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初一见林小娟就想起昨天的屈辱，又见她发疯，更是怒火中烧。
抄起一旁的扫把，将林小娟手上的菜刀打落，顺手就是一耳光打过去。
“呸，跟你这种人死一块我都觉得恶心。”
林小娟体力不支，被打得摔倒在地，昂着头看林月初，一双眸子尽是狠毒之色。
林月初这才发现她眼下吴青，面颊浮肿，嘴角还有伤，颈脖上更有一些难以言说的印子。
“说我恶心，你又好得到哪里去？”林小娟指着自己这一身的狼狈，口中是那咽不下的怨毒。
“现在整个石头村都知道我被个老头子糟蹋了，我是恶心了，你又有什么好清高的，旁人不知你我恩怨，难道你也不知吗？”
不过短短两句话，透出来的信息却不少，人群中嗤笑之言盖过同情之声。
林月初面上神色不变，内心却一惊，恍惚记起夜半的开门声，以及无缘无故扣掉的武力值。
脑中大胆的冒出一个猜想，忙催促系统：“你查到没有，效率快点。”
系统也不说话，只把查到的数据放出来。
林月初扫了一眼，见果真与自己猜想无异，一时心情复杂。
口中却半句不承认：“你也知道我们有恩怨，还来给我扣屎盆子，谋害姐妹这样的罪名我可担不起，也没你这个本事。”
林小娟一个字都不信，她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打林月初。
扯着嗓子嚷：“不是你还能有谁，除了你也没有谁了，你，你就是报复我。”
可为何报复，却是不敢说的。
昨日算计林月初的事，到底不光彩，倒不是怕林月初名声受损，而是怕自己没有好下场。
林月初看得出林小娟有所忌惮，也不戳穿，正好也能把自己摘干净。
她倒是不怕被人说闲话，可能避免还是避免的好。
当下侧身避开林小娟的拳脚，讽刺开口。
“可笑，你欺负我，我当场就打回去了，根本不屑来阴的。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老天也看不下去了。”
“啊，我杀了你……”林小娟情绪彻底崩溃。
“别打了，别打了……”吴氏拦在二人中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亏，死死的抱住林小娟。
“娟儿，别打了，咱们回吧，那周员外也不老，别把自己伤着了。”
林小娟闻言，更是激动，抓着吴氏的胳膊就咬，眼泪唰唰的掉。
吴氏疼得厉害，也只是哭，半点不敢松手。
“娟儿，听娘的话啊，这是最好的出路了，娘知道委屈你了，可周家说了是良妾，不会亏待你的。”
林小娟咬得累了，到底还是松了口，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周家，周家，周家那么好，你怎么不去，偏要我去，那老头子比你男人年纪还要大啊。”
母女一个比一个哭得大声，瞧着是当真可怜。
吴氏这人一向疼林小娟，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却摆出息事宁人的态度来，怕是周家许的彩礼不少。
林月初想通这其中关节，便一语双关道：“大伯娘，周家给了你们多少钱？就这样卖掉小娟姐了？”
林小娟哭声一顿，满面惊恐的看着吴氏。
吴氏脸色一肃：“月初，你胡说八道什么，再敢嚼舌根我撕烂你的嘴。”
骂完了林月初，吴氏又看着林小娟，认真道：“爹跟娘就算再怎么不堪，你也是爹娘手里的宝，断不能干出这种勾当来……”
林小娟双目猩红：“可这种勾当我看着你们干过一回了。”
吴氏脸一白：“那怎么能一样，你是我女儿……”
可这辩驳的话，林小娟一个字都不信，她心里明白的，林月初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害她。
林月初却是眼眸一沉，宋元清昨天跟她说过，她是被人卖进陈家，打算给陈若词他爹受用的。
昨天她还想不通林小娟一个人是怎么办到这事的，可听着母女两对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被卖给陈家，压根不是林小娟一个人办的，而是一家子办的，只不知这其中有没有二房的功劳。
不过她也有点好奇，自己被卖进陈家，宋元清怎么就把林小娟送去周家了呢？
是跟周家有利益牵扯？还是说怕把陈家扯出来？
宋元清跟陈家又是什么关系？还有陈若词为什么对宋元清恭恭敬敬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林月初一肚子的疑问，正想看看宋元清回来没，就听到李氏的嘲讽声。
“哟，你们林家大房是穷得揭不开锅了？要靠卖女儿才能吃口饭了？”
她顿得一顿又道：“周家也算地道，被你们坑了，还愿意送彩礼过来。”
吴氏老脸气得通红，也顾不得林小娟，跳起来骂道：“贱人，你少胡诌。”
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加上看热闹的又是些爱说长短的，见吴氏这样激动，也跟着嘲讽起来。
吴氏一向人缘不好，也没谁愿意帮着说几句，只得她一个人狗急跳墙的同人打骂起来。
林小娟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将这场面都看在眼里，却不知道想的是什么。
卖儿卖女的事在石头村也不算稀奇了，只不过林家大房卖得好些罢了。
吵吵闹闹一通，把林月初这篱笆院搞得一团糟，这些人才又各自散去。
林小娟被吴氏拉着走远了，才又回头看了一眼在收拾院子里的林月初。
压低声音说得一句谁都没听清的话。
宋元清从清水镇回来的时候，茅草屋前都已经散得干干净净。
林月初正在苦大仇深把一团黑漆漆的东西从锅里铲出来，就听他道：“新菜式？”
“你见过这样的新菜式吗？”林月初叹口气，颓废的把锅铲一扔。
又把目光落到宋元清身上：“宋小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宋元清一连茫然：“什么话？”
林月初被他这深入人心的演技给逗笑了，直言道：“你昨晚干嘛去了？”
宋元清倒也坦白：“我没杀她已是手下留情了。”
林月初就知道他这人暴力，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
想起莫名被扣掉的武力值，她叹道：“下次别这样了，我的事自己会处理的。”
宋元清抬眸看她，面上无波无澜，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好”字。