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霆月还能露出笑意,表情与平日没什么区别。
“小事而已,没必要看了。”
“我不是瞎子,在塔顶我看到你的手都是血,要么你就给我看看,要么你就在我面前施展万物复苏之术。”
君霆月叹了口气,“没必要,真罗门的事,与你无关。”
司白雪内心的怒火蹭蹭上窜,她嘀咕一句,“你是我未过门的夫君,怎么就与我无关了?凭什么与我无关!”
她很想说,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随后她又甩甩头,“你是不是还在怀念真正的天誉仙君?你是不是觉得.你徒弟死了,你应该恨魔族,情爱.是错的?”
“徒弟的事,为什么要师父担着?你徒弟要是死后有灵,知道你因为他而设下不许动情的规矩,他得多难受?”
“再说魔族,你也看到了,哪里都有好坏,现在最坏的是吞吃魔族内丹的神明!此一时彼一时.我们应该向前看.”
司白雪越说声音越小,她知道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说教别人,就像别人不能随口说一句“不就是成为瘫子”的话一样。
但是她真的不想看到君霆月受伤。
君霆月的声音也降了几度。
他说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
“子不教,父之过。我徒弟被情所困,被魔族害死,是我的失职。”
“自他死后,我每一天都在自省,我说话不算话,为人师者先动情,不是你的错,我也改变不了自己爱你的心,所以只能受罚。”
司白雪心里很难受,什么都君霆月自己扛。
“见魔族不杀,也是因为我吧?如果我不提出与他们结盟合作,你怕是当场要诛杀所有魔族,对吗?”
“与你无关,不要瞎想。”
“我不是瞎想!”
司白雪上前一步,梗着脖子盯着君霆月,“你受罚是就好过些吗?我告诉你,就算你受千万遍的处罚,真正的天誉仙君也回不来了,你活的好,才真的叫了结天誉仙君的最后心愿。”
“你不懂,我的事你别参与了。”
“什么叫我不懂?我可是.我可是.”
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啊!
生前躺在床上,她要是有一天心情好,云兮叔叔一整天都特别有干劲。同理,云兮叔叔要是为她愁眉苦脸,背地里暗自伤神,她躺在床上也不好过,心里总跟抓着什么似的。
亲人应该就是这样的。
“总之一句话,天誉仙君希望你开心,你整日这样自责,他不好过!”
“我有经验,真的,我能理解他,真的!”
司白雪都烦自己这个重生的事情了,有一种明明我懂的很多,但是我说不出来,我说出来别人也不信的感觉。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不要再去塔那里,那是真罗门禁地,刚才也怪我粗心大意了,吓到了你,实在抱歉。”
司白雪想刚才肯定是他失血过多,有一时间的虚弱,所以才没有发现她的靠近。
而且现在,他这摆明是不想和自己说话的态度。
“君霆月,我还没说完呢!”
“你该回去休息了!”
司白雪听明白了,君霆月就是不想和她交心,不想跟她谈这个事。
“我知道这世间没有谁是没了亲人而不伤心的,但你不能伤害自己啊!这世间也没有哪个亲人,会看着自己重要的人受伤害!”
君霆月转身往回走,似是不想与她说话了。
“君霆月!君霆月你、你听我说完话嘛,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你不要逃避如果逃避有用的话,这世间还哪那么多烦心事?”
“君霆月你站在那,我就说几句而已”
君霆月是站定在那里了,但也不过是一瞬。
他听到了司白雪的哭腔,表情已然露出破绽,他当然心疼,但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走了。
司白雪红了眼眶,最后也只是站在那里很久,注视着远方而已。
还是清润被叫起来,得知司白雪一直站在外面,拿着披风给司白雪披上,安抚司白雪回屋。
“清润,你说他这算什么啊?一把年岁了,还有如此心结,我要怎么给他解开啊?”
“少主.我觉得心结好解,只是人家不信任你,所以才不愿意让你解。”
司白雪一愣,“不信任我?我们都要成亲了!”
“成亲与信任,并没有什么冲突的关系啊。”
司白雪立即呵斥清润,“不能这么说!他很好!”
清润赶紧跪下,“小人说错话了,还望少主恕罪,但小人一心为少主,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会因为别人位份多高,就趋炎附势。”
司白雪让清润起来,说自己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
并且司白雪想事情一夜未睡,清润就在她身边陪了一夜。
翌日,君霆月主动过来叫司白雪吃早餐,司白雪就一直看着他,看他的表情,看他的身体。
令人失望的是,君霆月竟然说自己要闭关。
“闭关?多少天啊?你学我爹啊?”
“我只是闭关七天而已,你不用担心。”
司白雪甚至觉得过了昨晚,他这心结没好转,反而更重了。
不过君霆月又塞给司白雪一块令牌。
比之前真罗门的出入证还要精致,一看就高贵不少。
司白雪深吸了一口气,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安云笙被拔魂净化了吗?”
“目前还没有,我打听到的是八皇妃要净化,八皇子打算暂缓。”
“净化还有暂缓一说?”
玉绵表示,八皇子口头说,搞不好能在没净化前问出来什么,所以一直拖着。
“拖到一定时候,安云笙可就救不回来了!”
司白雪拉住玉绵,在耳边低语几声,说今晚就得找时间先混入囚禁安云笙的地方,能弄出来就弄出来,不能弄出来,也得先拔魂净化,总不能耽误的直接让人入魔救不回来的强。
晚上司白雪和玉绵行动的时候,一下子看到玉绵身后的三小只。
端凝、玉峦、南宫明。
“你带他们来干什么?”
玉峦一拱手,依旧恭敬,“我爹当然不让姑姑干这么危险的事,但我支持姑姑,所以我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