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伽罗腹诽:丫的,这货跑哪里浪去了?紧要关头呢!却不见踪影了!
“呵!太子妃这番话也不无道理,我也只不过是想让父皇早一些入皇陵为安,你我都没有错,既然太子妃坚持按照流程走,那也好!”大皇子摆手让那些太监退下去。
宋伽罗微微讶异,突然就这么好说话了?她可是做好了唇枪口战的准备了,这就结束了?
“父皇为何会突然病重身亡?”宋伽罗直言道。
大皇子神色落寞,仿佛宋伽罗的这番话像一把刀子一样插在了他的心上。
“这是太医诊断的结果。”
“太医?哪位太医?父皇驾崩,消息是你第一时间放了出来,也就是说你是第一个发现父皇身亡的人,是这样吧?”
“对!当时我有事求见父皇,却不曾想,看到的是父皇趴在桌子上,已经没了生息。”大皇子哽噎道。
“敢问大皇子是有何要事需要在那个时候求见父皇呢?”
大皇子双目通红,眼里的泪水在打转,“太子妃问的这番话,可是在怀疑我?”
“难道我不应该怀疑你吗?你是第一个发现父皇身亡的人!”
“太子妃搞错了,当时我是和严公公一起进去的,是我们两个人同时发现父皇身亡的,若是太子妃还对我有所怀疑,可以询问严公公当时的情况。”
大皇子现在这副倔强的模样,像极了贞洁烈女为了保护自己名声的高傲。
宋伽罗望向了跪在棺材旁的严公公。
“太子妃,大皇子所言,乃是真的,的确是老奴和大皇子一同发现皇上……”说着,严公公也哽噎得说不出话了。
从他到皇上身边伺候那日起,已经有三十多年了,他看着皇上从太子变成了皇上,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原本以为,他会走在皇上的面前,毕竟他此时已是知天命之年了,没想到却是……
宋伽罗继续追问,“是哪位太医说皇上是病危身亡?”
“是太医院的院长。”严公公回道。
“把人给我带过来,我有话要问!”宋伽罗不怒自威,令在场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右相看不惯,道:“太子妃这是要做什么?在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灵堂面前审讯?”
“太子妃,这样可使会叨扰到父皇和母后的安宁的,我可要劝你三思啊!”大皇子目光瞪着宋伽罗。
“哼!安宁?”宋伽罗冷笑了一声,“你跟我谈这玩意儿?大皇子,你自己扪心自问,你是在心虚呢?还是在彰显你孝子的形象?”
紧接着宋伽罗掷地有声地如是宣称:“我宋伽罗,一向是刁蛮任性的,你要是动用什么三纲五常或者是礼仪孝道来向我说教,大可不必,因为我不在乎这些!我认定的东西,我就一定要弄清楚明白!”
“看来太子妃是坚定地认为父皇和母后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了?”右相道。
“难道我不应该这样认为吗?一件看起来如此巧合又如此猝不及防毫无征兆的事情,都是值得深思的!”
“太子妃,太医院院长到了!”这时候,严公公领着人走了进来。
院长拱手行礼,“微臣见过太子妃!”
“免礼,你来告诉我,父皇是真的病危身亡吗?”
“回太子妃的话,的确如此。”
“可我先前偶尔为父皇搭脉看诊的时候,他的身体明明很健朗,所以,你确诊的结果是因为什么疾病而突然身亡了呢?”宋伽罗步步紧逼。
院长微微一怔,“这……皇上是因为真心痛突然发作,所以才……”
“简直是胡说八道!”宋伽罗厉声喝止了院长的话,“父皇压根就没什么真心痛!”
“太子妃艺医术浅薄,没能诊断出来也是正常,这真心痛,本就是具有隐患性,旁的时候无法诊断,只有突然发作了,才有可能把脉看诊出来,但这几率也是极小的。”
“呵呵!”宋伽罗忍不住的冷笑,“院长你是以为在西秦,以至于整个神州大陆,关于真心痛这类疾病的记载是少之又少,所以才说出这疾病来忽悠我的吧?”
院长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但还是强装着镇定,“太子妃此话何意啊,微臣可不是这样的人!”
“前些日子闲来无事,我便央托太子殿下给我找来了全部的医术,正好我都一一浏览过,并且做了详细的批注,的确,关于真心痛的记载,可以说是没有记载的,所有的医术古籍中,真心痛的记载仅仅是短短的一行字,写的是:此病发作时胸口疼痛不已,有危及性命之危险,病因不祥,治疗之法尚未可知!院长,我说得可对啊?”
院长头上冒了冷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太子妃所言无错。”
太子妃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日时间就把所有的医术全看了一遍呢?就连他这个院长,和医术草药打交道四十多年了,都没能把所有的医书上的知识啃透!
宋伽罗继续说道:“还真是不巧呢?我这一身医术是继承的,是来自其他大陆的前辈,他所教授我的医术中,这真心痛,实在是一种极为常见的疾病,父皇生前,一没有舌头发紫,舌边有淤斑,二没有惧怕寒冷,四肢发凉,心悸气短,三没有神疲乏力,气短心悸,显然,并不是真心痛!那你这真心痛发作身亡的结论,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还请院长为我这个医术浅薄的人解惑!”
院长额头上的汗珠密集,心慌不已。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太子妃对真心痛居然如此的了解,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院长半天都答不出话,宋伽罗冷眼斜视他道:“看来院长医术了得,也无从知晓,那好,只有请仵作前来验尸了,大理寺卿,我可是记得,你这验尸的本事丝毫不输给你们大理石的仵作,不置可否愿意为我解开这一疑惑呢?”
叶青云刚从大理寺匆匆赶来,就被宋伽罗点了名字。
她往前走了几步,一边说道:“微臣自然是愿意的。”
大皇子意识到不妙,忙阻止两人,“太子妃,你这可是要把父皇剖尸解体?你怎么忍心?”
“谁说验尸就一定要剖尸解体了?你有没有点常识了你!”宋伽罗眼见地暴躁了起来。
要是换平时,她直接上前,抽出银针,开始验尸了!或者是直接让锦鲤那家伙启动检测系统,哪里还会跟他在这儿哔哔赖赖!
现在这情况就是,她是太子妃,她得按照他们那一套规则来,照流程走!
她若是亲手验尸,先不说会不会落人口舌,就怕的是验出来的结果无人相信,因为她的身份过于特殊,属于家属。
但是叶青云不同,她是臣子,算起来是一个客观的人,又是大理寺卿,刚正不阿,信服力强!
这也是宋伽罗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叶青云得了命令,立刻吩咐人去准备验尸所需的工具。
在场的大臣们,都不敢吱声!
也是,谁敢参与这皇家的争斗啊,精明的他们选择了中立,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一个小太监把一包银针送了过来。
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院长今日没带药箱,而宋伽罗也不能拿出银针来,因为锦鲤这家伙不见了踪影。
叶青云当着众人的面,去处一根银针,在蜡烛上烤着,然后刺入皇上的咽喉处。
银针取出的那一刻,根下是黑色的。
众人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皇上是和中毒身亡的!
宋伽罗心道: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眼,父皇真的是被人毒死的!
紧接着,叶青云又换了一根银针,按照刚才的方法,刺入了皇后的咽喉。
银针没有变色,然后她又换了几根,分别刺入皇上和皇后的胃部,结果显示,皇上是中毒身亡,而皇后死因,只有她脖子上的勒的痕迹可以暂时证明她是自杀身亡。
“父皇死于毒药,太医院的院长却说是死于真心痛,看来,院长您是受了某个人的指使吧?”
院长受了惊吓般直摇头,“没有,臣只是学艺不精,没能觉察出来罢了,微臣绝对不能受人指使!”
宋伽罗忽而咧嘴一笑,“你有没有受人指使,待大理寺审讯不就知道了?带走!!!”
门口两个御林军把院长拖走了。
院长十分不甘心地一直叫唤:“不,微臣没有受人指使,微臣是冤枉的,太子妃您不能这么对微臣,微臣是冤枉的啊……”
“烦死了!能不能换句台词说!”宋伽罗不满地自言自语。
大皇子忽而说道:“太子妃,既然你已经查到了父皇是中毒身亡,接下来你该怎么做呢?”
“这还需要说吗?当然是追查下去了!”
“说得好!我十分支持你!”
大皇子看起来不慌不忙的,似乎院长被带入大理寺审讯这一事对他丝毫无影响。
这让宋伽罗越发地猜不透这人究竟藏了怎么样的心思。
“但是,现在有一个事情亟需解决。”右相站了起身,拱手言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已仙去,政事上须得有一个人主持才是!此事本该由太子殿下代劳,但此刻殿下并不在宫中,而大皇子身为长兄,能力卓越,本相以为,大皇子应当暂为代理朝政。”
“凭什么?”宋伽罗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