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反对!”严烈立刻上前阻拦,“皇上和太子殿下生死未卜,不找到他们,大魏江山绝不能易主!”
高栗也往前走了两步,说:“于国公,你是否有些过于心急了,我也觉得此时最要紧的是找到皇上和太子殿下,而不是让什么人随随便便就登基。”
他和于国公一向有宿怨,自然不希望顺着于国公的意。
他更知道于国公跟淮阳王明里暗里走得很近,如果淮阳王登基,处处倚仗于国公,自己处处被压一头是一定的,万一于国公和淮阳王联起手来打压高家,高家未来堪忧。
淮阳王脸上的笑容敛去,冷冷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说:“高太傅,严将军,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不赞成本王登基,难道是觉得本王不配吗?”
严烈和高栗对视一眼,都暗暗冷笑。
高栗的心思那就不必说了,严烈跟于家有着杀女之仇,他怎么可能让于国公坐大。
淮阳王若登基,跟于国公沆瀣一气,把持朝政,必不容不下他们,还用说吗?
淮阳王没想到他们两个如此默认了,气的脸色发青,忍不住就要骂出来。
于国公以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以沉重的语气说:“高太傅,严将军,我很明白你们的心情,可是如今皇上跟太子殿下都遭遇了不幸,必须立刻拥立新皇登基,才可以稳定朝堂和京城,希望两位以大局为重,不可意气用事啊!”
“除非找到皇上和太子殿下的尸体,否则我绝不同意旁人登基!”严烈口气坚决的不留一丝余地。
高栗点头说道:“严将军说的不错,咱们还是要加紧寻找皇上和太子殿下才是。”
于国公就知道他们两个不可能轻易就犯,看向其他朝臣,问:“众位大人以为如何?”
群臣面面相觑,都露出犹豫的神情,难下决断。
朝中本就是于严高三家成鼎足之势,现在高栗和严烈站在同一阵线,于国公落单,按理说应该对抗不过高严两家,他们不能帮助于国公。
问题是现在皇上和太子殿十有八九回不来了,必须要有一人登基的话,淮阳王的可能性最大。
如果最终淮阳王登基,信任于国公,再跟他们算今日之账,他们要如何过关?
好难啊,怎么办?
严烈冷冷说:“在这件事情上,各位都无法达成共识,暂且作罢,还是去找皇上和太子殿下要紧。”
说完他转身就要往外走。
“严将军稍安勿躁。”于国公不紧不慢地说,“和找皇上和太子殿下固然重要,可新皇登基更是重中之重,我已经交代过外面的侍卫了,今日如果没有个结果,各位大人要留下来继续商议,直到有决断为止。”
“你说什么!”严烈霍然转身,又惊又怒,“你居然敢如此!”
于国公这是下了狠手,居然让侍卫封锁了殿门,任何人不得进出!
除非他们拥淮阳王登基,否则就要被一直关在这里。
高栗和其他朝臣一听这话,也都不约而同地变了脸色。
于国功自认为掌控了局势,面有得色,微微一笑说道:“严将军不必生气,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不会伤害各位,各位请放心。若商议时间过长,饭菜茶水点心都会有人送进来,各位大人不必着急,慢慢商议即可。”
他既然打定主意要逼宫夺位,当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种事情向来是一锤子买卖,不成功便成仁,该狠的时候就要狠。
“于国公,你太过分了,简直不可理喻!”严烈气的额头上青筋都爆了起来,“你凭什么把众位大人都扣押在这里?你怎么就知道皇上和太子殿下定然回不来了,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早就猜到于国公一直在谋划,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肯定不是小打小闹,但是他绝对想不到于国公会做出弑君这种遗臭万年的事来!
这老匹夫恐怕不止害了皇上,连太子殿下都折在他手里了,若不然他怎么会如此笃定皇上和太子殿下再也不可能回来,非要让淮阳王登基?
谋反一旦事败,是要诛九族的,于国公是有多大的把握,一定能成功?
于国公脸色不变,气定神闲地说:“严将军可别多想,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是为了大魏的百姓着想,若是龙椅一直空着,百姓们心生惶恐,还不定做出什么事来。早早让淮阳王登基,稳定民心,这是好事,我倒想问问严将军一直在阻止,又是什么居心?”
“我有什么居心?我能有什么居心!”严烈气极反笑,“我对皇上忠心耿耿,誓死相随,天地可鉴!”
淮阳王忽然冷笑了一声,说:“好一个誓死相随啊!如果严将军实在不想做本王的臣子,本王也不勉强。”
众人听他话里透出了杀机,无不骇然变了脸色。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新皇登基也要先来一招杀鸡儆猴,第一个就对严烈开刀,他的态度也是真嚣张。
就算皇上也不敢轻易说出要杀了严将军这样的话,淮阳王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蠢到无药可救,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严烈眼里露出凛然之色来,说:“王爷就一点也不担心皇上和太子殿下的安危?他们出了事,王爷难道不应该尽全力将他们找回,还有心思登基?”
“严将军,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本王?”淮阳王心中怒极!
他怎么可能会伤心于皇兄和太子的死呢,只有他们父子俩死了,他才会有登基的机会。
这个皇位他已经盼了二十多年,也该轮到他坐一坐了。
所有的朝臣都已经接受了他要登基的事,就连高栗这老头都没有提什么意见,唯独严烈这个老匹夫就是不肯让他如愿,他对皇兄还真是忠心!
“王爷若是问心无愧的话,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就算皇上和太子殿下遭遇了不幸,也要找到他们的尸体以后,王爷才可以登基,现在臣坚决反对!”严烈也不怕他,语气冷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