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听出来这句话有点不耐了。
再说下去只能是自讨没趣。
苏白没有再多说，张了张嘴也只能是无言。
正想要离开，就看见一道昨晚见过的身影往她这边走过来。
不过这次的目标并不是自己。
苏婉婉看见了苏白，难得没有和她说些什么，目光落在余鲁善的身上，语气还算是不错：“我来晚了。”
意识到余鲁善来见的人是苏婉婉，苏白突然明白过来了这些事情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是因为苏婉婉和余鲁善说了什么才导致现在的局面的话，苏白就觉得没什么地方不可以理解了。
的确，冯墨也说过了，在和他们签约之前，余鲁善的意向里面人选就是苏婉婉。
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几乎是肯定的，苏白觉得这次苏婉婉找到余鲁善，为的就是她的事情。
苏婉婉和余鲁善从苏白的身边经过，苏婉婉看着苏白冷淡的脸，手指扣进了掌心也浑然不知。
如果不是因为她一来就傍上了唐景渊这样的大款，自己又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她就是想要靠着时装周来大显身手的，如今却因为苏白的缘故失去了这个资格。
她只是有点冲动，又不是没脑子，当然知道除了唐景渊之外没有人有这个本事了。
意识到唐景渊真的会对她打压之后，苏婉婉对着苏白便只能够一忍再忍。
只是……
想到这几天余鲁善都是按照自己的吩咐做的，苏婉婉就觉得心里舒坦了，早晚有一天她会要苏白知道她现在的滋味。
“如果我们有空的话可以再聊聊。”
苏白说完这句话，和余鲁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再打扰他的事情了。
余鲁善看着苏白离去的背影，没有说话，收回目光之后才问苏婉婉：“你现在还想怎么样？”
苏婉婉闻言一脸无辜的摊手：“我记得余总是自愿的。”
她现在才不会蠢到命令谁去对苏白不利，要不然吃亏的一方总是自己。
余鲁善听见苏婉婉的话，难免的皱了皱眉：“所以你所说的比她更加好的方案呢？”
他的确有自己的考虑。
苏白到底是一个新人，苏婉婉在商业上这么多年自然也不可能是白混的，于是在苏婉婉找到他的时候，余鲁善下意识的决定还是要看看苏婉婉的设计。
苏婉婉自信的把设计图拿出来给余鲁善看，第一眼就要余鲁善皱着眉头，只不过还没有等到她发现的时候，余鲁善已经收起来了自己的表情。
脑子里面出现了苏白给的那幅设计，只能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是看线稿，苏婉婉这个就完全比不上苏白的精致。
见余鲁善沉默下来，苏婉婉的心里升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看他久久不说话，苏婉婉更加拿不准，原本的自信这个时候也消失得所剩无几。
“余总您觉得？”
“这就是苏小姐最好的作品了吗？”像是还要确定一遍一样，余鲁善再次问了一遍。
苏婉婉立马就听出来了余鲁善这话的言外之意，顿时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觉得被羞辱了一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在明里暗里的讽刺自己的作品比不上苏白吗？
看见苏婉婉有股气急败坏的意味在里面，余鲁善也有点不太高兴了，虽然没有说话，可是浑身上上下下都透露着他的情绪。
苏婉婉明白自己有点失态了，忍着不满强装抱歉的看着余鲁善：“不好意思余总，我刚刚……”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余鲁善打断了苏婉婉的话，视线落在那副设计图上面，心里的评价只有两个字，浮躁。
没想到最后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个样子，苏婉婉抿了抿唇，刚准备说点什么来挽回一下，余鲁善直接说自己有事要先走。
都没有给苏婉婉挽留的机会，苏婉婉眼睁睁看着他和助理一前一后得离开。
助理上了车，看着后座上被苏婉婉烦得不行的余鲁善，到底还是说了一句：“余总，那苏老板那边？”
“她要联系我的。”想到苏白在走之前说的话，余鲁善这会又放心下来。
好在他在苏白那边的话并没有说得太死，否则的话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助理闻言点点头，想着幸亏是这个苏老板人还不错，不然的话按照以前那个合作方的脾气，估计早就翻脸不认人了。
苏白在冯墨家里坐了一会，两个人一起把点的饭菜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始讨论起余鲁善的事情来。
冯墨的态度就是不和余鲁善合作：“这种人和他合作，还不知道会不会被他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呢。”真的是当初鬼迷心窍才会和余鲁善签合同。
看见冯墨这比自己还要生气，苏白有些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啦，我今天晚上再去试试看能不能说服他，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换个厂子。”只是说比较麻烦一点。
冯墨也清楚这里面的利弊，自己跟自己生气了好久之后才把苏白的手机给她：“打电话吧，现在就算是吃两个桌的饭菜都应该吃完了。”
听见冯墨这么讲，苏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餐桌上面的场面，没忍住的笑出来结果就被冯墨瞪了一眼，苏白这才收起自己的不正经。
在打电话之前，苏白把改好的图稿发给了余鲁善。
按照之前余鲁善对上个稿子的建议，苏白这次也做了相对的调整，希望这一次他看完之后，可以给一个她希望的回答。
余鲁善在办公室里面等待的有点焦急，一边的助理隔着距离也可以感觉到他现在的不安。
的确，余鲁善一向都是不喜欢和别人服软的。
助理慢悠悠的叹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正想着，余鲁善面前的电脑就响了起来。
余鲁善撑着眼睛，打开了邮箱之后看见里面那张熟悉的设计稿，很快就看出来了它的变化，马上想起来自己之前和苏白说的那些话，她并没有忘记。
而且看样子，还记在了心上。
没有再有过多的犹豫，余鲁善在苏白拨打号码之前把电话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