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客气地说道：“朱彤是我们工作室新近招来的毕业生，勤勤恳恳，很像读书时的苏白。不过经验太过欠缺，有些小问题，老师要不受累教教她？”
接过稿件后才看一眼，老师便冷冷地丢在桌上，上下打量着她怯生生的面庞，两只大眼睛泛着不安，拘谨地站在面前。
苏白是她第一得意的学生，冯墨墨故意说朱彤像她，不过是想获得好感，推销出去眼前的烫手的山芋。
“确实有几分相像，只是苏白更加坚韧！”
“老师，她也很能受挫折呢，稿子是经过两天的修改呀，虽然创意平平的，但新人能做到这种程度也不差啦！”
老师才在家休息两天，没想到公司居然来了新人，工作室确实该补充新鲜的血液，她一向不反对新人。
果然有些灵气，抬手招来朱彤，指出几点错误。
朱彤的眼睛闪着光，心中敬佩不已，连连地点头：“好的，老师，我立刻去修改。”
“怎么样？”见她如获至宝，满脸喜色离去时冯墨墨笑着问道。
老师望着她的背影有一丝出神，被冯墨墨一问后方才点头，“要是回到十年前我还在学校执教，有这样的学生倒是喜事。”
“现在也不晚呀。她交上来的简历是两个月前才刚刚毕业，其实和学生无异，要不让她来上你的进修课，这样也不会浪费一株好苗子。”
“再考虑考虑！”
近来老师因为年龄大了，所办的进修班个极少招人，除非碰到难得的好苗子想要培养的，一般的人出费再高也不收。
看来老师对她印象不差。
冯墨墨喜出望外，半天后故意溜达着悄悄来到朱彤的身后，这一次少女的衣裙有了极大的改善，青春娇俏，让人眼前一亮。
趁她专心绘画时悄悄掏出手机把它拍下来后，放大后送去让老师评点。
老师先前评价胸前空白，令衣服沉闷单调，于是加了朵小小的蝴蝶结，倒是能够很好的解决。
“这些都是烂大街的东西，为何非得要用蝴蝶结，可以小小的别针，或是直接用特殊的纽扣。”
“她还是学生呢。”冯墨墨轻笑道，“老师的要求是对着成熟的设计师，小小的女孩往后发展发展空间大，说不定能成为国内顶尖的设计师。”
老师取下老花镜，望着她时笑了笑，“为了推销，你可是不遗余力呀，好吧，收学生的条件苛刻，她未必同意！”
“老师愿意收下，那是她的造化。”
朱彤几日上班时穿戴普通，想来家境并不富裕，十几万的人民币未必支付得起。
“这笔钱我们工作室可以出。”
说出计划后老师也觉得可行。
“小朱，冯小姐请你去办公室！”
朱彤停下笔时才发觉腰酸背痛，她一心沉浸在绘画中，不此时也顾不上酸痛的肩膀，拿着半成品匆匆小跑着去冯墨墨的办公室。
“冯小姐，稿子我很快会做好的，您看看！”
冯墨墨笑着将画放在一旁，示意在面前坐下。
朱彤心中紧张，几日来一事无成，莫非冯墨墨准备将她解雇了不成吗？目光闪烁不定，心中坐立难安。
“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冯小姐请讲。”她硬着头皮问道。
她匆匆地看了画纸一眼，“你有设计天分，人又勤奋，这些在设计行业都是不可多得的优点，所以我们公司有个提议，刚刚为你指导的是业内有名的老师，设计行业的泰斗，她一直开设一月期的进阶班，我们强烈建议先去进阶一个月。”
好啊，才聊了几句话深觉老师功力不凡，朱彤自然愿意。
“可费用不低，需要三万美金。”
眼中的光亮瞬间变得暗淡。
“在国内算不菲的价格，毕竟她的资历以及能力出众，在国际上就是这个价位，近来也不大收学生了，对此我们公司还有一项提议，学习的费用工作室垫付，一个月的艰苦的绘画训练，若是能够坚持下来，所有的费用无需出一分钱，不过若是半途而废，其间产生的学费需自己支付！”
“好哇好哇！”
这是天大的好事，她自然举手同意。
“等等，在学成之后得和我们公司签合同，之后的五年内不得跳槽。”
她本是冲着苏白而来的，自然愿意，这条不在话下。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她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
冯墨墨脸上笑眯眯的，感叹道：“你还是太年轻，老师收的一百名学生当中，能有十人坚持下来已经算是不错。”
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难以想象老师严格到何种程度？
她一咬牙，“我一定能行的。”
“先别回答的太快了，这些是曾经过往的资料，有些在学习之时曾经写过感悟发布在网上，可以去门户网站搜索，看看前人的经验，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到时再答复。”
“多谢冯小姐。”
她想得面面俱到，朱彤感激地望向她。
三楼的落地窗外，底下是汹涌的人潮，来到市中心的火锅餐厅。
学长一面将羊肉尽数倒入滚烫的锅底，一面微笑道：“看你将朱彤夸赞得像是一朵花，时时为她考虑争取机会，只是机遇轻而易举得到，不会有人珍惜，更何况是刚毕业的新人，面对诸多诱惑，怕是会辜负你。”
加了几根青菜丢入一旁的清汤锅底，冯墨墨笑着摇头：“你不知道朱彤外表虽然柔弱，心中有主意，说一不二，确实有几分苏白当年的狠劲，我很是看好。”
说罢将之前和朱彤签订的合同交给学长。
“不是令她好好考虑吗？”
“对呀，只过一个小时就肯定告诉我已经想清楚了，非签不可。”签名的字迹清秀有力不拖泥带水，像是她的性格。
“当然啦，这只是第一份，作为学姐我不想坑人，依旧给她充足的时间，到时候谈正式的第二份合同。”
学长淡淡道：“考虑的时间越长，她毁约的可能性越大，算了吧，还是等过段时间找个成熟的设计师才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