死。”
尘帝抱着唐关关,将她的小脸儿埋进胸口,生怕她见血害怕。
转头看着萧仪讥唇道,“真没用,把尸体处理了。”
萧仪手里还抓着一个活口,他擦了擦眼泪,道,“尘老大,您方才不是说留活口么,这还有一个活口,您不审审么?”
尘帝无甚情绪的瞥着他,又看了一眼从车下钻出来的聂云,道,“不用审了,都是她爸爸派来的。”
聂云瑟缩了一下,又忍不住放屁,王一一从车下爬了出来,一脚踢在她屁股上,羞答答的扭捏着手绢道,“死鬼,我就知道你想放屁,忍着,姐姐可嫌弃着呢。”
聂云欲哭无泪,尘帝顺势在她嘴里塞了一个药丸,她咕嘟一下就咽了进去。
唐关关诧异道,“尘哥哥,你给她吃了啥?”
“毒药。”
尘帝冲她眨了眨眼睛,唐关关皱眉不悦道,“不会是情毒吧?”
尘帝眉头轻挑一下,凑过去,笑的格外暧昧,“小关关啊,那个毒我只对你下,这世上我只允许你一个女人爱我,一个人馋我的身子。”
唐关关被这忽然的情话说的老脸一红。
尘帝侧头看向对萧仪,这脸色就冷了下来,吩咐道,“此番聂家,你不必去,找个地方看好聂云,别让她爸爸找到。”
聂云一听,苦着脸道,“姐夫,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家么?”
“我改变主意了。”
尘帝脸色一冷,说的理所应当,“你爸爸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动手,我也不能由的他,见你叫了这几天姐夫的面子上,就好心的留你一命。”
萧仪用刀背挠了挠头道,“尘老大,那我们藏在什么地方?”
尘帝狭长的狐狸眼落在他身上,微微一笑道,“自己去找地方,总之她要是丢了,我就把你的脑袋切下来给王一一和唐肃当凳子坐。”
萧仪被他这和蔼可亲的笑容吓得一个激灵,拉着聂云就跑了。
唐关关此刻都有些搞不明白,尘帝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尘帝对她偏头笑笑,拥着她的腰肢,眼光也变得温柔,“走吧,媳妇。”
唐关关诧异道,“去哪儿啊?”
“去聂家。”
“去聂家干嘛?”唐关关觉得她真的是摸不透尘帝的心思,她爸爸都派人刺杀了,为啥还要主动送上门。
尘帝看了一眼一身女装的王一一,贴在她耳畔低声道,“去给聂老头送第十房小妾。”
“那我可以不去么?”唐肃尽量拉低存在感,他可不想淌这趟浑水。
尘帝道,“不行,你的老情人还在那里。”唐关关更纳闷了。
聂家到底有什么呀。
舟舟在抓她的这三个男人身上闻到了一股腥臊味。
她知道,这三个人一定是个太监。
她的周宇特别爱干净,不会有味道。
她这铁疙瘩的脑袋用力的转了几天,猜测着三个人可能也是自小受害,性格阴沉的人。
这是反水了,不知受谁的指使想要对付周宇。
荒山野岭,一片荒凉,头顶的日光勉强有些温度,可仍旧抵不住透骨的冷意,这三人走累了,寻了个地方歇脚,舟舟尽量将自己的身子缩成一个团,栖在树下。
“你别想着逃走,你也根本就逃不出去。”
其中一个叫阿大的人踢了她一脚,啐了一口道,“他们走告诉,我们走山道,我们可是在他们之前,实话告诉你,我们的人都在云南,只要他入了城,就别想活着。”
舟舟跟着他们走了好多天的山路,已经疲惫不堪,她这几日天天都在想办法逃走,可这山路难行,漫漫无路,她没有通讯设备,还没有水和吃的,根本也逃不出去。
可无论如何,她也得想办法给周宇送信。此刻,她神色恹恹,态度伏低道,“没想逃,这么多天了,我不求其他,我只想活着。”
阿大对她的乖巧还挺满意。
在山间摸黑又行了一夜,天亮的时候终于下了山,他们也走了高速。
几人都换了身衣物,像是个做买卖的,而舟舟也被迫穿了男装。
离城门五里路口有个小摊,专门为过往之人歇脚止渴。
阿大抿了抿干涩的唇,对其他两个同伴道,“咱们就在这儿喝口茶,再入城。”
其他两个同伴也劳累一路,想喝口热乎茶,一口应下。
舟舟一直很乖巧,低头不语,三人也对她放松了警惕,却没有让她入座,扔给了她一个硬馒头道,“吃吧。”
舟舟也不吵,坐在小摊门口的地上,低头吃了起来。
三人喝了茶,又吃了点心果腹,又歇了半盏茶的功夫才离开。
阿大一把揪起地上一直垂头的舟舟的头发将她薅了起来,讥唇道,“你还坐上瘾了,赶紧走吧。”
舟舟被他扯的踉跄了一下,没有忤逆他,应了一声诺,跟着三人步伐。
离了那小摊远了,舟舟才缓缓的回头看去,嘴角轻轻勾起,周宇,一定会发现她留下的东西的。
周宇骑着开车极目远眺,巍峨的城门已经就在眼下。
一路风尘仆仆,随行的两个手下有些疲惫,看见不远处的小摊,手下眼睛一亮,道,“周宇,城门在即,不如喝口热茶再走吧。”
周宇没言语,二人也不敢再多言。
半响,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道,“也罢,傍晚前入城便可,喝口茶也不耽误。”
三人入了小摊里,见角落里还有位置。
小二殷勤的上前招呼道,“几位想喝什么茶?”
“随便两壶热茶。”随行手下应着。
周宇一歇下来,这心里便空了。
一股叫做思念的感觉就从心头漫了上来,他忍不住用手捂住胸口,分别数日,不知那丫头可还好?
可曾…想念他?
这时,一阵吵嚷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打乱,且那声音越来越大,让周宇心生恼火。
“这东西明明是我捡的!”
其中一个茶客手里拿着一个双鱼坠子,梗着脖子道。
那小二上手就去抢,“这是我掉在小摊里的,你还要不要脸!”
周宇揉了揉额头,不耐烦的循声看过去,却见那二人争抢的竟是一枚双鱼坠子!
他的眼蓦地睁大,从桌子上疾步上前,一把将那坠子从茶客手里夺了过来。
那茶客正要发火,随行的手下立刻上前抽出刀来,呵道,“滚!”
那茶客识相的闭上嘴巴,灰溜溜的走了。
周宇踉跄了一下,定定的看着手心里的坠子,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是舟舟在静心寺为他求的,他当时被猪油蒙了心,狠心的将这坠子又还给了她。
这坠子就一直在舟舟手里,可此刻,又如何在这儿?
周宇胸膛渐渐起伏,手掌握成拳头,将坠子紧紧的贴在周宇胸膛渐渐起伏,手掌握成拳头,将坠子紧紧的贴在掌心里,一个不好的念头窜了上来,他猛地回头看向小摊老板,眼中猩红,问道,“我问你,方才都有什么人来过?”
聂家里喜字贴的通红通红的,鼓面砰砰乱跳的敲,炮仗劈里啪啦的响,炸了一院的红火纸片。
聂家老爷子聂竹五十岁高龄再娶娇妻着实让人艳羡。
虽然这小妻子长的人高马大,还带着一个瘫痪兄长,可好在他肤白貌美大长腿,模样…尚可。
这聂竹一眼看去,眼珠子就不会动了,三十多岁的大儿子还以为老父驾鹤了呢,正要哭丧,他才回过气来,一拍大腿道,“成亲!成亲!洞房,今夜就洞,儿子快扶我起来,我能行。”
尘帝作为娘家人,为自己的眼光感到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