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珩道:“我想……”他凑过去,轻轻地在宋伽罗的唇上印上了一个属于他的记号。
“甜的!”顾知珩亲完后,心情愉快地进行了点评。
宋伽罗被他这么一亲,怔住了神。
“小姐,药汁熬好了!”时泽这时候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目光就见到了凑得很近的两个人,他惊愕道:“你们这是在……”
宋伽罗瞬间回过了神,道:“熬好了先放着吧,等它稍稍凉一些的时候再喝。”
“哦。”时泽将药碗放下,这才意识到什么,猛然转过了头,目光定定地看着顾知珩,“殿下,您醒了?”语气十分地惊讶。
顾知珩目光没离开宋伽罗,轻轻地点了头。
“殿下,您去上溪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时泽急切地问道。
顾知珩道:“你先下去,这事容后再说。”
时泽看了一眼宋伽罗,眼色晦暗不明,拱手道:“属下告退。”
时泽走后,宋伽罗继续给他喂药,一言不发。
顾知珩看着她,继续享受着宋伽罗给他的服务。两碗粥很快就喂完了,顾知珩觉得意犹未尽,不甘心地问道:“你就熬了两碗粥吗?”
“不是啊,一锅,挺多碗的。”
“那我还想多吃几碗。”
“没了,分给那些丫鬟们吃了。”
顾知珩的笑脸瞬间就垮下来,他的不高兴太明显了,宋伽罗很轻易地就察觉到了,笑着安慰道:“你若喜欢我熬的粥,明日多给你多熬一些就是了。”
顾知珩暗暗想道:他是想媳妇儿又给他熬粥又给他喂粥,两个方面!不是单方面。
不过,既然说了明日再给他熬,岂不是在说明明日的他还有福利吗?想到这里,顾知珩又重新笑了,点头道:“好!”
宋伽罗又道:“现在你刚吃饱饭,这药你一刻钟之后再喝吧。”
说到吃药,顾知珩十分地不情愿,虽说他常年和药物相伴,吃药比吃饭还要频繁,但是到了如今,他还是很排斥药的药的味道,太苦了,苦得他舌头都麻了,连吃下去的蜜饯都品尝不到甜味了。
一刻钟的时间刚好够她洗个澡,于是她就去洗澡了,把时泽唤来照顾顾知珩。
当然一刻钟的时间洗个澡那是宋伽罗的美好想象,事实上,她一洗澡的话,时间上很难有个把握度的,有的时候是两刻钟,有的时候是一刻钟超过了些许时间。
但是这一次她出奇的遭了,不到一刻钟就洗好了重新回到了房间里,看到药碗还好端端地放在桌子上,她“咦”了一声,“这药,时泽你怎么还没给你家殿下喝下去呢?”
“殿下说先等等!”时泽有苦不能言,他劝了很久,可是太子殿下就是不肯喝,说什么一定要等到一刻钟的时间过了才喝。
宋伽罗道:“等什么?不需要一刻钟也可以的,再不喝这药都凉完了,药效可是要大大折扣的。”
“殿下你可听到小姐说的话了,你还是把药喝了吧。”时泽乞求道。
顾知珩冷冷地看着时泽不说话。
时泽觉得自己被殿下用那样的目光看着的时候,有一股凉飕飕的感觉从上而下。
宋伽罗不理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小眼神,径自把药碗端过去,自己做到了床上,伸出两根手指头,道:“两种选择,第一种,我一勺一勺地喂,你一口一口地喝下去,第二种,我给你送到嘴边,你一口喝完,自己选。”
顾知珩先是给了时泽一个凌厉的眼神,时泽了然,退了下去,等时泽走后,顾知珩才悠悠道:“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有啊。”宋伽罗笑得有些奸诈,“我强制给你灌下去,选吧。”
顾知珩想了想,最后还是选了第二种,好歹体面一些,也减少一点痛苦。一口喝完一碗药汁,嘴巴里和鼻子里都是那浓浓的中药味,十分的苦涩。
他虽然是一个男人,但还是忍受不了这样的苦味,“有蜜饯吗?”
“没带在身上!”宋伽罗看着顾知珩那张煞白煞白的小脸皱成了一团,还是于心不忍,跟锦鲤要了一颗糖果给他塞嘴巴里了。
“这是什么?怎么会如此甘甜?”顾知珩吃惊地问道。
宋伽罗含糊道:“和蜜饯一样的东西,吃着就是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夜渐渐深了,最后宋伽罗困意来袭,没忍住趴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顾知珩看她睡得香甜,不忍心叫醒她,但是夜晚凉气重,怕她着凉,无奈还是把她叫醒了,让她回她的房间睡。
如此的,宋伽罗回了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顾知珩身受重伤,而宋伽罗也领到了太医院下发的考核通知,第一个任务就是尽全力医治太子殿下,直到康复为止。。于是宋伽罗一连几天都在别庄里待着。
包子好些天没见到宋伽罗,闹腾得厉害,洛水照顾得十分头疼,但是包子不会说话,所以洛水也不知道它在闹腾些什么。然后,一天晚上,包子趁着夜色,偷跑了出来,直奔别庄去。
洛水第二天一早找不到包子,可是急坏了,在附近转悠着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洛水急得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找到最后都绝望了,只能去别庄里找宋伽罗请罪。
宋伽罗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床边是包子,它在激动地摇着尾巴,耳朵都飞到后面去了,一直在原地跳着。
“包子,你怎么来了?洛华把你带来的吗?”宋伽罗下床想着抚摸它。
包子很乖巧地走过来让她摸着,那表情极为享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了。
宋伽罗被它可爱的样子逗乐了,轻轻地拍了拍它的脑袋,说道:“好了,等我洗漱好带你去吃早餐。”
后来等落水找过来的时候,宋伽罗才知道原来是包子半夜偷跑出来了。
洛水告状道:“小姐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天,包子一直在闹着,没想到它倒是机灵,自己跑出来找你了,害得我担心死了。”
宋伽罗笑着摸了摸包子的头,“可是一个小机灵鬼呢!”突然想到了什么,宋伽罗问洛水,“定北侯怎么样了?”
“已经释放了。”
宋伽罗颔首,“如此便好。”
说到这里宋伽罗一个激灵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去大牢问宋顾一些事情呢!她扶额叹息,太医院的考核令下来之后她就只顾顾知珩的伤情了。
想着经过她这三天的照顾,顾知珩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他虽然中了蛊毒,好在自小就是被一些名贵药材泡出来的身体,基础也稍稍好一些,所以恢复的速度也快一些。
既然这样,今日的她也不需要实时注意他伤情了,那她便去死牢问问宋顾。
思及此,她让洛华准备一下,又把包子留给洛水照顾,为了减少洛水的工作量,她对包子道;“好好待着哦,我去忙事情,一会儿就回来,不许调皮。”
包子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点了几下头,宋伽罗笑着摸了摸它的头。
洛华把她带到了死牢,狱卒都认得她的样子,并没有阻拦她,所以她很轻松地就见到了宋顾。
牢房里的三人比几天前憔悴了不少,身上还散发着臭味。
他们三人见到了出现的宋伽罗,眼神就像是饿狼一般散发着幽绿色的光,恨不得把宋伽罗一口吞了。
先是宋若雪不屑一顾出言道:“你还来这儿做什么,简直让我厌恶到了极点!”
对于宋若雪这样的幼稚行为,宋伽罗全然无视,看着宋顾开门见山道:“宋顾我有事情要问你。”
宋顾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你宋伽罗本事通天,会有想不明白的事情需要问我吗?”
“你在加州做知府的时候,我娘可有来过京城?”宋伽罗对宋顾的嘲讽并不介意,她在乎的只有宋顾的答案。
“你问这个做什么?而我,呵!又有什么义务要回答你?”宋顾冷冰冰地说道。
“你是没有义务,但是,如果我用了威胁的手段,你就有了义务要回答我问题,那这样的话,你说我哪个人威胁你好呢?是你伉俪情深的林氏呢?还是你疼在手掌心的宋若雪,抑或对你有养育之恩的老太太?”
“宋伽罗你简直是卑鄙无耻!”宋顾恶狠狠地瞪着她。
宋伽罗对宋顾的谩骂毫不在意,“我好好跟你说话,是你非要找茬,怪得了谁,我问你便答,得到了回答我就自己走了,不好吗?”
宋顾败下了阵,他现在的处境根本拿捏不了宋伽罗。
“我说,在加州的时候,你母亲一直在安心养胎,一直到生产的那一天,她都没去过京城。”
“早这样不就好了,谢了!”
得到了回答的宋伽罗出了死牢,内心的疑惑不减反增,如果她娘没来过京城的话,那右相是怎么知道她娘的?
等等,会不会是另外的可能,比如说右相乔装打扮出京城游玩,恰好就见过她娘,或者说,她娘以前就在京城生活过,这也是有可能的。
到底是哪一种可能,现在只能等一个月过后,找到那个来收租的人,问问看有没有线索了。
……
顾知珩近来一直在养伤,时间也由此消磨而去,眼看着婵娟宫会就在不久后了。也就是三天之后,请柬已经到了她的手里,她没有选择,只能去。而关于宋家等人的处置,宋伽罗从顾知珩口中得知,是在婵娟宫会过后。
而牛姨娘和宋嘉欣,也在洛华安排的客栈里暂时居住着,牛姨娘以前就是一个卖艺唱曲儿的,但是她不想再重回老本行,就只能做一些手工玩意儿赚点小钱。
宋伽罗瞧着这样也不行啊,这几个手工也赚不了什么钱,牛姨娘还有一个儿子宋学荣正在书院里读书,听说书读得极好,往后要花的钱肯定是少不了的。
于是,她给牛姨娘找了一个活计——帮她打理酒楼。她的酒楼正在计划开业中,许多事项都在如火如荼的准备着,计算着要开业起码还得半个月,所以这些日子,她就让牛姨娘找个时间学一学酒楼管理的相关知识,她相信,一个能和林氏周旋多年的人,能力必然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牛姨娘对宋伽罗的安排感激涕零,一边做着手工赚点小钱的同时,一边学着宋伽罗给她的书籍。而宋嘉欣,从一个吃穿用度金贵的官小姐变成了一个担忧柴米油盐的普通人,一时之间没办法适应,但是牛姨娘积极地给她做思想工作,她也在慢慢看开中……
这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婵娟宫会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