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司爷六根清净,遁入空门

众人散去后,张婶不惧司慕白的冷脸,笑眯眯解释道:“打扫房间的陈芳,前两天落枕了,一直没好,刚好阮暮云来了看到,就给人按摩了一下,没想到只是捏了几下就将陈芳的落枕给掰正了,大家见状都跃跃欲试,阮小姐心好,都给按了一遍,然后,你就回来了。”

“这样子啊。”

司慕白笑了笑,微微垂眸,眼底一片寒色。

一想到那双白嫩的小手给很多人按摩过,却唯独没有给他按摩过,心底十分不是滋味。

司荒站在他身后,隐隐能察觉到他的心思,十分无语。

冬天天黑得早。

此时外面黑漆漆一片,屋内壁钟才指向七点。

几人聊了一会,厨房传来做饭的声音,阮暮云被司慕白漆黑深邃的眼眸盯着很不自在,便起身说要去厨房帮忙。

张婶笑眯眯看由着她,心里已经确认两人在闹别扭。

趁着阮暮云离开,她立马转头看向司慕白,“先生,老太太最近一直给我来电话,问你,她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司慕白微微挑眉,端着茶水浅抿了一口,慢条斯理道:“她还小,让老太太别急。”

张婶看着他事不关己的样子,想想阮暮云的年纪,确实还小。

但老太太的话,隐隐在耳中萦绕。

“18岁确实有点小,但慕白这小子好不容易才看上一个姑娘,我就担心慕白性子冷淡不哄人,小姑娘年纪小,不耐烦他这种死性子,转身就跟别人跑了。”

“还有慕白这不温不火的性子,我就担心这恋爱谈到一半会崩了,这要是两人能早点定下来就好了,我听说姑娘是正月出生的,还有几个月翻过年就是19岁了,我那会19岁已经嫁人了……”

张婶看着司慕白那张冷淡的脸,回想着老太太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遂拿着老太太那套,开口说道:“阮小姐是正月生的,翻过年就是19岁了,搁在我们那个年代,19岁的姑娘都已经结婚生子了,我那个年代,过了19岁没结婚的,那就是老姑娘了。“

她接着语重心长道:“先生,阮小姐这么好的姑娘,你可要好好把握啊,我听说现在外面那些男生可绿茶着呢,你要是真心喜欢阮小姐,两人不妨先订婚,把关系过了明面,起码能挡一挡外面那些妖艳贱货。“

司慕白脑海中突然冒出祁景浩那个妖艳贱货的脸,缓缓抬眸看向张婶,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征询:“你的意思是……让我求婚?”

张婶愣了愣,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顿时心里一喜,双眼亮晶晶道:“求婚是最有效便捷的途径。”

她突然想到老太太经常暗地骂司慕白榆木疙瘩,不由好奇问道:“先生,阮小姐虽然表面看着沉稳,但到底是小姑娘,小姑娘就喜欢有人哄着供着,把她捧在手心里。“

司慕白一愣,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道:“哄着供着?”

张婶默了默。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老太太为什么经常骂他榆木疙瘩。

连谈恋爱最基本的东西都不会,这不是榆木疙瘩,是什么?

“就是送花送礼物,约会旅游,送花送礼物,是最快虏获芳心的途径之一,约会旅游可以了解彼此的性格,同时也是你展现男性魅力的最佳途径。”

张婶看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不可思议道:“你不会连最基本的送花送礼物都没有做过吧?”

司慕白淡定道:“有。”

送花的话,送盆栽算吧。

肯定算的,盆栽上开了好几多花呢。

至于礼物,那次在餐厅打脸赵晟睿的时候,送了项链,那次阮暮云搬家,还送了衣服包包。

所以他绝对不是榆木疙瘩,而是个合格的男朋友。

张婶闻言,放心地点点头,“但是这些还不够,毕竟阮小姐不是一般女生,不会被糖衣炮弹所迷惑。”

司慕白:“……”

所以你说了那么多,全都是废话?

张婶似乎能看懂他的神色,轻哼一声,“送花送礼物,约会都是恋人之间最基本的事情,让女人感受到她被疼爱呵护,跟你在一起的甜蜜浪漫,如果你连这些都做不到,那你就要做好被甩的准备。”

张婶哼了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司慕白盯着茶杯里上下起伏的茶叶,抿了抿唇,神色凝重起来。

张婶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是恋爱,还是婚姻都是一门高深的学问,革命刚刚开始,你还要多努力啊。”

说着,她无奈叹息一声,“你说阮小姐要是大个几岁,老太太也不至于天天伸长了脖子,盼星星盼月亮,忧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曾孙啊。”

阮暮云正好从厨房出来,听到张婶这小声咕哝的话。

她怜悯看了司慕白一眼,看来他家里的长辈真的很想抱曾孙。

阮暮云装作若无其事,端着果盘走了过去。

张婶拉着阮暮云的手,视线打量着她的脸色,面色红润有有光泽,可见身体十分健康。

她视线渐渐下移到她后面,挺翘圆润,可见好生养。

她顿时笑眯了眼睛。

阮暮云察觉到她的视线,再联想到她刚才小声咕哝的话,顿时如坐针灸。

不过张婶也是知道分寸的人,只是扫了一眼,就规矩地移开视线了。

阮暮云心底悄然舒了口气,转头看向司慕白,后者正看着她,眸光深沉,瞳孔微微晃动,似乎在想着什么。

他的心思似乎正在她身上,她心底那点恼他的气渐渐消散了些。

可是想到他那天早上,吃干抹净不认账,觉得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可不能助长他这种劣根性。

这时,司慕白的电话响了。

他扫了眼来电显示,没有犹豫接听起来,起身朝客厅落地窗走去。

张婶抓着阮暮云的手,语重心长道:“阮小姐,按理说我是个下人,这些话不应该我来说,但我从小看着先生长大,他对我来说就是自己的孙子。”

“自从你坐下来后,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你,可见他十分中意你,他这人向来十分有主见,不喜欢别人介入他的事情,特别是他的私事,以前在帝都,老太太没少为他张罗相亲的事情,但他没有一次是顺了老太太的意,由此可见他是多么固执的一个人……”

“外面的人只看到他含着金钥匙出生,只看到他光鲜亮丽的一面,但他肩上扛着司家的责任,从小就被寄予厚望,而他从小就十分优秀,不管是做什么,都是佼佼者,小小年纪就养成了高度自律,内敛稳重的性格……”

“老太太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生怕他年纪轻轻经历太多,看透人生,六根清净,遁入空门……”

阮暮云低头,拿着苹果啃了一口。

想到司慕白每次亲嘴又凶又狠的样子,还有那晚借酒行凶,就他那副荤素不忌,怎么可能六根清净,遁入空门。

简直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