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结果的宫殿里一片沉寂,气氛诡异到了极致。
不多时,顾知珩暗中派出去追查方才那个小宫女的身世背景有了结果,打开的那一刻他目光一冷,将信件递给了宋伽罗。
宋伽罗一看,心中猜得了个七七八八,现在就差严公公那边的口供了。
严公公不愧是皇帝身边的人,办事效率火速地快,但是传回来的消息竟然是——一个小宫女去定制的,出示的宫牌正是淑妃娘娘宫里的。至于为何要定制两个,小宫女的说法是淑妃很喜欢那套茶具,但是摔碎了两个杯子,很是心疼,所以想定制两个一模一样的,凑个完整。
“呵呵,想必那个小宫女就是刚才那个磕头磕死了的吧?”宋伽罗一边说着话一边将信件递给皇上,“皇上,您看,这小宫女可不简单啊!”
皇上将信件上面的内容看过之后,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发冲天,“好!好!真是好极了!朕的后宫他都敢祸乱,真是好极了!来人,去把秦寿押来!”
一队御林军带着皇命去往秦府。
秦府里,秦寿正在吩咐手下人去散播宋伽罗的谣言,他要让宋伽罗死无葬身之地的同时身败名裂!她是很漂亮,不过一个再漂亮的女人,不听他的话,那他也没有留着的必要,反正世间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了!
那些人正要出门,按照秦寿的吩咐办事的时候,一队御林军闯了进来,直接把秦寿和那几个小厮当场捉住。动静太大,也惊扰了秦府其他的人。
“你们做什么?你们知道这里是哪里吗?知道我是谁吗?”秦寿被擒,哇哇一通乱叫。
然而御林军面无表情,谁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把他往门外带去。
秦夫人和秦大爷一出来,就见到自己的儿子被御林军押着往外走,内心焦急不已,秦夫人更是胆大向前把人拦了下来,“你们为何要捉我儿子?”
秦寿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亲,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急不择言,“爹,娘,救救儿子,他们要把儿子捉走!”
“儿子,别怕。”秦寿看到自己儿子被御林军绑着,心疼不已,“娘是不会让你有事情的!”接着,她偏头质问御林军,“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捉走我儿子,你们可知这里是哪里?”
秦夫人一介妇孺,不知道御林军长什么样子,以为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侍卫,这才敢放肆破口大骂。
“奉命行事!”一名御林军言简意赅。
秦夫人厉声问道:“奉谁的命令,谁这么大胆敢捉我儿子?还想不想要你们的脑袋了,赶紧给我放人!”
秦大爷见自己的夫人如此不客气,更是慌乱不已,赶忙上前拉住她,急道:“夫人,这是御林军,他们只听皇上的命令!”
“这么说,是皇上要来捉寿儿?”秦夫人目瞪口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大爷摇摇头,“不知道,先让他们走了吧,一会儿找尚荣想办法,你要是拦着他们,就是抗旨不遵了。”
“我不管,即便是抗旨,我也不能让他们带走我儿子!”秦夫人倔强地拦在御林军前面。
两个御林军懒得同她废话,拔出了大刀架在她脖子上,“胆敢抗旨拦人,死!”
秦大爷吓得腿软,“几位爷,贱内不懂事,绕过她吧。”他一边给秦夫人求饶,一边大力将秦夫人拉走。可偏偏秦夫人护犊子心切,怎么拉都拉不走。
秦大爷怒了,打了她一巴掌,呵斥道:“贱人,我的话你都敢不听了,皇上下旨捉人你都敢拦,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秦夫人不敢置信秦大爷居然打了她?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她?她暴怒而起,不停地拍打秦大爷,一边骂道:“你个窝囊废,儿子都护不了,我要你做什么,你还不如死了算了!窝囊废!”
御林军懒得看一出夫妻不和戏,押着秦寿就走!
秦寿更加慌了,“爹,娘,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赶紧救救儿子啊!”
声音扬长而去,御林军很快就把秦寿带到了皇宫。
秦夫人停下手的时候,看着被捉走的儿子,大跨步走了上去,“儿子,儿子别怕,娘这就来救你!”
秦大爷只得将她拉住,“你给我冷静一点行不行?那是御林军,杀了你皇上也不会怪罪的,即便是尚荣也护不了你!”
秦夫人听了这话,顿时感到灵台一片清明,抓着秦大爷的手,急急道:“老爷,尚荣呢?赶紧让他想办法救救寿儿啊!”
此时,夫妻两个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争吵。
秦大爷指了指旁边一个小厮,吩咐道:“去,赶紧把二爷找来!”
“老爷,二爷不在府上,小的也不知道二爷去了哪里。”小厮为难地说道。
秦大爷怒气蹿了上来,踢了那个小厮一脚:“那你还不赶紧去找,晚了我儿子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你们也别想活着。”
在场的小厮们听了这话,面如菜色,拔腿就去找秦尚荣,也就是右相。
……
秦寿被带到皇宫,被押着跪在了地上。
皇上看着秦寿的神情如同在看一个死人,“秦寿?你胆子还真大,朕的妃子,你都敢染指?”说到这里,身为一个男人的皇上实在没忍住,站起身一脚踹在了秦寿的肚子上,硬生生将秦寿踹得飞出去了五步远的距离,一口鲜血从秦寿的嘴里吐了出来。
皇后见此,赶紧安抚他的情绪,柔声劝慰道:“皇上请息怒,龙体要紧,断不可因为这等小人而伤了龙体啊。”
皇上冷哼一声,没有理会皇后,而是让御林军重新把秦寿提回原位跪着,厉声问道:“说,你究竟为何要杀了淑妃而嫁祸宋伽罗,杀了淑妃,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加上污蔑朝廷重臣的罪名,朕要让你们秦家是要满门抄斩!”
一旁的大皇子听到了自己母妃惨死的真相,原来是这个秦寿做的!他爆冲过去,一把抓过秦寿的衣领,粗声问道:“说,你为什么要杀了我母妃,为什么?!”
秦寿刚刚被皇上踹了一脚,还没缓过神,现在又被大皇子抓着衣领,差点窒息而亡。
顾知珩提醒道:“皇兄,你要把他掐断气了,松开他衣领,让他说!”
大皇子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恨不得现在就把秦寿千刀万剐,以慰藉母妃的在天之灵!
“皇儿,松手!让他说!”皇上沉声命令道。
大皇子这才不甘心地把秦寿甩到了一边,秦寿倒地,疼得蜷缩成了一团。
“朕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若你再不说,朕就直接抄了秦家!”皇上沉声威胁道。他想着分解四大家族的势力已经很久了,但是右相是一个狡猾的人,一直都把四大世家中的秦家护得滴水不漏的,不把秦家这个大头攻下,其他三家就很难攻破,眼下就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即便是右相来了,证据在前,他也不能做什么!右相若敢做什么,那他也不是一个昏庸无能的皇帝!
秦寿冷笑:“你敢!我叔叔可是右相,你要是敢抄了我们秦家,我叔叔是不会放过你的!”
宋伽罗不禁想笑,这个秦寿的脑子究竟是什么做的?在皇上面前提右相不会放过他这类的话,是想自己死得更快一些吗?
“呵呵。”皇上一声冷笑,“右相不放过朕?朕想看看,右相到底是怎么样不放过朕的,来人,把这秦寿给朕押下去,即刻五马分尸!”
“等一下!”右相跨着大步走了进来,“臣见过皇上!”
皇上冷哼一声,“右相啊,这么晚来此地,所为何事?”
右相拱手道:“回皇上,微臣是为了这个不成器的侄子来的,不知他所犯何事,让皇上如此动怒?”
不知为何,皇上觉得右相的语气多了好几分的恭敬,不似以往那般有着几分傲慢,想必这个秦寿对他来说是一个特别重要的人!如此,他就摸到右相的软肋了!
“右相不知?你这侄子可是胆大包天,竟然敢惦记朕后宫的妃子!事不成就想着杀人灭口栽赃陷害,方才出还出言威胁朕,就单凭这个罪名,朕让他死一百次都不足惜!”皇上怒道。
右相道:“皇上请息怒,方才皇上说的那些罪名,除去最后一个,其他都和微臣的侄子没有关系。”
皇上冷笑,“右相,你是不是觉得朕特别傻特别好糊弄?”
“微臣不敢,只是冤有头债有主,微臣的侄子没做过的事情,自然是不帮别人抵罪的!”
“没做过?”皇上呵呵冷笑,将信件甩到了右相的脸上,“你自己好好看看,看看你侄子干的好事!”
这封信就是顾知珩派人暗中查到的情况,上面的内容大致如下:秦寿和淑妃暗通曲款已久,每一次都是那个死去的小宫女负责防风,而那个小宫女的身份就是李子俊在大街上从秦寿手中救回来的少女,没想到她居然是秦寿培养的暗线。今日秦寿来听说了宋伽罗要来参加婵娟宫会,他为了那日布店的仇,特地来找淑妃商量对策,后来听说了淑妃已经想到了主意,他顿时计上心来,把淑妃的计策重新策划了一下,也就演变成了今日这副景象。
右相看了信之后,面上毫无波澜。
他拱手道:“皇上,仅仅是凭这张信件,就对秦寿定罪,未免太过草率,谁能保证上面的内容不是胡编乱造,目的就是要秦寿死呢?”
顾知珩微微一笑,“右相这是在说本宫吗?这封信件是本宫给父皇的,看来右相是在怀疑本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