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瘪瘪嘴,“可你本来就不是人啊!”
“我……”黄皮子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话把自己带坑里,随即立刻改口,“那也不是黄鼠狼干的活啊!本大仙自己要分饰两角这也就算了,还要假装被那个叫什么莫离的家伙打伤,你看本大仙这等妖力无边的妖,这得自降身份到脸面尽失的地步才能把你家小姐交代的活做好!”
“什么妖力无边,你还不是被我家小姐收得服服帖帖的?”
“要不是你家小姐身上的血,以为本大仙会败给她?活了这么多年,本大仙还真是从没见过这等厉害的除妖师,只是道听途说过,所以本大仙只能自认倒霉!”
“你废话真是太多了,快回到袋子里来!”
银月拿出了乾坤袋,打开了口袋口的绳结。
“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不能让本大仙逍遥自在多一会儿吗?”
银月想了想,“也行,反正小姐给你身上下了咒,你也解不开,而且吧,若是不按时间回到乾坤袋里,等到你全身抽搐,生不如死的时候你可别后悔!”
她这么一说,黄皮子这才记起来花木寒在自己身上下的咒可是有两个的,一个是让他不能轻易离开乾坤袋两公里,二是在规定的两个时辰内不回到乾坤袋里,就要接受剥皮抽筋般的痛苦。
他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这两个时辰就只剩下一盏茶的时间了。
“行吧,本大仙回去还不行吗?太倒霉了,就没见过本大仙这么倒霉又可怜的妖!”
黄皮子一边抱怨一边被银月收回了乾坤袋里。
绑好绳结的时候,银月一边道:“你还算幸运了,这么多年来,遇上我家小姐的妖啊,都被封印了,就你还能好好的在乾坤袋里,偶尔还能被放出来透个气,吃个鸡什么的,你还不知足吗?”
乾坤袋里传来了黄皮子傲娇的话:“闭嘴,本大仙表示不想跟你说话!”
银月哼了一声,将乾坤袋收好,回到莫离将她安置的地方继续装伤。
此时,另一边,安王回到了安王府,一进门去了花木寒的院子,开口询问在门口的丫鬟。
“王妃可有醒过来?”
一人答道:“不曾醒来,不过王妃仿佛是在梦魇中,一直是口中念念有词的,看上去十分的害怕,还出了很多的冷汗,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王妃正在熟睡中。”
“嗯!”
安王冷冷淡淡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知晓了,随后进了屋,朝着床而去。
看着床榻上那个脸色依旧苍白,眼下乌青,嘴唇发白发皱,张张合合的在念叨着什么。
安王凑近一听,尽了最大的努力才能听懂了一些词——“明媒正娶”,“妻子”,“不是”……
想来还是在梦魇中,一遍又一遍地经历他所不知道的痛苦。
他极力拖动自己已经快要恢复的双腿,爬上了床榻,将花木寒抱在怀中,双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像是一位慈爱的母亲在安慰一个在深夜怕鬼不敢独睡的孩子那般,小声地在她的耳边说些抚慰人心的话。
渐渐地,他感受到花木寒紧绷的身体微微有些放松了,像是陷入了安眠中。
其实真相是——
花木寒内心十分满意,看来自己演的这一出戏果真是有了成效,想来上官婉儿那绿茶的行径,这安王肯定知道得七七八八了。
很好,那接下来,可以进行最后一步计划了。
不过,有一说一,这家伙身上的松香还挺好闻的,嗯,这肌肉也很扎实,手感不错,如果要是能一亲芳泽……
嘿嘿嘿,滋味肯定不错!
然而,她现在还只是能想想,要真做到,还得一步一步来!
……
安王陪着她,这一个不小心,就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王爷,您起了吗?莫离侍卫在书房等着您了。”
管家来传话的时候,安王已经醒了很久了,但是看着怀中人的睡眼,不知怎么的,就好像被人点了穴位似的,动也不想动,自然也就没起来了。
既然莫离已经回来了,说明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那么她不起也得起,这件事必须要解决好了!
思及此,安王轻轻地,悄悄地,慢慢地起身,以一己之力坐回到轮椅上,在临走前还替花木寒盖好了被子。
书房内。
“王爷,属下已经全部查清楚了。”莫离拱手行礼后开始汇报,“上官婉儿的确跟燕国的人有过合作,就在一年前齐国与燕国一战中,她伙同燕国的奸细,在宴会上来了一出美人救英雄,让您对她生出了愧疚之心,尔后,她达成了所愿,作为交换,她将军中的消息泄露给了燕国,并且,您双腿和双眼的事情,也是她跟燕国人合作的结果!”
说罢,他将袖中藏的信件呈上去给安王过目,“这是我们安排在燕国那的眼线冒死传回来的证据,也因为这份证据,那眼线的身份被暴露,已经殉职了。”
“好生安葬吧。”安王心情沉重地一边说,一边将信件拆开,仔细浏览了上面的内容。
“啪——”安王气得一巴掌拍在了案桌上,“这个上官婉儿,还真是好样的,居然在本王面前做了这么久的戏,偏生本王还一点都未察觉,好!好极了,实在是好极了!”
末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上官婉儿身上中的毒,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回王爷的话,此毒是燕国皇室特有的一种药,说是能让人看上去像是大病了一场,药石无医,解药只有燕国皇室才有,那名殉职的眼线,只打听到了这些,但是并未找到任何的证据能证明此毒药的来历,故而不敢写在信件里,只是传了话回来。”
“怪不得啊,大夫说她明明只有三个月的时限了,却一直能拖到现在,想必是她身上有解药,所以才能这般拖延!好,很好,非常好!”
安王的脸色现在用“难看”已经是无法形容了,薄唇轻启,吐出了发亮的话。
“本王要进宫一趟,请父皇下一道圣旨!”
……
御书房,皇帝看着那一堆堆得像小山一般高的奏折,整个人都阴霾得可怕,就连伺候他多年的太监,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就成了皇帝的出气筒。
“儿臣见过父皇。”
“嗯?是连川啊!”皇帝的阴霾在看到安王的那一刻,瞬间烟消云散了,“太好了,快快快,帮朕把这一奏折批了,朕看着就头疼!”
安王扫了一眼那一堆奏折,而是说道:“父皇,儿臣今日来,是向您禀报上官家一家通敌叛国的罪行。”
“证据呢?”
安王交给了莫离,莫离负责呈递上去。
皇帝扫了一眼,“嗯,通敌叛国,胆子可真不小,满门抄斩吧!只是……”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安王,“朕今日有些累了,连川啊,这圣旨你来替朕拟了吧,顺带着把这堆奏折批阅了。”
“父皇,此事不是还有太子殿下吗?您为何不让太子来?”
皇帝瞬间挺直了腰背,看上去怒气满满,“太子?朕还指望他?开玩笑,上一次朕让他查个案子,这都过去半年了,连个结果都没有,朕一催再催,结果他为了完成任务,居然制造了一桩冤假错案,若不是你出手,这案子能结束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头呢!”
安王沉默着没答话。
又听皇帝接着说道:“太子啊,一整天都在算计这算计那的,别以为朕是个奇葩朕就不知道了!哼,等哪天朕有空了,就把他那太子给换了,让给你当!”
“多谢父皇的信任,只是儿臣觉得,比起太子,儿臣还是稍稍逊色了,恐怕辜负了父皇的信任。”
皇帝不耐烦的摆摆手,“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赶紧的,过来帮朕拟旨,还有把这些奏折全都改了!”
“是!”
这些事情对他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次做完之后,总是换来太子的针锋相对,各种明枪暗箭。他之前是不怕的,当然现在也不怕,只是花木寒的情况还没有好转的迹象,他现在暂时不想招惹其他的是非。
但现在,不得不做了,看着自己的父皇这架势,若是自己不帮,也不知道这对上官家满门抄斩的圣旨什么时候才能下!
记得有一次,户部尚书徇私舞弊,父皇明明知道,而且证据充足,结果五年之后这革职查办的圣旨才下,而父皇的说头竟然是——不急,人就在那里,跑不了!
但是事实是,人是没跑,只是利用职务之便,贪了赈灾的银两十万两,并且买卖官职十余起罢了,之所以有这样的底气,就是因为父皇迟迟不下旨,这户部尚书以为父皇拿他没办法,所以才变本加厉。
所以说,为了防止旧事重演,安王只能硬着头皮帮皇帝的忙。
父子俩在御书房里,一个在呼呼大睡,而作为儿子的安王则是拟好了圣旨,吩咐人去宣旨,并且安排了人去抄家和押人归案,接下来就开始批阅奏折。
然而,父子俩不知,他们之间的对话已经被门口的太监听了去。
这太监眼珠子咕噜咕噜一转,寻了个肚子疼要去如厕的由头,掩人耳目地往坤宁宫的方向去。
还有一更在晚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