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霏失笑,“我好好的,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你不用求我。”
“不是,你没看见,昨天他来的时候,那个样子太可怕了,”想起昨天墨夙夕那张冷若冰霜的脸,陆珍景心有余悸,“昨日他那个架势,若你有什么,我丝毫不怀疑他会即刻斩杀了我!”
这么严重?至于这么吓唬一个小姑娘么?
狗东西前世也没见他这么维护过她啊!
“放心吧,他不会为难你的,若真这么做了,我不会放任不管的。”
开玩笑陆珍景算是今年仕女当中最勤奋好学的那个了,她还想着这人能留在宫里做女官呢,断不可能放任她被某个狗男人处置了泄愤。
而且她了解墨夙夕,那人虽然冷漠,但并不真的残暴。
听到肯定的答案,陆珍景这才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今天的书画课上得不算太平,程若霏不傻,秦妙人和关晴月的眼神要是能射出飞刀,她早就被凌迟了。
看来昨天她醉倒,又发生了不少事。
不过她没兴趣知道,有这些功夫她不如回去研究一下止影给她的。
护身符,她仔细看了好几天了,丝毫没发现这几道符纸有什么异样。
午膳用完,有小半个时辰的休憩时间,陆珍景照例留在课堂里看书,程若霏放下碗筷便想回厢房继续研究一下符纸,没想到宋韩突然冒了出来,还将她拽到了一边较隐蔽的角落。
程若霏一把甩开宋韩的手,眼里的厌恶瞬间刺痛了宋韩的心,见四下没人,宋韩冷笑,“你就这么讨厌我?”
皱了皱眉,程若霏直接无视了他的问题,“你有话快说,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误会,你怕谁误会,墨夙夕么?”
“你吃错药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韩眼底晦暗不明,他很想说他后悔了,看到她同另外一个男人走得这样近,眼里再也看不见他,他很心痛。
见他沉默,程若霏转脸就走,宋韩见她要走,直接上手将人又拉了回来。
“宋韩,男女授受不亲,你若再动手动脚别怪我不客气!”
宋韩被程若霏狠狠踩了一脚,吃痛地松开了手,咬牙切齿道:“我不相信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芸儿,你从前待我那样真心,你现在只是被墨夙夕的身份迷惑了对不对?你不是真的喜欢他!”
程若霏被气笑了,“谁跟你说我喜欢他了?你眼睛瞎了吗?”
“你”宋韩愣住,心里一喜,“这么说是他纠缠你?那就好,你不答应,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样,芸儿,我就知道你心里那个人还是。
“虽然你如今对我很疏离,我都晓得,你是被伤了心了才会如此,我懂,我懂。”
“打住!”程若霏被宋韩的不要脸震惊了,“我对你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就想你离我远一点,请你收起你的自以为是,给我滚蛋!”
“芸儿,你别一”
“你闭嘴!”程若霏实在不想再从他嘴巴里听到一个字,“请你让开,我要回去休息了,你如果继续纠缠不休,我只会更加讨厌你!”
宋韩察觉到对方是真的不耐烦,没再勉强,挪动身子让出一条路,“对不起,从前是我对不住你,你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那些流言蜚语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希望你能明白。”
“但是,你不要距离墨夙夕那么近,这些高官不了解我们这些下层人的生活,他不过是一时新鲜,过不了多久便会腻的,到时候受伤的只会是你!”
下层人士?
你才下层人士,你全家都是下层人士!
程若霏无语,也不想再同他多说一个字,大步流星地走了。
宋韩四处张望了片刻,确定没人看见,便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走了。
这些臭男人怎么回事?人活着的时候不知道要珍惜,死了才觉醒,个顶个的殷勤?
确定身后的人没有追上来,程若霏回了厢房,将门上好锁,这才将手里的符纸一张一张拿出来。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普通的符纸,难道玄机在墨夙夕的那张符纸±?
程若霏扶额,她大概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以为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必定能破解其中的奥秘,然而现实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她是真的啥也看不出来。
墨夙夕手里的那道符是拿不回来了,况且区区一张符纸,她若纠缠不休那才真是要惹他怀疑了。
没别的办法,她只能近日找个机会,再去会会止影,当面问问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可是要出去,就要同宋韩那个人渣告假,程若霏表示自己头好痛。
她不懂那个神经病为什么突然对她转变了态度,真的是毫无征兆。
难道就因为现在的程若霏不喜欢他了,所以他便犯贱得觉得她好了?他现在不是有秦妙人了么,俩人那天吃饭还你侬我侬的,这种情形下,他还同她说这些不着调的话,是嫌她命太长了?
因为宋韩莫名其妙的殷勤,程若霏一个下午都很烦躁,直到唐家的小厮前来,说唐子儒让她晚膳前务必回家一趟。
程若霏估摸着应该是宝石供应商那边有消息了,全程没看宋韩一眼,草草告了假便回去了。
唐子儒坐在正厅里等着程若霏,见程若霏回来了,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她被唐子儒的眼神搞得有些茫然,“怎么了,爹?”
“没什么.”唐子儒收回视线,“波斯商人给我回话了,说要见你。”
程若霏点点头,这个结果是她意料之中的,做生意就是要看长远收益,看了她的设计稿和提议,对方没理由会不为所动。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和他们碰面?”
这种事得趁热打铁,程若霏明白。
“今晚,我同悦来客栈的掌柜说好了,给我们留了最好的雅间。你先回海棠苑换身衣裳,再叫上你庶娘同去。”
“好,我这就回去。”
唐子儒望着程若霏的背影走神,他的芸儿,似乎变了许多,但他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地方。
如果非要说,那便是脱胎换骨,根本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