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萧漠辰挑了挑眉,眼神冷厉,“于国公怎么这么肯定,朕和阿羽,还有澜儿已经死了?”
“你们就是死了!”于国公惊慌失措,“你们的尸体明明就在国公府,你们怎么可能还活着!”
“父亲!”于贵妃急的大叫,却已经晚了。
所有人都一副恍然大司又愤怒莫名的表情。
于国公果然早就以为皇上和左昭仪死了,收着他们的尸体密不发丧,坚持让淮阳王登基,他好把持朝政!
好大的胆子,好大的野心!
于国公自知失言,脸色更加难看,冷汗哗哗流下去。
淮阳王更是抖的像风雨中的树叶,惊恐地看着萧漠辰,喉咙发干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从小到大,他都很皇兄,从心底里怕。
要不是被这个皇兄压抑的太厉害,他也不会大着胆子谋反。
他以为皇兄死了,才会那么大胆。
现在皇兄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他对皇兄的恐惧,成倍增长。
“三弟,龙椅坐着舒服吗?”萧漠辰微笑着问,眼里却像有无数把利剑,直刺过去。
淮阳王剧烈震颤了一下,这才醒悟自己还坐在龙椅上,“腾”一下站起来,慌乱摇头:“不不不……不舒服,不……”
慕容惜羽眼神嘲讽。
就淮阳王这点胆量和气度,根本就不是一国之君的材料。
他不但比不上皇上,连清河王也比不上。
于国公和于贵妃都是脸色惨青,满脸绝望。
严烈忍不住问:“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尸体,这……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跟皇上在一起的?”
他有太多疑问了,脑子都成一锅粥了。
其他朝臣跟他都差不多,完全被这突然的反转弄懞了。
慕容惜羽勾唇,说:“这一切当然要从严将军查到于国公私养兵马开始说起。当皇上知道于国公和淮阳王私底下来往密切的时候,就猜到于国公私养兵马,应该并不是为了他自己。”
于国公再有野心,也是为人臣子,不可能登基为帝,私养兵马,肯定是为了帮淮阳王谋反。
“是,这些臣都知道,不过臣一直不明白,于国公为什么要帮淮阳王。”严烈抓了抓脑袋说。
说起来皇室旁支中也有不少文韬武略出众者,就算于国公不满皇上,要另立君王,不是非选才华平庸的淮阳王吧?
淮阳王惨白着脸,狠狠瞪他。
于国公更是将唇抿成一线,努力掩饰恐惧和绝望。
“这个也是本宫和皇上一开始疑惑的,皇上即派人继续查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后来暗卫终于查到,原来淮阳王的生母是于国公走失的亲生妹妹。”慕容惜羽一语道破。
淮阳王脸色大变,叫道:“左昭仪,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胡说,根本没有这回事!”
然他已经不打自招,再否认也没人会信了。
而众人听到这话,全都心头雪亮。
难怪于国公和淮阳王要勾结在一起,原来他们两个是甥舅啊。
他们倒是分得出亲疏,舅舅帮外甥登基,外甥保舅舅荣华,肥水不流外人田。
高栗和高皇后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沉默着。
于家很可能马上就完蛋了,他们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看着就好。
于国公强行冷笑:“没想到左昭仪编故事的本事不错,可以去天桥说书了。”
萧漠辰冷冷说:“于国公,你不必冷嘲热讽,朕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也不会说破此事,若你还想否认,朕就让人把章太妃请来,你们兄妹做个滴血认亲如何?”
章太妃就是淮阳王的生母,先皇过世后,她一直待在后宫贻养天年,从不问世事。
“不行!皇兄,你不能打扰臣弟的母妃!”淮阳王惊怒叫道。
于国公的手已经开始颤抖,因为章太妃确实是他亲生妹妹,只要皇上非难不可,到时结果一出,他根本无可辩驳。
严烈恍然说:“原来是这样,难怪了!于国公,你瞒的好!”
于国公唯有用冷笑撑着场面,不答他的话。
慕容惜羽接着说:“只要知道了这一点,就能明白于国公为什么要帮着淮阳王造反了。若本宫猜的没错,于贵妃害死先皇后的事,于国公事先并不知情,事后虽然极力替于贵妃掩盖,可皇上英明睿智,察觉到了不对,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才一直没有把于贵妃怎么样。”
于贵妃一听到“先皇后”三个字,就脸色菜绿,叫道:“左昭仪,你胡说什么!妾身根本没有害死先皇后,你别想冤枉妾身!”
说着话她急切地看着于国公,示意他赶紧想办法。
可于国公此时已经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她?
慕容惜羽也不理会她,接着说:“于国公历经两朝,也不全是蠢的,预料到有朝一日先皇后被害之事会东窗事发,到时皇上一定不会饶过于贵妃,也会问他一个教女不严之罪,他必须早做打算,给自己留条后路。”
“机缘巧合之下,于国公知道了跟三弟的关系,三弟又一直不忿于朕为君,两人一拍即合,从两年前开始,就为谋朝篡位做准备。”萧漠辰冷笑说。
这就是他的好弟弟两年来暗中做的事,而他却一直没有丝毫的察觉!
反而是一直对他忠心耿耿,从无反意的四弟萧云澈,被他防备、监视了那么多年,他还亲手伤害过四弟,现在想想,真是太不应该了。
若不是在阿羽帮助下,在事态发展之下,揭破了三弟和于国公的阴谋,他们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局面呢。
“皇兄,臣弟没有……”淮阳王急切地想要辩解什么,却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严烈终于明白这些,忙问:“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于国公和淮阳王的阴谋,为何又在这时候微服出巡?幽州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知道萧漠辰和慕容惜羽这一趟去了哪里,他也是后来听人议论才知道,他们两个去了幽州,至于幽州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到现在还不得而知。
“幽州当然是于国公和淮阳王搭台,唱的一出好戏了。”慕容惜羽眼神有些骇人,冷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