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奸计得逞

不光比唐家全部家当还要多,唐家同秦家加起来也干不过她的盈利。

翌日一早,程若霏揉了揉胀痛的脑袋,从书桌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秦姨娘推门进来,以为自己见了鬼。

这蓬头垢面,眼底乌青的人,当真是她的女儿?

“一大早的,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程若霏接过秦姨娘手里的茶盏漱了口,这才开口道:“我一晚上没睡,刚刚忙完。"

“一晚上没睡?你疯啦?”秦姨娘凑过去看了看桌上的图纸,鬼画符一样,只能依稀看出个形状,“这究竟是什么?”

程若霏赶忙拍开秦姨娘作乱的手,“别动!这我好不容易画出来的!”

这些是她花了一个晚上画出来的设计稿,从前她母后在的时候,很不喜欢宫中制作的首饰,每次父皇让她添置东西,她都是自己画了图来,让司制房照着图样做的。

每每做了新物件,只要母后一佩戴,用不了多久就能风靡整个南都城。

程若霏从小就看着母后画设计图,她好奇的时候,母后便会一把将她抱起来,给懵懵懂懂的她讲解,母后从前在家乡,就是学珠宝设计的,这是宝石的镶面,那是金丝虽然已经十多年过去了,许多事情她都忘却,但母亲对首饰设计的钟爱她一直记得。

如今,她凭着记忆将母亲从前的画稿加以改良画出来,着实费了—番功夫。

本以为随意写写画画罢了,不想一抬头,天已经蒙蒙亮了。

秦姨娘见她如此紧张这些图纸,举起手来表示不会再碰,程若霏松了口气,抹了把脸,将图纸和信件一一收好,塞进信封里。

“庶娘,我先回贡院了,这封信,麻烦您交给爹,让他直接派人交给波斯宝石供应商,务必请他们老大亲自看一遍。”

秦姨娘不懂生意上的事情,只知道女儿这个样子很是让人心疼,“芸儿,用了早膳再去贡院吧。”

程若霏摇头,“来不及了,”顺手抓了个馒头,“我先走了,爹那边若有消息,让他派人去贡院找我,我自会回来一趟。”

“芸儿一”

秦姨娘还想再劝两句,程若霏已经提着裙子跑了。

关晴月正在门口不耐烦地登记名册,那边程若霏已经像风一样掠进了大院。

宋韩看见了,江湛也看见了,但没人将她拦下来登记,关晴月便不高兴了。

“我堂堂关国公府的大小姐尚且被拦在门外登记,她凭什么?你们怎么不拦她?”

其实程若霏一夜未睡,精神有些恍惚,倒真是无心之失,毕竟也没人拦她。

但在关晴月看来,这人简直是有恃无恐。

江湛假意咳嗽两声,示意宋韩将名册拿进去给程若霏登记,关晴月冷眼看着,愈发觉得整个贡院都不太顺眼。

程若霏刚刚坐定,宋韩的名册便递到了她的面前,她抬头看了宋韩一眼,什么都没说,大笔一挥便将自己的名字写下了。

宋韩看着她苍劲有力的字迹有些失神,话问出口不知怎的就变成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秦妙人听见宋韩的声音也转过了身子,看见程若霏眼底的乌青嘴角弯起嘲弄的弧度。

程若霏自然是不会搭理宋韩的,宋韩自知无趣,拿着名册悻悻地走了,陆珍景往程若霏跟前挪了挪,递给她一个药瓶。

“这?”程若霏不解。

陆珍景笑笑,凑近她身边说道:“我近来都是靠这个续命的,这是养神丸。我早晨起得早,睡眠总不够,便靠这药吊着。我瞧着你昨日没休息好,想来你也可以试试。”

程若霏心口一紧,她不是喜欢探听别人私事的人,也没有空闲去探听这些,但陆珍景很优秀,若没有她,定然是今年女子升迁考的榜首,她知道。

她爱惜人才,对陆珍景便稍稍亲近些,“你何苦这样用功,你已然很优秀了。”

陆珍景摇头,“还不够,我的目标是超越你。”

她不会藏着掖着,真正厉害的人物都有好胜之心,程若霏明白。

既然她这样说了,程若霏也不再多问,接受了她的好意,随手捏了一颗药丸送进了嘴里。

秦妙人走到程若霏身边,阴阳怪气道:“怎么,波斯的宝石商人可不是那么好啃的吧?”

程若霏揉了揉额头,“你怎么知道?”

“你好意思问我怎么知道?”秦妙人冷笑,“你靠着墨夙夕这棵大树,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墨夙夕?程若霏挑眉,这跟墨夙夕有什么关系?

不对!

程若霏仔细想了想,秦家应该不会主动让出宝石生意,那天所谓的抓她私会按理来说,没人能请的来墨夙夕,以她对墨夙夕的了解,他对这种事情很反感。

若他同意前来,那请他来的人必定要付出代价。

所以秦妙人竟然以自家的宝石生意为筹码,就为了让她身败名裂?

这是不是太疯狂了?

墨夙夕也是有病,为了她去讴骗秦妙人,当真是看上她了?

又是说情话又是给唐家送生意的,她以前在他身边,怎么就没享受到他的庇护!

秦妙人见她不说话,很是得意,“我就知道这么大的骨头你们唐家啃不来,如今战事吃紧,宝石商坐地起价,你们是不是束手无策?不是你的,注定不是你的。”

“所以,你就是用这个理由,说服你爹放弃这门生意的?”

秦妙人一噎,冷着脸没再说话,要他爹放弃宝石生意哪有那么容易,左不过是她吃定了唐家定然成不了事,让宝石商吃一吃瘪,说不定反而破解了眼前的难题。

程若霏看她的反应就能猜到答案,扯了扯嘴角,拿起石墨开始研墨。

秦妙人也不恼,她等着看程若霏的笑话,转身回去了。

关晴月带着一肚子怒气进来,路过程若霏身边时不知怎么回事,衣服勾住了桌角,一下子就将砚台打翻在地。

扭头一看,关晴月新做的衣裳下摆全是墨汁,火气直冲天灵盖。

“唐芸儿,你知道我这身衣服是新做的么?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程若霏俯身将砚台捡了起来,抬头不紧不慢道:“不太清楚,但关大小姐,这砚台也不是我丢到你身上的,你走路风风火火的,这谁控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