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皇后心中最放不下的人是皇上,到了于贵妃这里,怎么就成了先皇后了?
左昭仪分明是在暗示所有人,先皇后是于贵妃害死的,要不然她怎能如此心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左昭仪真敢使这一手,这是公然要跟他们于家为敌吗?
萧漠辰的眼神冰冷,透着隐隐的杀气,揽住慕容惜羽的肩膀,沉生说:“于国公,在朕的面前你就敢威胁阿羽,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他还不知道这到底是阿羽做出来的小把戏,还是于贵妃不小心泄露了心中的阴暗,于国公当着她的面如此对待阿羽,他不可能听之任之。
慕容惜羽偎在萧漠辰的肩膀上,淡然一笑:“愿赌服输,于贵妃自己要试的,怎么,是不是玩不起啊?”
“这分明就是你搞的鬼!”于国公气得直咬牙,尤其听到众人的低声议论,更是气的脸色发青,“你如此作为,到底是何用意?”
慕容惜羽露出讶然的神情,说:“本宫能有什么坏心思绪呢?先皇后是于贵妃心中最放不下的人,不好吗?”
高皇后心中冷笑,面上颇有些不赞成地说:“昭仪妹妹虽说是开个玩笑,并没有恶意,可贵妃妹妹和先皇后之事,不好这样议论,昭仪妹妹是否操之过急了?”
言外之意是说慕容惜羽一朝得宠,就借先皇之事来打击于贵妃,太过小人得志。
慕容惜羽“哦”了一声,说:“皇后娘娘是不是误会了?妾身听说先皇后在世的时候,于贵妃跟先皇后姐妹情深,人人羡慕,于贵妃时常对先皇后嘘寒问暖,照顾得无微不至,于贵妃如此美德,不可说吗?”
高皇后面容顿时僵住。
这个贱人,原来是要如此说,她这是在讽刺自己才是操之过急了!
众人都小声议论起来,看慕容惜羽的眼神就不是先前了。
于国公父女也都是一副吃了翔的表情。
所以自己是欲盖弥彰了吗?
“于贵妃,本宫还听说先皇后过世两年来,你念着这份姐妹之情,始终放不下先皇后,这是好呈啊,说明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本宫就不明白了,你和国公大人到底在气什么?”慕容惜羽声音清脆地说。
她早就知道于贵妃为了在害死先皇后之后不留下任何破绽,引人怀疑,在先皇后活着的时候,处处对先皇后表现出一副恭敬亲近的样子,博得了宫里宫外的一片好名声。
先皇后血崩而亡之时,于贵妃几度哭的昏过去,还吐了血,三天三夜水米未沾,瘦的不成人形,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人人都道她对先皇后一片深情,又有谁会怀疑是她下的手?
于国公噎个半死,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早没想到呢,谁说于贵妃心中最放不下先皇后,是因为害死了她日夜不安,难道就不能是因为她对先皇后情深意重?
“对对对!”于贵妃醒过神来,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妆容,努力做出悲伤的样子说,“妾身就是因为一直念着先皇后对妾身的好,才思念先皇后。都是妾身的错,没有照顾好先皇后,若是能再来一次,妾身宁愿代替先皇后承受那些痛苦,也要让先皇后好好活着!”
说着话,她眼泪哗哗流下来。
当她可不是真的伤心,是因为刚才心理压力太大,现在得到一个名正言顺发泄出来的机会而已。
“不错不错,正是如此!”于国公也借这个机会下台,“贵妃娘娘就是对先皇后始终念念不忘,才会有些失态,还请皇上、左昭以恕罪。”
众人知道这父女俩是在掩饰,此情此景他们也不好多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反正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高栗反看了半天好戏,眼见这父女俩拼命挽回的样子,着实好笑,嘲讽地说:“贵妃娘娘心中放不下先皇后,对先皇后的情意是真深,今日老夫可是开了眼界了。”
于贵妃害死先皇后的事,他心中也有数,是现在还不想跟于家撕破脸罢了,就从来没有当面提过这件事。
今天是慕容惜羽先提起来的,他也不过借机讽刺于家几句,踩一踩于家人罢了。
于国公已经调整好情绪,对着高栗拱了拱手,笑道:“让国公大人见笑了,贵妃娘娘跟先皇后的姐妹之情令人敬佩,不过今天是昭仪娘娘生辰,这些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免得昭仪娘娘心中难受。”
高栗眼神中满是鄙夷,没再多说。
慕容惜羽回头看了萧漠辰,一脸兴致缺缺地说::“皇上,他们都玩不起,臣妾不想玩了。”
“好,那就不玩儿,来,吃菜。”萧漠辰宠溺地笑了笑,扶她坐下,往她盘里夹了一些菜,“吃吧,别管那么多。”
“多谢皇上。”慕容惜羽也不再管众人是什么反应,吃起菜来。
于贵妃稍稍松了一口气,回到自己座位坐下。
她努力想要装得若无其事,可经过刚才的事,她知道自己的形象和如今在后宫的处境越加的糟糕,哪有心思吃喝。
直到宴席结束,她都如坐针毡,冷汗涔涔,几次都想找个借口离席,可又觉得那样更显得心虚,只能硬着头皮一直坐着。
宴席结束,众人都出去看杂耍听戏,顺便也醒一醒酒。
萧漠辰还要和那些朝臣们一起,便让慕容惜羽去找燕妃出去玩。
于贵妃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眼神阴狠地看着慕容惜羽的背影,心里狠狠地咒骂着。
慕容惜羽找到燕妃,跟她当笑话一般说了主席上的事。
燕妃露出些不屑的神情,说:“于贵妃和于国公自做聪明,越发叫人看不起。不过阿羽,你就这样跟于家翻脸,会不会不太好?”
皇上都还没有做好动于家的准备,阿羽直接就提起先皇后的事,等于戳到了于家人的痛处,如果惹急了于家人,他们对阿羽做出极端的事情,可是防不胜防。
慕容惜羽冷笑一声,不在意地说:“那又怎么样?方才在他们对我步步紧逼,不就是想试探一下我的底线吗?那我就让他们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他们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自己造的孽还没有收拾干净呢,有什么资格来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