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算是什么意思?”花木寒这被放了鸽子的感觉,就好像别人欠了她钱一拖再拖不还是一样的,糟糕透了!
明明昨天都说好了要配合她,结果他母妃就说了一个头疼,人就跑宫里去了,更过分的是,居然连派个过来只会她一声的人都没有!
花木寒深吸了好几口气,问道:“有没有说,他能什么时候回来?”
“没说,安王只说了,今日的回门让小姐你先回去,他能不能回来陪你还不一定!”
花木寒:……安王这属于典型的,媳妇和娘一起掉进河里,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救他娘的了!
银月忧心地说道:“小姐,若王爷不跟您一起回门,这就代表王爷连表面重视您的功夫都不愿意做啊,这不是落了小姐您的面子吗?亏您昨天还这么舍身救他!”
替花木寒打抱不平后,银月继续说道:“也不知道这容妃,早不头疼晚不头疼,偏偏就今儿个个头疼,到底是巧合的还是故意的?”
“姑奶奶我也懒得搭理这些有的没的!银月,出发吧!”
花木寒说罢,抬腿上了马车,银月跟着上去了,还一边问:“小姐,您真的就打算这么回去啊?”
“怕什么?就花家的那群小喽啰,还能玩过我?”
银月歪头一想,觉得也是,她家小姐的本事,她是在清楚不过的了,只有小姐玩弄别人的份儿,别人休想从小姐的手上讨到半点好处!
马车哒哒哒地从安王府行驶到了花府。
花家的人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连一家之主花甲本来是要去衙门上工的,结果因为花木寒回门一事,特意请了个假,他不能不给安王面子。
虽然说安王现在是一个双腿残废,双目失明的王爷了,但人家也是个王爷,身上还背负了赫赫战功,他一个六品小官也是不敢造次的。
花甲,花夫人还有花木蕊三人,还有一众丫鬟在门口看着王府的马车缓缓行驶过来,热情地迎接上去。
但是,当他们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只有花木寒和银月两个人的时候,笑得比花都灿烂的脸瞬间就僵硬了。
花甲左顾右盼了片刻,试探性地问道:“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安王殿下呢?”
“容妃娘娘身体有恙,王爷十分担心,进宫看望容妃娘娘去了。”花木寒徐徐说道。
花甲和花夫人面面相觑,两人面上都有些尴尬,等了半天,合着安王殿下都没来!
那他们岂不是白等了吗?
一旁的花木蕊又是生气又是不满的。
本来今早她睡得好好的,结果非被她娘拉了起来,早饭都没吃,就得到这门口等花木寒。
她十分地不满,花木寒凭什么让她等啊,不就是一个残废王爷的王妃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花木寒是她亲姐姐,那又怎么样,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就是一个血缘关系摆在那里,完全没有姐妹之情!她才不愿意承认自己有这么一个姐姐呢!
现在,等了花木寒这么久的时间,结果,安王都没跟花木寒回门,这说明什么?
花木寒根本就不得安王重视!
既然这样,那她干嘛还要给花木寒脸啊!
这么一想,花木蕊努着嘴巴转身进了门,一边说道:“爹,娘,我饿了,先回去了!”
若是安王在场,花木蕊这般行径,花甲和花夫人一定和阻止并且严加斥责,但是现在安王没来,所以花甲和花夫人完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花木寒也不计较,笑着说道:“正好,我在王府也还没吃早饭呢,一起啊!”
其实她吃过,但是……又饿了。
这句话让花甲和花夫人更加确定花木寒在安王府的生活过得不咋样了。
连个早饭还要回娘家吃,安王对花木寒根本就不重视,若是重视,就一定会注意到这点小细节。
“那就一起吃吧。”花甲干笑道。
和这个女儿总归也就见了两次面,出生的时候见一面,现在是第二面。
让花木寒替花木蕊嫁给安王的主意是他夫人想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夫人在负责,而他那几日刚好在衙门里整理档案,完全走不开,所以就没和这个女儿碰上面。
所以说,只有这两面之缘,即使有着血缘关系,交流的时候也是觉得十分的尴尬。
相比花甲的尴尬和无所适从,花夫人显得更为老手,淡定从容地跟花木寒唠着嗑。
“木寒啊,既然王爷因为有事没能和你回来,那有没有交代你什么话呢?”
“话是没有交代的,只让我带了些礼物回来。”
花木寒一边和花夫人说着话,一边招手示意银月和跟随她来的两个王府的护卫将马车上的东西拿下来。
大包小包的把这三个人忙得够呛的。
一旁看着的花木寒上去搭了把手还是没忙过来。
看着这带回来的东西这么多,花甲和花夫人都笑开了花。
既然是安王亲自准备的东西,那一定差不到哪里去,而且,安王能亲自给花木寒准备回门的礼物,说明安王还是很重视花木寒的,今天一定是有事耽误了才没能来。
这夫妻俩一想,脸上的笑容一下子灿烂了起来,那个热情像是火山爆发了似的。
“哎哟,这些我们来,你啊就歇着就好了,你现在可是安王妃了,我们怎么能把你累着了呢?”
花夫人说着话,用眼神示意花甲和下人们赶紧上前把花木寒他们手上的东西接过来。
“这些东西王爷都分好了份儿的,但是现在都乱了,一会儿……”
花木寒这话还没说完呢,花夫人就打断了她。
“哎呀,没事,这些母亲有数,一会儿母亲给他们分就是了,就不麻烦你了。”
花夫人脸上的笑越发灿烂,“来来来,赶紧进门,不是说还没吃早饭吗?母亲这就吩咐下人给你准备啊!”
“好啊,我要吃红烧排骨,红烧茄子,红烧鱼,红烧猪蹄,红烧鸡翅,还有清蒸鲈鱼,水煮肉片,水煮鱼……”
花木寒一连串念出来十个菜名,之后还不忘了嘱咐米粉要管够。
花夫人和花甲还有一众下人嘴巴都吓得砸到了地上。
这是饿了吗?这是饿死鬼投胎还差不多?
吃这么多?比猪还能吃啊这是!
其实花木寒的食量是很大,正常的情况下,一餐吃个满足,也得要四斤饭菜,但昨天费了那么多血给安王那家伙治腿,这肯定得补回来。
所以,这食量就大了些。
但花夫人看在这么多礼物的份儿上,还是硬着头皮,让厨房给花木寒准备了。
花木寒回了自己出嫁前待的那个小院子,等着菜上来的这一段时间里,另一处院子的花夫人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这些礼物。
花木蕊听说是安王给他们花家的人准备的礼物,心想着既然是安王准备的,绝对是大手笔,于是迫不及待地赶过来和花夫人一起拆。
花甲也加入了她们的行列,三个人兴高采烈地拆着。
“怎么是块石头啊!”
花木蕊惊声叫道。
她不敢置信,自己拆出来的竟然是一块石头,而且这种石头,马路一捡就是一堆的那种!
花甲和花夫人看清楚花木蕊手中的石头,也是万分惊讶,他们加快了手速。
“啊,我的也是块石头!”花夫人叫到。
“我也是!”花甲跟着叫道。
花木蕊道:“爹,娘,不会这一堆礼物,都是石头吧?”
三个人相视一眼,快速将所有的礼物全部拆开。
拆到一半,花木蕊突然失控地尖叫,不知道地还以为她拆到了夜明珠呢!
其实不然,拿在她手里的是一坨粑粑,而且还是那种被晒得干干的那种粑粑。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因为晒干的粑粑,臭味几乎很难闻得出来。
所以她为了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还用鼻子闻了闻,还用舌头舔了几下。
现在知道了,她整个人都要裂开了,一下子把这干干的粑粑丢开,冲到桌前拿着茶水开始漱口。
花甲和花夫人两个人都蒙了。
“木蕊,你这是怎么了?”花夫人不解地问。
花木蕊一边漱口,一边用焦急地指着她刚拆的那一包礼物,“那是粪便!”
“啊——”
花夫人和花甲同时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叫声。
他们再一次加把劲儿,把所有的礼物全都拆了,结果拆出来的东西,要么是石头,要么是刚晒干的粑粑,要么就是野草野花……
“这个花木寒,竟然敢玩弄我们!”花甲怒道。
“哼!”花夫人也是气得差点升天,“说什么安王精心给我们准备的礼物,老娘呸!这会是安王准备的吗?摆明了就这是她花木寒在整蛊我们!”
花木蕊一边漱口,一边添火加油道:“爹,娘,她就是……在报复……我们……”
“好啊!”花夫人挽起了袖子,活脱脱一个母夜叉的样子,“走,咱们找她算账去,顺便把昨日皇后娘娘宣旨的那笔账,一起算了。”
对比花夫人的气势汹汹,花甲却是怂兮兮的,“她现在也是安王妃,若我们今日对她做出点什么,被安王知道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花夫人气得揪着他的耳朵,吼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安王不跟她回来,她都窘迫到拿这些东西来打发咱们了,说明她在王府的地位十分低下,既然这样,咱们还怕她个什么劲儿。”
“这就怕有个万一啊……啊啊啊,疼,夫人轻些。”
花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继续吼道:“有个屁万一啊,她出嫁前还排着胸脯跟老娘保证可以帮木蕊早日拿到太子妃的位置,现在她却连个安王都搞不定,这一笔又一笔的帐,老娘当然要跟她算清楚了!”
说罢,踢了花甲一脚,叫嚷道:“走,跟我们母女俩一起走!让花木寒把事情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