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很清楚,李时渊绝对不可能在现在在宫中闹出什么事。
之前的事,就已经足够让李时渊麻烦了。
李时渊嗯了声:“是挺麻烦的。”
穆岑听见这话,知道李时渊愿意离开了,她快速的转身,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但是穆岑没走两步,就已经被李时渊扣住了手,一个反手,穆岑的手就彻底的落入了李时渊的大掌之中。
冰凉的感觉瞬间被温热取代了。
穆岑下意识的挣扎了下,但是李时渊却没给穆岑这样的机会,仍然牵着。
天上的雪花还在飘着。
而河床上的河灯已经渐行渐远,就这么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之中。
容九在两人回到车边的时候,就悄然无声的出现:“四殿下,穆小姐请上车。”
而后容九就安静的回到了马车上。
门帘是李时渊打开的,穆岑没让李时渊搀扶,而是自己上了马车,李时渊看着落空的手安静了片刻,最终也没说什么,很快跟着上了车。
马车朝着宫的方向跑去。
这一次,马车的速度很快,比来时比起来,颠簸了不少。
在天还没亮之前,李时渊的马车已经停靠在宫门口,门口的侍卫仍然是打点好的,好似什么都没看见,就这么看着李时渊带着穆岑入了宫。
李时渊一路把穆岑送到了西偏殿,但是全程两人都没再交谈。
“进去吧。”李时渊淡淡开口。
穆岑礼貌的颔首示意,而后才朝着西偏殿内走去。
李时渊一路看着穆岑走入西偏殿,这才转身离开。
很快,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
李时渊策马离宫,但是他并没回渊王府,而是去了城内的护城河,很快,在护城河里,李时渊看见了顺水流而来的河灯。
河灯的烛光已经灭了。
但是系在河灯上的彩带却格外的醒目,在黑夜之中,异常耀眼。
他轻笑一声,飞身而起,从河灯上取下彩带,仔细的收入怀中,这才看着河灯从自己的面前消失不见。
而后,李时渊转身回了渊王府。
……
第二日。
穆岑仍然是起了一个大早。
荷香仔仔细细的给穆岑梳妆打扮,再看着镜子里的穆岑,忍不住说着:“大小姐,您真好看。”
穆岑笑了笑,没说话。
荷香仔仔细细的给穆岑系上带子后,最终还是没忍住:“大小姐,奴婢忍不住想问,您和四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太子殿下不都已经和皇上说,要立您为太子妃了吗?如果您和四殿下的事被太子殿下知道了,那……”
荷香就算再笨,在这样一次次的你来我往你,荷香或多或少的也明白穆岑和李时渊之间并不简单。
而现在的情况下,就好似这样的不简单随时都可以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穆岑听着荷香的话,放下手中的唇纸,低敛下眉眼若有所思,很久,穆岑才抬头看着荷香:“我和四殿下并没什么。”
见穆岑这么说,荷香噢了声,点点头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小姐好了,今儿是在宫内的最后一日,您和太后娘娘请过安,我们就要出宫了。”
穆岑嗯了声,倒是也没说什么。
很快,穆岑站起身,荷香拿过穆岑的披风给穆岑仔仔细细的批好,剩下的东西,荷香也已经收拾好了,唯独昨日李时渊的披风,荷香就放在了外面,并没动。
穆岑很安静的看了一眼,才交代:“让小五把披风送回渊王府。凡事小心点,不要引起事端。”
“奴婢知道了。”荷香应声。
穆岑这才出了门,一步步的朝着凤翔宫走去。
京都下了一夜的雪,宫内的积雪不少,太监们倒是扫出了一条道,但是走起路来,还是显得艰难的多。
穆岑小心的踩在雪地上,穆岑就这么扶着。
比往常多费了一些时辰,穆岑才抵达了凤翔宫。
凤翔宫已经热闹了起来,都是陆续来给太后请安的人。众人看见穆岑的时候,倒是有些谄媚,和之前对待穆岑的冷淡比起来,现在就显得过分热情。
而这样的热情,在这之前是给穆知画的。
穆岑却只是不卑不亢的颔首示意,并没矫情也不曾倨傲,安安静静的等着太监的通传。
这一次凤翔宫的太监倒是很快就出来:“穆小姐,太后娘娘有请。”
穆岑轻笑一声,看了一眼荷香,荷香很自然的把碎银子放在了小太监的手中:“有劳了。”
小太监眉开眼笑的应着穆岑和荷香走了进去。
穆岑看见太后的时候,凤翔宫内刚走出一拨人,太后倚靠在软垫上,好似在闭目养神。
穆岑福了福身,请了安:“穆岑见过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太后拂袖,冷淡的说着。
和之前两日看见穆岑时候的热情比起来,已经是截然不同了。
“谢太后娘娘。”穆岑道了谢,而后才站起身,规规矩矩的说着,“娘娘,穆岑今儿回穆王府了,所以是特意来和你请安道别的。”
太后的眼皮掀了掀,看着穆岑,口气仍然冷淡:“你倒是有心了。”
穆岑没说话,安静的站着。
太后也没和穆岑开口的意思,倒是吩咐着奴才们做别的事情,完全没理会穆岑,穆岑也不曾说什么,就只是这么站着。
穆岑知道,太后的脾气是冲着自己来的。
因为昨日李时元立妃的事情。
太后把这件事算在了自己的身上,觉得是自己一直隐瞒了心思,在这里讨好太后和皇后,还有后宫的嫔妃。
甚至是在中元节上私下改了曲目。
明面上不想入宫,但是实则是为了太子妃之位。
这个罪名已经先入为主的被太后认定了,穆岑知道,怎么解释都是枉然,只会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所以穆岑也没打算解释。
倒是荷香紧张的不得了,就这么不断的看着穆岑,但是发现穆岑毫无反应之后,荷香最终也安静了下来,就这么在穆岑的身后站着。
陆陆续续的宫内来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