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惊喜万分，急急：“娘娘所说是真？”
皇上对怡妃如此宠爱，若怡妃开口，皇上定能饶自己一命！
“本宫对天发誓，说到做到。”慕容惜羽伸出右手发誓，暗暗冷笑。
其实她早就想到，指使赵氏杀自己的是连太后。
她可以保证向皇上求情饶过赵氏，萧云澈却不会饶。
“谢娘娘！奴婢说，是太后要奴婢这么做的，奴婢也是没办法！”赵氏倒是痛快，立刻就说了。
“荒唐！”萧云澈果然立刻色变，沉声喝道，“赵氏，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母后让赵氏杀怡妃？
这……
的确有可能！
他早对母后说过，要杀怡妃，先杀他，可母后还是不跟他商量，就要置怡妃于死地！
母子间的情分，难道已经到头了吗？
赵氏惊恐道：“奴婢说的是实话，王爷明鉴！”
“母后绝不可能如此做，你是受谁指使，污蔑母后，从实招来！”萧云澈眼中透出杀机。
母后应该不会做的这么绝，一定是有人借赵氏来挑拨母后和皇兄之间的关系，必须问清楚！
“奴婢没有！的确是太后将奴婢叫了去，要奴婢找个机会弄死怡妃，太后就会给奴婢一千两黄金，放奴婢出宫，奴婢句句实言，王爷明查！”赵氏一股脑儿全说了。
萧云澈紧紧攥着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呼吸也极为紊乱。
慕容惜羽淡淡看他一眼，转回来看着赵氏，问：“此事除了你和太后，还有谁知晓？”
萧云澈猛地回过头来：“娘娘！”
她已经相信了？
母后在她面前从来没有露出过半点杀意，相反对她甚是挂念，照顾有加。
可她听了赵氏的话，为何丝毫不吃惊，反而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
难道母后背着他，已经多次向怡妃下手，使得她有了警惕之心？
“赵氏的话是否可信，还要多方查证，王爷不准妾身相问，是早知实情了？”慕容惜羽眼中波光流转，心思不明。
“本王不知，所以才要问清楚。”萧云澈脸色骤冷。
是他太天真了，以为怡妃还是当初那个信任他、倚仗他，等待他救赎的小女人。
她已经是皇兄的妃子，也早忘记了跟他的那些事。
皇兄对她舍命相救，她感激涕零，喜欢上皇兄也是天经地义。
他不该用过去的眼光看怡妃，也不能再这么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了！
怡妃既然对母后起了疑心，肯定会禀报皇兄。
皇兄猜忌他无所谓，若连母后都要猜忌，仔细查起来，难保不会查到什么。
毕竟母后的大燕公主身份，并不是绝对的秘密，若皇兄真心要查，必能找到突破口。
“赵雁容，回答本宫方才的话。”慕容惜羽冷声说。
赵氏忙道：“回娘娘，因事关重大，太后召见奴婢时，并无他人在场。”
“就是说太后指使你谋害本宫之事，只有你和太后知道了？”慕容惜羽一点也不意外这样的结果。
连太后平时对自己和善亲切，即使要杀自己，也要留好退路。
就算事情不成，也绝不能留下丝毫证据，把她牵扯出来。
“回娘娘，正是如此。”赵氏不笨，话说完略一思索，顿时脸色大变，叫道，“奴婢所言字字是真，娘娘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此事只有她和连太后知晓，连太后自然不会承认要杀怡妃，旁人难道会信她不信连太后吗？
不用想也知道，连太后一定会让她背这锅，她死定了！
“本宫是想相信你，奈何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你所说是真，就算本宫饶你，太后也定以诬告之罪将你处死，本宫又能如何？”慕容惜羽惋惜地说。
“娘娘怎能——”赵氏又惊又怒，欲要质问，却又没有理由。
怡妃的确不会杀她，可连太后杀不杀她，又岂是怡妃说了算的？
她中了怡妃的套了，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把连太后供出来！
萧云澈冷声问：“是谁指使你诬告太后，说！”
慕容惜羽眼神冷厉而嘲讽。
萧云澈的意思她明白，所以两人之间到这一步，已经相悖。
他维护亲生母亲，这无可厚非，以后也别再说是为了她，或者对她有情意。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对她真心相待，她也没打算背叛皇上。
“奴婢没有！奴婢所说都是事实，王爷若是不信，就问太后啊！”赵氏急急辩解，欲哭无泪。
“你可敢跟太后当面对质？”慕容惜羽问。
“本王觉得没有必要。太后身份尊贵，怎能与一个罪婢对质。”萧云澈冷声说。
慕容惜羽无声冷笑，问：“那王爷的意思怎样？”
“赵氏定是受人指使，不动大刑，不会招供。”萧云澈眼神森然。
他的温文尔雅，都是在不触及底线，犯他忌讳的情况下才会表现出来。
否则，他也可以是别人想像不到的狠。
赵氏大惊失色，又哭又叫：“不要！不要对奴婢用刑！奴婢、奴婢说的都是真的！王爷饶命！”
天牢里的刑罚她虽没有亲自体验过，却是听说过的！
她虽做粗话这么些年，早已不再是身娇肉贵的主子。
可常年的劳作也早已让她满身病痛，哪经得起刑罚？
“娘娘请回避。”萧云澈站起来，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
慕容惜羽缓缓站起来，抬眸看着他。
萧云澈下意识地回避她的视线，说：“接下来的事娘娘不宜亲眼目睹，还是回避的好。”
“妾身倒是没想到，王爷还会做屈打成招这种事。”慕容惜羽毫不掩饰对他的嘲讽。
萧云澈脸色猛地苍白，倒也不见心虚愧疚，说：“本王自有分寸，娘娘放心就是。”
慕容惜羽勾了勾唇，看着赵氏说：“本宫这就去求皇上饶你一命。”
赵氏惊喜道：“娘娘说真的？”
这么说，她还有一线生机？
“本宫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慕容惜羽转身出去，暗暗叹息一声。
她能做到所承诺的，可赵氏的命，现在真不由她说了算。
但愿赵氏能撑住刑罚，等到她求来皇上的圣旨吧。
“娘娘——唔……”赵氏才叫一声，就没了声息。
慕容惜羽没回头，知道是萧云澈让人堵住了赵氏的嘴，她加快脚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