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除了宋修衍开出的条件，还有就是程若昭给出的好处了。
这两个人，倒也真是大方。
前者呢，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要他从叶妤的身边退出。然后宋修衍愿意协助替他拿下整个程氏，从此，他程慕，也算是可以彻底和程明渊划清界限了。
确实，很诱人的。
确实也很厉害，宋修衍真是个很会做生意的商人。
程慕的嘴角上扬，宋修衍知道他想要什么，有什么需求，他就是找准了这个突破口下手。
了解一个人缺什么，他就越是供应什么……
想到这里，程慕不禁有些得意：宋修衍，你本不该着急来找我的，现在把底牌都亮给我看了，还有什么意思呢？这次可要不如你意，让你失望了。
程慕舒舒服服地往后一仰，整个人躺在了床上床上。
不过，在得意之余，也不禁让他怀疑宋修衍的处事风格了——要是换作往常，宋修衍才不会像今天如此主动谈判的，他高冷得很，绝对是等猎物被诱惑到了，然后乖乖上钩，这样死缠烂打地真的很不像他……
别说是让出叶妤了，就算是他让出来了，宋修衍和叶妤也走不到一起的。
嗯，没错。程慕原本是这么自信地想着。可是，这个想法却在下一刻灰飞烟灭，因为脑海中意外地闯进来宋修衍那张冰块脸……
好吧，他承认，宋修衍生得确实不赖。
仿佛得上天眷顾，说他是天人之姿也不为过。
其实宋修衍和叶妤在一起，程慕不止碰过一次，而且每次几乎都是碰到宋修衍把人逼到墙角的。
同样，程慕也不止一次想过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块脸为什么会对叶妤这么的“情有独钟”，还不惜惹上程氏这趟浑水，美名其曰：协助他，拿下整个程氏？
好笑了。不过话说回来，对于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以前的什么关系，说不好奇，确实很假。
程慕是有想过叫人查查的，不过，总归是没有付诸行动。
不知道是不是内心深处在隐隐作祟，总感觉，他要是去查了，反而就对叶妤不公平了。与此同时，程慕也担心自己这样做了，就感觉有了疏离感……
再说了，他也没有什么正当理由去调查她，那么干净的一姑娘，能有什么不好的？
就算有不好的，那也是她，也是叶妤。
叶妤……
程慕有些头疼，他真的很想很想用心去对待。只是，人家姑娘根本就不待见自己啊，甚至有的时候，还对自己避而不见。
灯光如昼打照在床上，程慕忽然觉得还挺刺眼的，修长的手掩住双眸，懊恼地唉了一声。
反观程若昭，程慕反倒是宁可相信宋修衍了。
程若昭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为了拉拢自己，居然说出平分？他想要吞下程氏？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也要看看他能不能吃得消了。
想必程明渊一定不知道程若昭是有这个心思的。不过，也是难为了程若昭如此良苦用心地留在程家那么多年。
程慕倒是挺想看看——程若昭今日在他这里没讨到好，以他对他的了解，程若昭表面没说什么，但是背地里肯定会使坏。
既然这样，现在他等着还是选择，左右都免不了惹祸上身。不如……先坏了程若昭的好事？
想到这里，程慕闭目休息了好一会儿。只有他一人的卧室，一直都是冷冷清清。
直到，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程慕伸出手，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这下再也没有过多的犹豫，许是就在刚刚就已经想好了什么。
指尖轻划屏幕，就这样，快速地打给了一个没有任何备注的号码。
其实在凌晨的这个时间点，给人打电话，若不是急事，真的是很让人生厌的。但程慕却好像一点也在意。
铃声响了起码有十几秒，皆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程慕也不焦急，对方那么久都没接，他本想要挂掉的，谁知就在他要关掉的时候，却连上线了。
接电话那人的声音，语气里是带着毕恭毕敬的。
程慕一听，也知道是谁接的电话了，几分悲凉顿时之间漫上心头，不过也很快消逝不见。
“于管家？”
家里的这位于管家干了很多年了，程慕想起，从他幼年到现在，于管家还留在程家做事。
为什么感到悲凉可笑呢？可笑小时候啊，家里的管家对待他，甚至都要比忙于工作的亲生父亲更加亲近许多。
“您好，请问哪位？
若是找程先生，请明日再来电，程先生他已经歇下了。”
于管家尽管心中疑惑，也耐心地说完。
也是离奇。现在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打电话过来？而且，打进来的电话还是客厅里的，一般也不会有人打这个电话的呀……
另一边，程慕听着于管家操着那一口流利的公事公办口吻说话，眸里没有多余的情绪。
果然，无论是什么人，还是什么事，时间总会改变一切，会冲淡所有，反正结果都是再也寻不到当年的影子的。
“我。”
程慕自报姓名，不紧不慢地说：“程慕。”
听到对方的名字，于管家还以为是听错了。再加上电话里传来的程慕说话声并没有很大。
“是程……程慕少爷！？”于管家重复地确认道。
随后，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更是瞬时之间就打起了精神，于管家biaoshi十分地惊讶：
“哦！——是少爷啊。”
“行了行了，于管家，是我。今天下午，我们不是才在程家见过面吗？
真的是，我就打个电话而已，你做什么？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于管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百年……哦，不对，说是千年都不为过，千年都不和程家有过主动联系的程慕少爷，居然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过来……
既然来电的人是程慕，那么，打到客厅座机电话也不为奇。因为放在客厅里的这部电话也是多年前的了，只是程明渊比较怀旧，所以才放置在这儿没有移动。现在通讯工具这么发达，也没多少人知道程家还有这个号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