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云的侧重点完全抓歪了,梁子言居然知道司礼监到她家需要花费的时间!
怎么说,就有一种知己相见恨晚的感觉,十分的感动。
当她正要张嘴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抬眸四处张望,不禁冷笑道:“挑在这小巷子下手,你们是不会挑地儿,还是觉得你们本事不行?出来吧!”
十个黑衣人如魅影般出现在了叶青云的眼前,将她和梁子言团团包围住。
黑衣人们不跟她废话,一上来就直接开打。
叶青云将梁子言护在自己身后,一边回击黑衣人的攻击,一边问道:“你身手如何?”
“你不必护着我,这些人伤不到我的。”
叶青云不信,“你能行吗?”
“不用怀疑,我当然可以!”
叶青云这才放心,“能行就好,那我放开手脚打了!”
只见她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与十个黑衣人厮打在一起,还没等人注意到她出了什么招式,十个黑衣人均已成了大碎块。
收回剑后,叶青云怕眼前这一幕吓到了梁子言,于是她打着哈哈,解释道:“我以前训练的,都是这样的。”
梁子言并没有像叶青云所想的那样被吓得失魂落魄,反倒蹙着眉,不说话。
这人以前是做过什么的,手段如此利落狠练!他想。
“你怎么不说话啊?是被吓到了吗?”见他一直不说话,叶青云以为他真的是被吓到了。
“没有。”梁子言淡然地摇头,“只是在想,这些尸体,要怎么处理才好?”
原来是在想这个啊!叶青云瞬间释怀。
“没事,就放在这吧,巡城的士兵看到了会自己处理的,看着这群穿黑衣服的杀手,他们自然是清楚是怎么回事的。”
“你似乎对这事,很清楚啊。”梁子言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好奇一个女子对暗杀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害怕,还能如此淡定的处理。
虽然知道她厚脸皮,而且也不像其他女子一样矜持娇贵,但这未免也太……
“我都习惯了,就我这脾气,到处惹事,三天两头搞一次暗杀,我也没放在心上,大不了就当做训练呗。这就叫做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梁子言听罢,无奈一笑,“你这俗语的运用,倒是别具一格。”
他看了一眼天色,发现夜越发浓重了。但是距离叶府还得有个一个多时辰的脚程,这么走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我去找一辆马车送你回去吧。”
“哎,等一下,为什么要马车啊?走着不行吗?”
梁子言无奈,“你刚经历了一番激战,不累吗?”
“我不累,不需要马车。”
“可我累了,我需要。”
“哦。”叶青云没想到,梁子言一个大男人,体力比她一个弱女子还不行,但仔细一想,自己好歹也是在军营混过,吃过苦的,梁子言整日坐在司礼监占卜测算,这体力不行也是难免的,的确是她考虑不周。
“好吧,我送你回司礼监,然后我自己回去吧。”
说罢,她走过去,搂住梁子言的腰,“抓稳了。”
“你做什么?”
不等梁子言反应过来,叶青云已经施展轻功,带着梁子言飞檐走壁了。
“送你回司礼监啊,别动,不然我可不保证,你会不会掉下去摔成肉饼。”
梁子言不习惯与别人有如此亲密的举动,“你放开我,我自己能叫马车。”
他是会轻功,但不能轻易显露,不过,他还能叫马车,谁允许她叶青云这样做了?!
想想,梁子言脸都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这都准备到了,你还叫什么马车啊。忍耐一下哈,我们马上就到了。”
梁子言无计可施,只能任由她这么抱着飞了一路,安安稳稳地把他送到了司礼监门口,然后她又施展轻功离开。
他算是看透了,什么赌约内容,就是方便她叶青云占便宜用的!
可他偏偏落了这个圈套里,没办法逃离。
他究竟是是怎么着了她的道儿来着?
想了一会儿都没想明白,他选择了放弃。
另一边,叶青云飞着,安全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情美美的沐了浴,带着好心情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大早,她元气满满地起来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如何把梁子言追到手的手段,她要继续努力,争取三个月后,就拜天地入洞房。
想想就很激动,越想是越激动。
带着这样宏大的目标,叶青云等着下早朝的时间一到,就往宫中跑。
“梁子言梁子言!”
已经司礼监的门,叶青云就放开了嗓子喊。
梁子言十分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书,回应道:“我在这,别喊了,再喊司礼监就要塌了。”
“哎,你今天怎么跑到这来了,以前你都是在中间的桌子那写写画画的。”
今日,梁子言待的地方是一个很偏僻的小角落,不仔细找的话,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里有个人在看书。
所以,叶青云一进去,没看到梁子言,以为他不在,所以才放声喊。
“这里比较僻静。”梁子言将手中的书,放回原处,起身理了理衣袍,“你今日来有何事?”
叶青云道:“你今日有空吗?”
“你又想做什么?”梁子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去街上转一转吧,怎么样?”
梁子言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怎么样,不去!”
“你不能拒绝我的任何提议,这是赌约内容之一。”
梁子言内心跟哔了狗似的,“霸王条款?”
“你自己同意的。”叶青云无辜地耸耸肩。
梁子言有苦难言,“行,去。”
他心想,若是不去,这叶青云也不知道下个能想出什么鬼主意,到时候他更苦不堪言。
“好!”叶青云激动得鼓掌,“那我们走吧。”
刚到宫门口,两个人就迎面碰上了准备回府的右相。
右相也看到了这两个人,意料之外的是,叶青云居然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是个暗卫没能成功杀掉叶青云,他已经很气了,现在看到叶青云毫发无伤,他简直是气炸了。
真是一群酒囊饭袋,连个女人都杀不了,也伤不到分毫!
死了也是活该!
叶青云随意一个偏头,正好碰上了右相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狠毒和杀意。
“我是欠了右相钱了?右相竟然会用如此眼神看着我!”她调侃道。
右相闻言,冷笑一声,“本相也只想看看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运气居然会这么好?”
“那右相可就说笑了,我这人啊,从小到大,运气一直挺好的。”
“是吗?那就不知道你这好运气能不能一直跟着你了。”末了,右相意味深长一笑,“哦,对了,还有你的家人,更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像你这般好运了。”
“劳烦右相费心了,我家人运气个个都一心向善,从不做半夜杀人的事,自当是洪福齐天,就不知道有的人,这在河边走多了,有没有湿鞋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电光火石之间就是明枪暗箭。、
最后,是右相不想浪费时间跟叶青云继续耗下去,这次才离开了。
“本相还有事,先走了。”
梁子言隔岸观火,等这“纵火的人”走了之后,劝着叶青云道:“你最好不要跟他对着干。”
“为什么不?我叶青云难不成怕了他这个小人?”
“你是不怕,你家人呢?”
叶青云耸耸肩,“我爹那个老狐狸,别看他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他偷奸耍滑起来,比谁都厉害,谁能让他吃亏啊,再说我娘,你可别看她柔柔弱弱的,好似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似的,我告诉你,她当年在军营,那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要不是喜欢上我爹,她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在家待着相夫教子。”
闻言,梁子言讶异,“你家人这算是深藏不漏?”
“嗯呐,完全不需要为他们担心!走吧,游街去,花灯节不就是十五吗?今天都初七了,街上一定很热闹。”
梁子言点头。
两个人坐着马车,到了集市前,就下了马车。
因为集市里人山人海,马车过去,实在费劲,再者,坐着马车逛街,就没有意思了。
两个人并排走在集市里,看着两旁的小摊贩卖力地吆喝着自己的东西,看着那些购货的人与小摊贩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一个个面色生动。
见梁子言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叶青云主动开了一个话题的头。
“你平常会不会来这集市转一转?”
“不会,太聒噪了。”
叶青云不相信,“一次都没有吗?”
梁子言摇摇头。
叶青云惊呆了,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从来都不来集市?
正惊讶着,目光被前方一大群人吸引,只见他们围着一团,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来集市,都是图个热闹,叶青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凑热闹的好机会。
“哎,前方好像出了事,我们看看去。”
就这么拉着梁子言的手,把人往前扯。
“哎,让一下,让一下。”叶青云拉着梁子言,穿过人群,来到了最前边。
梁子言万般无奈,却也只能任由她这般做。
可当他看清面前躺着的是一个发青的孩子的尸体时,他完全把无奈抛诸脑后。
不单单是梁子言讶异,叶青云也很惊奇,随口问了旁边的大婶,“请问,这孩子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