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的小嘴儿只适合接吻,不适合说话。
二人深吻了一会儿,他才贴着她的唇,低声道,“我知道你在逗我开心,可是小关关你记住,在你男人眼里根本就没有困难。”他此刻只不过是有些担心…
找到她之后,他会听见一个怎么样的一个真相。
唐关关眨着眼看他,抿了抿唇,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尘哥哥,你这次来聂家到底是找谁啊?”
尘帝眼色微凝,默然片刻,他才道,“小关关,不是我不告诉你,不信任你,是因为有些事儿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我知道,我知道。”
唐关关摆着手笑了笑,乖巧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尘哥哥是怕我有危险,以后我不问了。”
“说什么死不死的,有我在,就能护你周全。”
尘帝抱脸色一板,有些不悦,唐关关立刻撒娇道,“好了,好了,夫君,我下次在也不说了,我们两个一定能活到老掉牙的时候,就像铁拳它爸妈那样…”
这是什么形容?
尘帝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忍不住低低叹息。
他尘帝活了二十六年,半生杀戮,半生算计,脚踏血与骨前行,沾染了满手鲜血,他此生只信一句话,已身无敌,才可以掌控一切,左右一切,任谁都不能阻!他以为他这一颗心已经冷硬如铁,他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沉重凄凉的过完,直到这个小粉团子的出现…
才让他的心渐渐跳动了起来。
原来,这世间还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他生出如此幸福之感。
让他觉的自己活着…像个人。
“小关关。”尘帝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又严肃。
唐关关的心骤然一跳,仰头看着他道,“尘哥哥,你想说什么?”
尘帝低头与她四目相对,好久才道,“如果…赵年想要接近你,你记住,他的话你不要相信,也不要单独的去见他,他也要找那个人,此刻保不齐的想要使什么手段,你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唐关关用力的点头,又轻轻笑了起来,“尘哥哥,你放心,我知道孰轻孰重,赵老头不安好心,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世上我只信你。”
“小关关…”
尘帝叹了口气,用力的抱紧她,二人紧紧相拥,秋末露重凉意逼人,他们相偎相依,却是身暖心定。
只是门外不远处,有一双眼盯着屋内,闪过一丝狠厉。
舟舟被关在一间破屋子里,屋外光线阴暗,窗户都被封死了,唯一的出口就是那道破门。
而门口有条大狼狗,三个太监轮番过来看守。
舟舟心里焦急,她不知周宇有没有看见她留下的那个双鱼坠子,他若是看见了,应该就会知道城中有埋伏,定会有所警惕。
她知道,她现在就是个人质,只要她一日在他们手里,一定会被用来要挟周宇。
到时候,周宇会舍不得她受伤,必定会落入他们的圈套里。
所以,她一定要逃出去。
夜渐渐深了,舟舟一直趴在稻草堆里装睡,今夜看守她的这个小太监年纪不大,又贪睡,想要逃出去,这会儿是个良机。
期间,那个小太监凑过来看了她一眼,踢了她一脚,见她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熟了,这才放心的走了。
舟舟一直等到下半夜,偷偷的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坐在门口的太监。
此刻他已经睡的东倒西歪,鼻息间也起了鼾声。
她偷偷的爬起身,一点一点向门口走去,见那哥人睡的正香,她紧张的喘了一口气,轻轻的推开门。
门口的狗却有点不乐意。
它怒视着舟舟,呲嘴獠牙的刚要开口,舟舟猛地一个眼神递过去,小声的呵斥道,“趴下!”
那大狼狗竟然被她吓了一跳,呜咽了一声,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
舟舟冲着它举起拳头,做了一个凶脸,心里冷哼,想当年,铁拳它妈是何等的凶猛的狗,不也是被她打趴下了。
舟舟身子绷的很紧,轻手轻脚的逃出了破屋子,直到无声无息的走出了很远,她才放任自己的足音,撒了丫子跑。
外头一片漆黑,她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能没命的向前跑。
可是这里那么大,她去哪儿找周宇…
周宇将双鱼坠子又挂在短刀上,他立在城外荒野之上,对身旁的两个人道,“城内有埋伏,晚些进入。”
手下应道,“属下已经发出信号,不出明日,附近的暗卫就会来支援。”
周宇点头,“很好,你们两个在这儿等着,我先入城。”
两个手下一惊道,“周宇,明知道城内有埋伏你还去,他们等的就是你。”
“我知道。”
周宇沉沉的开口,随后又轻轻一笑,“我的女人还在那等着我。”
他的女人?
两个手下面面相觑,他们认知里太监的…不过就是相互取暖慰藉,太监不能人道,哪有什么情分在?
可此刻,瞧着这个周宇的样子,分明是动了真情。
夜里,虽有月色凄清,映的大地银白,可三丈以外仍旧晦涩不清,看不分明。
周宇隐匿在墙下,城里面,看守的人又密,若是硬闯肯定会打草惊蛇。
想要入城,唯一的进去渠道就只有护城河水。
护城河分支较多,连入城内,只要凫水而去,一定神不知鬼不觉。
秋末的水透骨的凉,如坠冰窖,那种冷和凉,几乎把人的血液都冻得凝结,周宇将刀绑在腰间,没有任何犹疑,俯身就钻了进去。
夜深城内已经宵禁,城内一片漆黑,时不时有人似乎像是在巡查,舟舟不知道这些人该不该信任,他们会不会就是那群反水的坏蛋的内应?
她躲在一个小巷深处,眼前一片泼墨的黑,好像藏着魑魅魍魉,她将自己团成一团,她吓得直哭,很想小姐和铁拳。
可是她知道,她现在不能害怕。
她要保护周宇。
舟舟紧紧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出一点声息,她不能被抓住,不然会害死周宇的。
她现在该怎么办。
对了,护城河!舟舟眼睛一亮,以前她曾听小姐说过,说以前有个盗贼聊白展堂的就用这个偷运过古董。
舟舟忽然生出希望来,她只要找到城中河,也许就能游出去!
还好她和铁拳学了狗刨,关键时候也能派上用场。
舟舟将自己的身子尽量缩小,像条滑腻的鱼儿一样,在空荡荡的大街上钻着。
她不识路,天又黑,长街小巷里就好像迷宫一样。
可她心生希望,决不放弃,她在黑暗里七拐八拐的,不知穿过多少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还真让她给找到了。
城中有一条襄水河,一座石桥横跨河面,分隔了城南,城北。
秋夜冰凉,河水冷气扑面而来,舟舟咬了咬牙,正要跳下去,却见河水骤然炸裂,砰的一下好像钻出了什么来…
唐肃王一一和冬恋三人从暗道里走出来时,此刻已经是第三日的清晨了。
聂竹被五花大绑的绑在床柱子上,头耷拉着,仍旧没有清醒。
王一一之前在他脖子上那一拧,手劲没搂住,他昏睡了两天还没醒过来。
冬恋一见到他,平静的眼底倏地一沉,走上前蹲下身,手就在他脖子上握住,此刻,她只要轻轻一捏,就能要了他的命,她顿了顿又收了手道,“聂竹,你困了我十八年,暗无天日下苟延残喘,可说到底你也算是阴差阳错的护了我十八年,我等着看你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