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水尘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被自己教出来的徒弟堵到哑口无言。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都被男人上没了,心爱的人不挽留,她没了怎么办!”
君棠自嘲的笑笑,“一个肮脏的人,不配爱她。”
“你——”
姜水尘气的指着他,好半天才愤愤道:“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
“我没有资格再爱她。”
说罢,君棠转身,“老大,以后我会好好工作,也会好好做事。除此之外,还和以前一样,让我自由生活吧。”
姜水尘无力的按按眉心,“小棠,我以前也和你一样犯过错,放弃了爱的人,然后痛苦了一辈子,我不想你和我一样。”
“不完美的感情会让我痛苦,也会让我更清醒。”
爱情,一次刻骨铭心就够了。
君棠走进了房间,唇角勾着职业的笑,看上去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
姜水尘看着他,有种看见年少自己的错觉。
他曾经深深爱过一个女人,是他最不屑的一见钟情。
他有多爱,在意外知道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时,他做了混事,几乎斩断了两人之间所剩无几的关系。
后来他颓废、堕落,用尽了一切办法想忘记她。
可后来,当得知她死的时候,压抑了无数年的感情瞬间死灰复燃。
爱那么深刻过,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姜水尘如今都能想到她的音容笑貌,甚至连带着她曾和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
他爱的人,他用尽办法都能忘记的爱人,成了他日日夜夜所思所想而终不得的遗憾。
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这痛苦越来越多,几乎将他淹没。
姜水尘离开了酒吧,坐在街头。
风很冷,雪微不可闻的飘着,空气里都是萧条的感觉。
管还是不管?
这是个问题。
君棠不是个普通孩子,他经历过的不比他少。
这感情,一开始,他也只是责任。
后来呢?
是爱的。
因为爱了,所以才会这么痛苦,选择这种决绝的办法断了自己的念头。
姜水尘很想干预,但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
“是你的就是你的,逃也逃不掉……”
冬日的夜晚是冰冷的,绕是一遍遍的过火,依旧找不回半点温度。
李重华一身青紫,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身上是刚刚发泄过的楚淮。
黑暗的房间内,楚淮粗重的喘息缓缓平静下来。
“姐姐,你能不能和我说说话?”
已经很多天了,李重华连看他都不看,更是无论如何都不开口讲话。
楚淮从没这么慌过,就像是上一次她说了断一样。
李重华动了动,双手的铁链响了响。
隐约的天色里,她的双手流着血,疤痕一层又一层。
她翻了个身,微微拉上了被子。
还没盖好,楚淮就硬生生拽住了她的手腕,“姐姐,你就这么不想看我吗?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和我说说话?”
李重华没反抗,就那样由着他发泄,直到她浑身突然一抽。
毒品的戒断反应。
李重华眼睛不住的瑟缩,她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
强烈的渴求让她痛苦又兴奋,难受的不断扭动。
楚淮缓缓松开了她,静静的看着她不断的克制再克制,直到她崩溃的抓住楚淮的衣服。
“给我药,给我药!”
“你求我。”
楚淮面不改色,缓缓坐起来,“你求我,让我开心了,我就满足你。”
这几天,楚淮每天都在,就是等着她毒发。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那么的渴求他。
这一刻,李重华哪里还是平常傲慢高贵的大小姐,她卑微的摇尾乞怜。
“求你给我,求求你——”
楚淮笑着拽住她的头发,用力按下,“伺候我。”
几乎是立刻的,李重华就开始取悦他。
此时的李重华,全部的感官都被支配,连同身为人的尊严都不要了。
沾染上的那一刻起,李重华就失去了她全部的骄傲。
楚淮满足了,笑的那么温柔,“姐姐乖乖的,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一夜如梦,李重华清醒的那一刻,抱头痛哭。
“啊——”
她到底为什么要活着,这样活着明明比死了还要痛苦!
如果,如果就这样死掉的话……
李重华缓缓走到房间的落地窗边,绝望的眼望着外头的雪,目光突然松动,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路边上,那个数字的车,是唐酒。
明明她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她怎么就还不肯离她远一点。
察觉到目光,唐酒缓缓抬眼,什么都没看见。
她按按头疼的太阳穴,翻出手机,看到上面数十个未接,将电话回了过去。
“邱哥?”
邱程一连打了那么多电话,脾气正上来时,终于通了。
“哪呢?”
唐酒抬眼看了看别墅,开车就走,“有事?”
她不说,邱程也不多问,“你过来一趟,有些事要和你说。”
听出邱程言辞间的正色,唐酒也没耽搁时间。
她这边刚走,李重华就重新站在了床前。
她目光复杂,许久才自嘲的笑了笑,“到头来,我最羡慕的还是你。”
从第一次遇见唐酒,李重华就特别羡慕唐酒。
无论是她的坚韧还是勇气,都是她求而不得的。
而如今,她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而她的一生已经身不由己,甚至生死不能。
“凭什么……”
李重华双拳用力收紧,瞳孔里都是怨恨,“到底凭什么,你就过的那么好,而我要受这种折磨!”
门外,楚淮将这一切全都听在了耳里。
他目光暗了暗,缓缓笑了,“姐姐我要的,我都会满足你的。”
只有这样,他才能让姐姐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唐酒很快赶到了邱程这,刚到书房,他就道:“做好心理准备。”
听这话,唐酒心里一膈应。
当看见邱程拿出来的一段视频后,唐酒浑身一震。
视频内,清清楚楚露着数十个人体手术台,人人痛苦无比,一旁观望的正是伊络。
她捂着瞬间抽疼的心口,“别开玩笑了,络络最痛恨的就是在人体研究室的那段时间,怎么可能再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