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高皇后恍然大悟,“难怪父亲想到用术法来对付左昭仪。如此也好,到时候不管有什么事,都推到这个女人身上,跟咱们没关系。”
事情能成功自然是最好,如果不成功,也先找好背锅的,他们没有顾忌,可以放手一搏了。
“这件事情臣会安排,到时候文姝会易容成燕妃宫里当差的嬷嬷,你安排一下,你把那真嬷嬷处理掉,其他的你就都不用管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高栗低声说。
“好,父亲放心吧,本宫知道该怎么做。”高皇后此时也镇静下来,点头说。
富贵险中求,要不想落到于贵妃那样的下场,该冒的险还是得冒。
再说了,父亲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算事情败露也牵扯不到他们身上,为什么不试一试?
慕容惜羽问萧漠辰要的宫殿已经在有条不紊地建造当中,看起来规模相当可以。
萧漠辰早就非常郑重地提醒过她,即使宫殿造好了,在她没有生下孩子,把身体调理好之前,绝对不许她太过劳累。
慕容惜羽乖乖答应,其实那座宫殿要完全按照她的想法建造起来,再把她需要的东西都打造好,一年半载也就过去了。
到那时候孩子也出生了,她也坐完月子了,该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柳无名知道她的想法和做法以后,也很赞成,她又不打算回现代社会了,要在大魏长久生活下去,肯定要有所为,按照她的想法去做就好了。
慕容惜羽在最为厉害的孕吐过去之后,胃口好了些,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想睡了。
闲来无事,她就到御花园里走一走,散散心。
这天她带着小叨在宫里游玩,经过一个花园,看到燕妃和柳无名正在一起说话。
现在燕妃的身体都是柳无名在调理,两人见面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熟识了。
“柳太医这几日怎么没有到本宫那里去,本宫让人请你过来给诊脉,你几次三番推辞,是何意思?”燕妃轻声问道。
慕容惜羽听这话微微皱了皱眉,怎么师兄跟燕妃姐姐之间是有什么矛盾误会吗,她怎么不知道?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自己宫里养胎,这两人大概是不想打扰她,有了事情也不跟她说。
柳无名坦然说:“娘娘有所不知,近日有传言说臣和娘娘有私交,臣不想流言蜚语传出,坏了娘娘名声,所以要避讳些。”
他是没有往这方面想,是偶尔跟太医院里其他太医说起话,才知道宫里的人都在说他和燕妃私交甚笃,甚至有人说他们在偷情。
他倒是清者自清,可后宫是非多,若他再不避讳关些,连累了燕妃,他没法对师妹交代。
慕容惜羽无声冷笑,这是又有人在无事生非,他们就见不得自己和燕妃姐姐过得好,非要惹出些事来才放心!
不用说,这肯定是高皇后搞出来的计谋,挑拨离间,破坏师兄和燕妃姐姐的名声,真是卑鄙。
燕妃气的脸色发白,说:“原来是这样,难为柳太医了。这些本宫看的多了,也早就看淡了,没有考虑到柳太医的处境,甚是抱歉。既如此,以后柳太医就不要再来给本宫诊脉了,免得本宫连累了柳太医。”
“娘娘不必担心,臣前几天给娘娘诊脉,娘娘身体已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按照臣的药方再调理一段时间就可以了。”柳无名说道。
其实每次他去给燕妃诊脉的时候,都带着一名学徒,并没有行差踏错之处。
外面的传言也没有任何根据,他只不过是不想事态继续扩大,能避讳就避讳而已。
燕妃看了他的脸一会,忽然苦笑一声说:“柳太医是不是觉得本宫是个笑话?”
柳无名微一愣:“娘娘何出此言?”
“本宫以前服侍过皇上,后来去了浣衣局为奴,现在得皇上和阿羽恩宠,又做回主子,表面看着风光,其实本宫心里明白,那些人都看不起本宫,背地里说本宫的话也很难听。”燕妃眼神苦涩而落寞。
慕容惜羽心里也不禁叹了一声。
她一直以为燕妃将这些看得很淡,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她问心无愧,就不会在意。
原来燕妃心里也是很苦的,是不想她担心和多想,平时才故意装的不在意吧。
柳无名已经从慕容惜羽那里得知了燕妃的情况,心软了些,说:“娘娘想多了,旁人怎么说,娘娘不必放在心上,只要娘娘坚持本心,做任何事情对得起天地良心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本宫知道自己不如阿羽聪明睿智,不如高皇后出身高贵,不如德妃给皇上生了公主。在后宫本宫就是一个渺小卑微的存在,若不是有阿羽的照拂,没有柳太医如此细心为本宫调理身体,本宫是好是坏,是死是活,又有谁会在意呢?”燕妃越是说越想到自己的卑微处境,眼圈微微红了起来。
柳无名皱了皱眉,一时无言。
他和燕妃之间虽然算是熟识,可依彼此的处境和立场,燕妃不应该跟他说这些的。
他觉得平时燕妃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今天这是忽然怎么了,跟他说起这些不合时宜的话来?
该不会她看到师妹怀了身孕,得到皇上无比宠幸,也有了什么想法吧?
慕容惜羽眼神里有探究,也有疑惑。
燕妃姐姐是这样想的?
“抱歉,柳太医,本宫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燕妃适时自己打住了话头,苦笑,“本宫不是想惹你厌烦,是今日是本宫的生辰,却没有人一个人陪着本宫一起过。想到本宫在这世上虚活二十四载,到如今连以后的路怎样走,自己能要得起什么都不知道,心有所感,才对柳太医都说了几句,还请柳太医见谅,本宫先走了。”
说完对着柳无名点点头,转身迅速离开,一边用手帕擦着眼泪。
柳无名脸上顿时露出了愧疚之色,原来是这样,自己刚才想多了,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