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妇‘吱呀’拉开门,胆战心惊的慌忙道:“官老爷,这……这是怎么话说的,且容老奴去禀报夫人。”
张衙内面对关簌簌那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面对旁人那还是很有官威,一把推开门,恶声恶气道:“没听说过官府办案还要人同意,还不快快带路!”
百姓对当官的天然的畏惧,尤其是商贾人家,看见当官的脑袋就疼,这说明又要大出血了。
老妇不敢反抗,老老实实的领着两人去找当家夫人。
关簌簌不动声色的观察楚府,亭台楼阁,曲径蜿蜒,长廊九曲十六转,两旁是干涸的溪流,树木种的茂密,可明明是万物生长的季节,院子里的植物却都是枯萎的黄色,从布置可以窥见楚家从前的豪富,只现在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灰沉沉的压抑。
一路走来,未见一个丫鬟小厮,空旷的显出落败之感,关簌簌抬头看天,只见楚府的天都是灰蒙蒙的,阴森森的透着渗骨的凉意。
不多时就到了主院,从院子外开始,枯黄的树上,影壁上,廊柱上都贴满了符纸,越往里走贴的越多,直到当家夫人的门外,我的个天呐,不仅密密麻麻贴满了黄符纸,还燃着呛死人的香火,真真是逼死密集恐惧症。
“夫人,有官差来办案。”老妇敲敲房门,喊道。
顷刻,一个三十多岁玄衣妇女打开门,警惕的伸出头,“我们府上只每旬出去采买米面菜一次,平日都足不出户,不知犯了什么事劳动官爷上门?”
这话说的没毛病,但就是听着很有攻击性,张衙内横着走惯了,眉毛一竖就要摆官威,关簌簌挡住他,开口道:“不如请你们夫人出来详谈,我要说的事恐怕你拿不了主意。”
没修仙之前,关簌簌也是大家族出身,虽说是个庶女,但嫡母的谱她可没少见,这妇女手上有薄茧,衣服布料也寻常,肯定不是当家主母,估摸着是主母身边得力的嬷嬷。
果然,她说完,妇女眼里露出惊讶,正在她拧眉纠结的时候,身后一道虚弱的声音伴着形销骨立的身影走出来,“二位有何事非要与妾身亲自相谈?”
关簌簌见人着实吓了一跳,怪不得那嬷嬷纠结呢,就这夫人的身板,怕是多走两步路就要挂掉。
“妾身胡氏见过官爷。”胡氏朝张衙内福一礼,深陷的眼窝定定的看着关簌簌,还挺可怕,“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我不过一方外之人,夫人不必深究。”关簌簌摆出高深莫测的神色,直直的看着胡氏,“我观夫人诅咒缠身,怕是时日无多,我是来替夫人解决问题的。”
胡氏闻言神色微动,但是那嬷嬷冷哼道:“我看你小小年纪干什么不好,偏要来行骗,我们楚府的事多少能人异士都没办法,你及笄了没有?竟敢放这等大话。”
张衙内心里咯噔一下,怒道:“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把你抓到牢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