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有个两分钟的时间,现在已经慢慢习惯了这难闻的味道,可是耳畔突然传来墨夙夕有些虚弱的喊自己的名字。
程若霏急忙转头,神情一下子就变了,什么都不管,小跑到墨夙夕的旁边,急忙去给墨夙夕号脉,看看它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当程若霏摸到墨夙夕的脉象以后,眉头紧蹙,因为不知怎么的,墨夙夕现在的脉象忽快忽慢,有时候很虚弱,有时候又很汹涌。
程若霏急忙拔走了一根长的银针,刚刚还没有意识的墨夙夕,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将军?"
程若霏一脸紧张的看着墨夙夕,下意识的叫道。
“嗯。“
墨夙夕的脸色变得发青,好看的眉毛皱成了"川"字型,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自己要是再不说话的话,可能就有些喘不上气了。
他刚刚已经忍了很长一段时间,若不是突然抽离一根银针,让他有一种缴心的疼痛,他并不会吱声的。
程若霏听这嘶哑的声音,心里面难受极了,想帮助他尽快的脱离这种痛苦,也想说好多话去安慰他,可是张开嘴,她又不知道自己应该去说些什么。
程若霏的目光有些深邃,还夹着一些心疼,看着那完美的背部这密密麻麻的银针,克制自己的情绪,低沉的说道:"乖一点,马上就好了。”
程若霏的这句话,让墨夙夕感觉心里面甜甜的,觉得自己扎了这么多针,也是值得的。
因为刚刚突然给墨夙夕拔了一根银针,所以做其他的银针已经不能再拔去了,这意味着墨夙夕要再忍一段儿时间。
当然,这一段时间并不是那么好过的,可是他又必须忍着,若是他不忍着这种撕心的痛苦,那么就无法完全清除余毒,假以时日,可能又会再次危及他的身体。
墨夙夕也感觉到程若霏现在的心绪很是复杂,做事情小心翼翼,他突然灵光一现,开口对程若霏说道:"若霏,你可不可以在这段儿时间一直拉着我的手?”
程若霏听到这番话,微微一愣,好似并没有想到,墨夙夕竟然会这么说,良久并没有回应。
"如果现在你拉着我,我想我一定能够忍过去的。”
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像是这种借着生病,或者是难过的时候,让自己的心上人安慰安慰自己的桥段,程若霏见得数不胜数。
不过,对于从医的程若霏来说,看到这样子的桥段,内心是嘲讽的,因为她觉得身体不舒服,难受的话就要去看医生,让自己的心上人抱抱自己,身体的支持并不会起到什么大的作用!
可是,当故事中的女主角换成自己,墨夙夕突然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让程若霏改变了之前的态度。
程若霏并没有在思量太多,她心里面是真的怕墨夙夕忍不住,所以鼓起勇气,尝试着把自己白皙的手放在了墨夙夕的手上。
墨夙夕看出来了她的犹豫,用嘶哑的声音说道:"程若霏,如果你觉得太为难你的话,就不用勉强自己了,我应该能"
墨夙夕应该想说,我应该能够撑的过去,不过就在他话刚说到一半儿的时候,程若霏鼓起了勇气,拉起了他的手。
程若霏本来还是犹豫的,可是听到他失落的语气,竟然感觉倍感压抑,有些心疼这个男人。
程若霏握着墨夙夕的手,让她有一些意外,因为她觉得像墨夙夕这样的将军,平日里面都是舞刀弄枪的,手应该是蛮粗糙的,可是墨夙夕的手,并不是很白皙,可能是因为消瘦的原因,手上的肉都有一些少。
墨夙夕的手的温度要稍微凉那么一些。
墨夙夕看到程若霏拉着自己的手,嘴角扬起微笑,他的手指和程若霏的手指紧紧拢在一起,好像一分钟都不想和她分开。
程若霏被拉着手,姿势有些不方便,所以只好脱了鞋子,半躺在床上,但是她现在可不罪休息,因为等一刻钟的时间到了以后,她必须马上给墨夙夕取针。
由于疼痛,只剩下脸的惨白,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地冒出来,滴下来
他并没有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可是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他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以沙哑,另外一只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
程若霏是个细心的女孩子,即使是这么微小的细节,她只是一眼就能察觉出来。
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墨夙夕为了不整疼自己,在这样疼痛的情况下,还在去控制自己的手。
看到这一幕,让她心里面挺不舒服的,可以说是五味杂陈。
如果说她对墨夙夕现在没有半分心疼,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她依然不清楚自己的心,她不知道自己对墨夙夕的这种感觉,究竟是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房间里面安静极了,甚至连外面落叶的声音都能听到,而在床榻上,男子趴着,女子半坐,气氛很是温馨。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在即将准备拔针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随后,便听到外面有人连敲了三下门,似乎是等不及了,想看赶紧见到将军。
这是一位常在将军身边的手下,他很是着急,好似遇到了天大的事情一般。
"禀告将军,接到探子的飞鸽传书,二殿下遇到麻烦了!”
除此之外,不仅仅是他,九廉将军身边的所有人都认为程若霏并不能配得上自己家的将寞。
因此他刚才的忧郁是非常有道理的,不过现在听到自己将军的话,这彻底的刷新了这个夫人在他心中的位置。
程若霏接过书信之后,什么都没说,直接就猛的用力把门给关上了。
很明显,也许越非常清楚士兵心里的想法,不过他自己也本没有那么在意,只不过看刚才那个士兵的态度,让他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