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没说话,老爷子又自顾自地哦了声,看着林淑君下了定论:“看你给丫头吓的。”
林淑君嘴角一抽,合着都怨她就对了。
“妈,凝儿带来的养颜茶,你喝喝看。”养颜茶是秦凝按照网上的教程自己改良自制的,用料都是精心挑选,谢绍宫去厨房泡了一杯,满屋子都是玫瑰的香气,十分诱人。
林淑君面色缓了缓,接过茶抿了口,口感香甜,没有茶叶的涩味,放下茶杯,看到秦凝往这边看来,冷冷道:“一般。”
谢绍宫闻言一笑,“那是,你天生丽质,还没到需要养颜的时候,这茶我看还是带回去。”
这儿子!
哪个女人不喜欢听人夸?林淑君笑骂道:“就你嘴甜,带来的东西哪有带走的理?”说罢,让佣人把茶收好。
秦凝微微呼了口气,察觉到谢绍宫抛来的眼神,嘴角轻轻一抽。
老爷子托腮沉思,“上马。”
一看秦凝的象要动了,改口反悔,“等等,我还是上炮……”
一个棋子纠结了半天,最后谢绍宫看不过去,替老爷子下了一步,“爷爷,落棋无悔。”
“哎,你这臭小子!”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瞪着胳膊肘往外拐的亲孙子,又看了看已显败势的棋盘,耍赖地把棋子打乱,捶着老腰道:“不玩了,不玩了!”
秦凝见状,立即乖巧地去给老爷子捶背,老爷子乐的拿眼睛瞟谢绍宫,这待遇他都没享受过吧?
“凝丫头,你象棋跟谁学的?”
秦凝笑,“没特意去学,以前在公园看他们下,看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这学习能力不错,老爷子更满意了,念叨道:“有空就来陪我下两盘解解闷。”
闻言,谢绍宫很不给面子的笑起来,揭短道:“爷爷棋品不好,那些老棋友都被他气跑了,现在得着你肯定不撒手了。”
“臭小子!你到底向着哪边!”
老爷子暴跳如雷,在孙媳妇面前给他留点面子!
挑起一边的眉毛,谢绍宫自然而然地搂着秦凝的腰,“当然向着我家老婆。”
鲜少听到的蜜语拂过耳侧,秦凝害羞的低下头,不太习惯的推了推他,谢老爷子看在眼里,估摸着重孙要有着落了,又乐呵上了。
一家人一起吃过晚饭,林淑君对她的态度仍是不冷不热,偶尔夹枪带棍地讽刺两句都被谢绍宫不着痕迹地回转过去,比她想象中的鸿门宴要好过许多。
算是一个好的开头。
对未来,秦凝乐观起来。
晚上老爷子没胃口,只吃了一点点,九点多的时候又叫饿,秦凝便下厨房给煮了一锅养生汤。
看她对爷爷孝顺,谢绍宫开心之余又有点小醋意,养生汤他都没喝过。
目光捕捉到他的小情绪,老爷子洋洋得意,一口一个凝丫头喊着,等养生汤端出来,更是直接吹到天上去了。
一老一小跟俩活宝似的,秦凝算是看出谢绍宫的幼稚属性是从哪遗传的了。
林淑君相当无语,挑刺道:“这活都由佣人做,到底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得台面。”
秦凝面色僵了一下,仍是把汤端到她面前。
“这话就不对了,佣人做的再好,也没有凝丫头好。”
老爷子喝了一口汤,舒服地眼睛眯起来,“难怪臭小子总夸你厨艺,这么好的厨艺就他一个人享受太可惜了。”
桌下,谢绍宫轻轻握了下她的手,秦凝朝他看去,轻轻一笑,示意没关系。
她没那么玻璃心,况且将心比心,林淑君对她的态度不是不能理解。
又闲聊了会,看老爷子犯困了,谢绍宫让佣人扶他上去休息。
今晚他们在老宅住一晚,房间是以前他住的,佣人每天都有打扫,屋内的摆设和他离开时一个样子。
林淑君想让他搬回来住,趁机对秦凝道:“老宅空房间多的很,你们干脆搬回来?”
秦凝不知如何接话,谢绍宫推她进房间,“浴室在隔壁,浴巾,换洗衣服都备好了,一身油烟味快去洗干净。”
知道他替她解围,秦凝背靠着门,微微吐出一口气,林淑君在门外和他说着话,听了几句没听清,便歇了心思,抬步去浴室。
浴室黑白配色,简洁干净,等浴缸放满水,秦凝脱了衣服泡进去,浴缸自带按摩功能,躺了一会快舒服的睡着了。
忽然,门推开。
秦凝一惊,急忙掩住心口,“你怎么不敲门?”
目光在她手边流连一圈,谢绍宫倚着门,轻轻叩了下,“现在敲了。”
“你,你出去!”
“我怕你太无聊。”
不仅没退出去,谢绍宫迈步进来,还把浴室门给关了,冠冕堂皇的话让秦凝一噎,双眼圆瞪,反驳道:“谁洗澡会无聊?”
“别挡了,看都看过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某人一开口,再次惹恼了秦凝,羞恼地拿起一旁的浴巾砸过去。
笑着接住,谢绍宫慢条斯理地解扣子,明亮的灯光从他头顶照下来,高大的身材仿佛上帝精心雕琢的雕像,每一处线条都完美的恰到好处。
不争气地红了脸,秦凝咬了咬牙,“我快洗好了,你等等——”
不讲理的野蛮人把自己扒了个精光,“我不想等。”
“哇!”秦凝捂住眼睛怪叫一声。
“嘘。”
谢绍宫凑近来,坏笑道:“忘了告诉你,老房子的隔音不好。”
秦凝立即抿紧了唇,遮住羞红的脸,任凭他怎么逗,都咬紧牙关再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谢绍宫充分体会到了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的真谛,把人惹毛了,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幽怨地看着秦凝迅速洗干净穿好衣服出去,顿时脸黑如炭。
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自己解决。
听到浴室里的闷哼声,秦凝嘴角微微弯了下,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微凉的夜风吹进来,一眼看到对面院墙,墙内一片漆黑,看样子是没人住的。
她托腮望着窗外,神色恬静,美的像一幅画,教人不忍出声打破这一幕,谢绍宫立在一旁,静静地看了她许久,才道:“在看什么?”
秦凝回头,“隔壁没人住?”
“嗯。”
拉她下来,碰到她冰凉的手心,眉心一皱,“头发还湿着就吹风,是嫌自己没生病?”
“又不冷。”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关了窗户,谢绍宫眯眼,“还犟嘴?”
“我错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秦凝乖乖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