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珩和左相考虑着宋伽罗说的话。
宋伽罗继续说道:“我感觉,这背后有一个大-阴谋!所以我们得好好计划,要怎么样将计就计才能让背后的人露出庐山真面目!”
“这背后之人,会不会是右相呢?”左相大人大胆地猜测道。
宋伽罗摇头,“暂且未可知,所以要试探一下他的反应!”
“你要如何试探?”顾知珩问道。
宋伽罗狡黠一笑,眸子里亮晶晶的。
三个人在书房里商量着事宜一直到日下的申时,宋伽罗觉得有些困倦,想着回去补补觉,留下顾知珩和左相商讨着南海一事。
然而,要睡觉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她回到自己的寝殿的时候,洛水来报,白晚晴来了。
宋伽罗不满地抱怨道:“她昨日刚来过,什么事情也没说就走了,今天又来,她到底要做什么?”
洛水见她烦忧,道:“属下这就让她回去!”
“等等!”宋伽罗想了想,“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事情,差一点凑齐了三顾茅庐,让她进来吧。”
洛水领命,让白晚晴进来。
白晚晴一进来,见到宋伽罗坐在桌子旁,笑着屈了屈膝,“晚晴见过姐姐。”
“姐姐?”宋伽罗故作皱眉,“我和你无亲无故的,你为何要叫我姐姐?而且你我都不知对方的芳龄几许,你就唤我姐姐,白小姐,你们常乐候府就是这般规矩?”
自己的卑躬屈膝得来的是宋伽罗的一顿冷嘲热讽,白晚晴脸上的笑差一点就要挂不住,她尬笑道:“您说得是,是晚晴疏忽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白小姐唤我名字便好。”
白晚晴明面上可不敢这么叫她,万一被太子殿下知道了,可是会误以为她白晚晴是一个没有教养的人,绝对不能被宋伽罗圈套了。
“太子妃哪里的话,晚晴怎么敢直呼您的名讳呢,晚晴还是唤你一声太子妃吧。”
宋伽罗也不拒绝,“也是可以,不过话说回来,白小姐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呢?”
白小姐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是这样的,晚晴在婵娟宫会上见到了太子妃的飒爽英姿,对太子妃您是敬仰有加,就想着多和您亲近-亲近!”
宋伽罗一听这话,颇有些想笑,这不是现代那些借着朋友的名义撬墙角的行为嘛!说什么对她敬仰有加,怕是对顾知珩爱慕有加,想借着这个机会接近顾知珩吧,婵娟宫会上,白晚晴看着顾知珩的那个眼神,她可是看得很清楚的,都快要把顾知珩吃点掉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白晚晴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姐……太子妃你可真是太厉害了,晚晴真的是好佩服您呢!你诗词歌赋又是这么优秀,就连骑射你都如此惊艳,为人又好,晚晴可实在是太喜欢你了!”
“白小姐谬赞了。”面对白晚晴的撒娇语气,宋伽罗真心觉得作呕,这绿茶的语气,用在她身上,实在是太要命了,她都觉得自己的胃翻腾倒海的。
白晚晴接着说道:“太子妃,晚晴可以每天多来您这边走动吗?晚晴想每日见到您!”说着话,嘟着嘴卖着萌看着宋伽罗。
宋伽罗表示自己真的好想给白晚晴翻一个白眼啊!但是她不能,戏还没演完呢,怎么能让对方出戏呢?她是有专业素养的人!
“既然你喜欢,那就每日都来吧,陪我说说话,解解闷也好!”
白晚晴笑得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嘴里一直说着对宋伽罗感恩戴德的话,但是心里十分地不屑:哼!还解解闷,真把自己当成一根葱了,你也不照照镜子,长得还没她半分好看,还没成婚呢就摆起了太子妃的谱儿,你这样的人,迟早被太子殿下厌恶遗弃。她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宋伽罗和白晚晴说话已然是打起了精神,但是说了几句之后,又觉得困意横生,情不自禁的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
白晚晴像是见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一般,双眼发亮,问道:“太子妃可是昨晚没睡好,所以今日有些困倦了?晚晴这里有一款极好用的助眠香膏,太子妃要不要试一试?”
宋伽罗一听,这是要搞事情啊!
“什么香膏。白小姐可否告知一二?”
“哦,是晚晴有段时间睡眠极差,整个人都毫无精神,母亲担忧我,就派人找到了一款助眠的香膏,就是沐浴好后涂在身体上,晚晴试过之后觉得特别好用,一直在用着,看着太子妃精神不济,想必也是因为睡眠不好,晚晴这才冒死相荐。”
宋伽罗佯装一副极为有兴趣的模样,“白小姐可还有这一款香膏,我这几日的确是睡得不好,为此甚是苦恼。”
“晚晴手上还有几盒。”白晚晴装出十分热心的模样,“等晚晴回府,立刻给太子妃送过来。”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在此谢过白小姐了。”
“太子妃哪里的话,为太子妃分忧,这可是晚晴的荣幸,晚晴高兴还来不及呢!”
宋伽罗有又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几滴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嗯,实在是好困,白小姐,我可能要失陪了!”
“那晚晴先告退了,不打扰太子妃歇息,晚晴这就回去把香膏送过来。”
“有劳了!”
……
白晚晴回到府里,开始翻腾倒柜,制作香膏。
她这手艺可是学了很久的,今日总算是派上用场了,她得谢谢她母亲,让她学了这门手艺。
白晚晴在屋里鼓捣着,常乐候夫人听说自己的女儿去了东宫,就万分担忧她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现在听说她回来了,立刻就过来看看她。
当常乐候夫人看到白晚晴坐在案桌前,鼓捣着什么东西的时候,她出声道:“晚晴,你这是做什么呢?”
“娘!”白晚晴惊喜地抬起头,“今日女儿进东宫看望太子妃,太子妃说她这几日睡眠有些不好,女儿就想着给她调制一款助眠的香膏。”
常乐候夫人望了望桌子上的东西,“宫里不是有太医吗?再说了,太子妃自己不就是会医术的人吗?还需要让你来?”
这话白晚晴可就不爱听了,她嘟嘴道:“娘,女儿以后是要嫁入东宫成为侧妃的,可是要和太子妃一起伺候太子殿下的,太子妃这也是相信我才会让我调制香膏,这可是一个很好的表现机会,女儿自然是要抓住了。”
“你啊,怎么会这么单纯呢?”常乐候夫人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就没想过,万一你这款香膏她涂了有什么差池,那你问罪怎么办?”
白晚晴笑得胸有成竹,“不会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女儿的手艺如何你还不知道吗?”
常乐候夫人还要再劝,白晚晴笑着站了起来,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娘,你身子还没好呢,快一些回去休息吧,若是再病发,女儿可是要担心死了——”
后面白晚晴还故意拖长了声调,听得常乐候夫人心里发热,“好好好,我这就回去好好歇息。”
白晚晴嘟着嘴巴点头,“嗯!这才对嘛!娘您可以一定要把身子养好,女儿才能安心。春喜!快,把夫人送回去!”
常乐候夫人走了后,白晚晴继续调制香膏!
谁要做侧妃啊,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个妾,她白晚晴要做就做太子妃!
经过一夜的忙碌,她总算是把香膏制作完成了,嘴角露出了笑。
……
下了早朝后,荣亲王来到御书房求见。
皇上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见他有事,先把批阅奏折的事情搁置,听他先说。
荣亲王双膝跪地,拱手,“皇上,臣有一事相求。臣的不孝女在婵娟宫会上的言行举止臣也深知罪有应得,对皇上的处置也无二话可说,但是近日,臣的夫人因为思女心切,病倒在床,药石罔效,大夫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所以臣斗胆冒死来求皇上,赦免容乐的过错!”
说完,朝着皇上磕下了重重地一头。
皇上闻言,略有所动,荣亲王妃病倒的消息他也是有所耳闻,不过容乐做的事情事情是太过分了,完全不把皇家的颜面放在眼里!
“荣亲王,你可知容乐,三番五次为了陷害宋伽罗,这是为何?”
荣亲王一听这话,顿了顿,这才说道:“臣知晓这个不孝女是为了太子殿下!皇上请放心,臣会对这个不孝女进行严厉管教,先帝念臣的父亲一生为国征战沙场,才给先父封了王,也是因为如此,才有了臣今日的荣华富贵,臣自知对江山社稷的稳定无过大贡献,所以臣万万是不敢高攀!可是,皇上,臣的三个儿子全都在战场上牺牲了,臣和臣的夫人年纪也到了,生养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对容乐有些宠溺,这才酿成了如今这局面,臣罪该万死!”
荣亲王这番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方面在抬高皇家的地位的同时,也间接的贬低了自己,另一方面是展现出了一个老来得女的父亲的悔恨之心,同时还表示了自己儿子战死沙场,自己孤苦无依无靠的心情。
不得不说,荣亲王的话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皇上松口了,“荣亲王的心情朕能理解,既然荣亲王妃因为思女心切,那就让容乐回去陪陪荣亲王妃吧,朕希望,荣亲王说的话可是要做到的,不然,下一次可就不是关入天牢这么简单的!”
荣亲王磕头,“臣多谢皇上体恤!”
容乐郡主听说自己被放出来的那一刻,无比激动!宋伽罗,你等着,你要做太子妃,还得问她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