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笙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只感觉有一颗惊雷在脑袋里炸开了,让她完全无法思考。
顾墨白见状,拉着白安笙坐到了一个长椅上,让她缓一缓。
休息了一会儿,白安笙觉得自己缓过来了,才慢慢开口道:“墨白,实话实话,我和那位整容师已经交往了很久了,我很清楚他的性格。”
“人心隔肚皮,也可能他都是在演戏。”顾墨白不置可否,嘴角微微勾起。
“但是,这么多年,他帮了我很多,各方面都有,可以说,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可能不能走到这一天,所以,我很信任他。”
白安笙眉头紧蹙,继续跟顾墨白解释了一番。
虽然白安笙没有明说,但顾墨白明白了白安笙的弦外之音。
她信任那位整容师,那换一种说法不就是不信任他么?
顾墨白有些失望,没想到白安笙为了一个所谓的挚友,竟然怀疑起了他。
同时,顾墨白不得不怀疑,是否有人在背后给白安笙说了什么话,不然白安笙怎么会突然转变了态度?
“安笙,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我猜,是不是秦临溪?”顾墨白警觉了起来,沉声问道。
虽然顾墨白猜中了,但白安笙此时有些不信任顾墨白,便直接否认了。
“不是他。”白安笙斩钉截铁地说道。
但顾墨白注意到了白安笙游离的眼神,心下怀疑,觉得就是秦临溪,不然白安笙为什么不敢直视他?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白安笙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安笙,那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和整容师有联系的?”顾墨白追问道,语气有一些急切。
白安笙沉默不语,如果她说了实话,那她刚刚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顾墨白见状,更加确定是秦临溪讲这件事告诉了白安笙。
既然白安笙不肯说,那他来说吧。
“安笙,虽然你不说,但我大概都猜出来了,你不说我说,我不是傻瓜,如果猜对了,你也不要太惊讶。”顾墨白的话里有一丝威胁的意味。
白安笙抬头,有些震惊地望着顾墨白,眼神犹疑不定。
“那整容师是你和秦临溪的共同好友吧?你联系不上整容师,所以打电话问秦临溪,对不对?”顾墨白确凿地说道。
白安笙更震惊了,但为了不被顾墨白看出来,她把头偏向了另一边,不敢直视顾墨白。
见状,顾墨白继续说下去,“秦临溪有没有和你说别的我不管,但秦临溪一定和你说了我和整容师的失踪有关,而且还叫你来问我,对不对?”
说完,顾墨白的眉毛挑了挑,凛冽的目光注视着白安笙。
白安笙的心跳漏了一拍,没想到顾墨白猜出了一个大概。
她很怀疑顾墨白在监视她,不然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想到这里,白安笙的怒火一下子就窜到了头顶,直接愤愤地质问道:“顾墨白,你是不是在监视我?”
这是白安笙第一次连名带姓地称呼顾墨白。
顾墨白没想到自己的猜想会引发白安笙这么大的反应,他的火气也上来了。
不信任他,不愿意告诉他事实也就罢了,怀疑他监视她,这就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监视这样不耻的行为,他才不屑于干。
但作为男人,顾墨白选择了包容,继续解释道:“安笙,你误会了,这只是我的猜测。”
“我不信!”顾墨白的话音刚落,白安笙就清晰地表达了自己否定的态度。
顾墨白见白安笙根本听不进去自己的解释,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了。
“白安笙,所以你宁愿相信秦临溪,都不愿意相信我吗?”顾墨白说这话时,眼里的神情变得复杂了起来,有不解,有震惊,还有失望。
白安笙的脑子现在就是一团乱麻,完全无法思考,因此不发一言。
见状,顾墨白将自己的外套留给了白安笙,最后再不舍地看了白安笙一眼,便跨着大步离开了。
看着顾墨白离去的背影,白安笙想要叫住他。
但顾墨白的背影那么决绝,将要脱口而出的那三个字又被咽下去了。
白安笙有些失落地目送着顾墨白的离开,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颓然地靠着椅背。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们第一次不欢而散。
白安笙觉得自己可能是过于沉浸在顾墨白的包容中,以至于忘记了顾墨白也是一个有脾气的人,这才让局面失控了。
过去了好几分钟后,白安笙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坐姿。
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这件事,万一顾墨白以后都不理她了怎么办?
白安笙越想,心里越难受,眼眶都红了。
但因为害怕会有人来,白安笙硬生生地把眼泪憋回去了。
但出乎白安笙意料地的是,果真有一个不速之客。
“白安笙,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女人雀跃的声音突然响起。
白安笙向声音的源头看去,发现是苏丽荷。
苏丽荷带着笑意,迈着矫健的步子快速地朝她走了过来。
白安笙心烦意乱,之前又跟苏丽荷起了矛盾,根本就不想理她,看了一眼就把头偏到另一边了。
苏丽荷却一点都不在意白安笙的疏离,有些兴奋地开口道:“白安笙,你果然没有骗我,我知道你和那个整容师确实是朋友了。”
说完,苏丽荷盯着白安笙,等待着她的回应。
但白安笙一直都没有回答,苏丽荷以为是在生她的气,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还错怪了她,生气是必然的。
“白安笙,之前是我太冲动了,误会了你,不好意思,我跟你道歉,你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苏丽荷诚恳地说道。
虽然苏丽荷道歉了,但白安笙依旧不为所动,甚至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白安笙并不是因为自己被误会了而委屈,而是因为她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没有心情搭理苏丽荷。
虽然白安笙有些奇怪苏丽荷是怎么确认的,但这件事无关紧要,马上就被她抛在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